第十章我是A級

「零，這是你第一次實際意義上的行動，緊不緊張？」於海棠和零兩人速度很快，和後面兩位學員之間有著一段不影響他們回援但是又影響他們交流的距離。

「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興奮多過於緊張吧！」零的速度不減，低聲說「我並不知道顧叔安排的用意，但是我知道他不僅僅只是為了鍛煉我那麼簡單。不過不管他什麼用意，我知道顧叔是不會害我的，這兩年就當成一次比較刺激的旅遊吧！」

「旅遊？肖煜辰，有些時候人的命運出生就已經決定了。有的人生來就是王者，有的人卻能夠從螻蟻中爬上巔峰！」於海棠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叫了肖煜辰的真名。而且說話的語氣有些憂傷。

「哈哈，想不到海棠姐也有這麼高深莫測的時候啊！要是你是個老頭就更合適了。」蕭煜辰哈哈大笑，彷彿剛剛的一絲緊張都不見了。

「你小子，還真會破壞意境。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你顧叔讓我在行動之前轉告你的。」於海棠也笑了笑，然後說「今天晚上也許會死人，也許是我，也許是你，也可能是我們之中任何人。」說到這，於海棠罕見的露出感傷。

「海棠姐，沒那麼嚴重吧，昨天晚上那人被那個桑帛將軍說的如此厲害，不也是被我一招秒了。你就是杞人憂天。」

「杞人憂天么？小辰，你要記住，異能者之間的戰爭往往比普通人的戰爭要殘酷的多；組織與神庭十年的碰撞，每一次任務都會有人犧牲，也會有人殘廢，組織今天的地位除了那個男人給予的基礎更多的是每一個戰鬥人員毫不畏死的精神！異能者也是人，我們同樣也逃不過生死。」於海棠停了下來說「各隊員注意，這個研究院位於地下，進出只有一個出口和一個入口。組織情報，對方就藏在研究院之中。現在我所在是入口，郝上校所在是出口，我們從兩個口子分別進入。」

「行動！」

於海棠直接掃開了地上的一層軟土，露出了一道合金鐵門。

「我先上，零隨後，你們跟上！」於海棠單手揮了一揮。

地下研究室

於海棠摸了摸邊上的牆壁，灰塵很重。

「看來這裡已經荒棄很久了」

於海棠帶著隊伍，順著通道往裡走去，雖然沒有任何亮光，四周一片黑暗。但是對於進行過基因強化的他們來說還不能造成什麼麻煩。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道線性的亮光。

於海棠抬手讓隊伍停下。做出了一系列的手勢動作。意思就是目標出現在前方位置，準備戰鬥。

於海棠拿出背上的特製S770組合式步槍（發射8.8毫米特製穿甲彈，內里裝有生物基因抑製劑，可以讓異能者出現一瞬間的能量停滯，無法第一時間使用異能）

零手上紫色的電弧抖動，這些天一直幫於海棠「吹頭髮」的效果體現了出來。食指像是一把利刃一般瞬間切開了門鎖。而且沒有絲毫聲音，一切安靜的可怕。

「嘭...啪啪啪...啪啪啪」

零一腳踢開大門，於海棠和葉蘭以及另外一個男子拿起770一頓掃射。煙霧散盡......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八九具屍體，一片狼藉。零一瞬間有種想吐的舉動，雖說死人的時候沒有多大反應，但是真正看著地上被自己人打的血肉模糊的屍體時，真的想吐，真噁心。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而且還是女人。零的臉色很難看，眼光緩緩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槍，甚至看見了死去的人無助和可憐的面容。

這就是顧叔所說的戰場和海棠姐所說的殘酷嗎？

而於葉兩人也是注意到了零的臉色。於海棠倒是知道原因，畢竟這是零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殺人。而葉蘭卻不知道，所以她馬上看向了零看著的方向，也就是屍體。

「於教官，你看屍體！」葉蘭一瞬間臉色比零還要難看。因為地上躺著的根本不是士兵，而是沒有任何衣物遮擋的女人，其中一具屍體看身高狀況應該還不足14歲。

「禽獸！」於海棠罵了一句緊接著說到「這次麻煩了，來的是血羽的頂尖力量，阿亞瑟！此人極度好色，而且非常變態，更重要的是此人一般不會單獨行動，所以這次我們要面對的是像我們一樣的執行小隊。人數不會少於四個。」

「滴滴滴.....」

「不好」於海棠說到「快，原路返回。」可還沒等小隊動身。

「嘣」類似於輕型炸藥爆炸的聲音，整個地面轟然塌裂。研究室的頂部也開始搖搖欲墜。

「沒事吧？」於海棠扶著葉蘭問道。

「撲哧，撲哧」一股水花四濺，零從水裡站了起來「你們沒事吧？」

「沒事」葉蘭回答了一聲，於海棠搖了搖頭。

「還有一個學員呢？」零問道

「你沒拉他？」於海棠對肖煜辰有些責怪道。

零馬上看了一下上方，半截屍體還勾在一抹斷牆之上。

「死了」於海棠毫無感情的說道。

少年第一次感受到戰場原來如此殘酷，殘酷到他只是一個思慮不周就會失去一個隊友，突然間他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他是A級異能者的體質，那個男學生連異能者都算不上，哪能經得起這般爆炸。他為什麼沒有像於海棠抱著葉蘭一般抱著學員，這樣那個學員根本就不會死。

沒有經歷過戰鬥的肖煜辰在意識方面如同一個小孩，完全摸不清戰場上瞬息萬變的情況。即便顧岳明知道讓肖煜辰就這麼跳入異能者之間的戰鬥極度危險，但他也不得不如此為之，時間越來越緊迫，沒有人會等種子們安安穩穩的成長起來。

於海棠拍了拍零的肩膀「走吧，看來這個研究室是雙層的。」然後對著零搖了搖頭，又看了看葉蘭。

零知道於海棠的意思，但是他很自責，回頭看了看屍骨無存的地方，心裡有些堵得慌。如果不是臉上的面具，他此刻的神情葉蘭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不是一個教官，就連他們這些剛加入組織的軍人都知道犧牲是必然的，更別說像教官這種天天生活在刀山火海的異能者！

三人繼續往裡走去，一個巨大的水池旁躺著三具屍體，還有兩伙人在對峙著。

於海棠只是略微的看了看屍體就看向郝上校對面一方。

三具屍體，又有一具是學員。郝上校左手鮮血直流，恩特爾站在郝上校前面，兩手間的銀色星盤不停轉動，另一個學生扶著郝上校，情況不容樂觀。

看上去是六對三，可現在實際上有能力的只有三人，於海棠，零，恩特爾。

「葉蘭，你過去幫郝上校清理傷口。」於海棠

「是」

於海棠雙手星盤閃爍，雙眼變成汞一般的銀色。

「哈哈哈，想不到還有兩個這麼漂亮的小妞過來。滋滋....」阿亞瑟舔了舔自己的舌頭，銀色的雙眼不停打打量著兩個女人。

「喲，這不是零嗎？可惜了這周圍都是水，經過我們剛剛郝上校的一番好意，更是讓空氣非常濕潤啊。」

「MD！」零用力的錘了一下牆壁，原來即便自己有著強大異能面對這種真正的戰場依然會如此的無力。

在這裡肖煜辰就跟個普通人一樣，不然他釋放的紫電會順著水面以及潮濕的空氣間接傷到自己人。

「零，你帶他們撤出去。」

「於教官！」零叫了一聲，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不能再死人了！一定不能！零的雙眼緊緊盯著敵人，眼白已經開始發紅。

「出去！」

零沒有辦法，只好帶著人車出去。

「等等，男的可以走，女的要留下，哈哈哈」阿亞瑟婬穢的眼睛不停的掃射兩人。

「動手！」於海棠說了一聲，和恩特爾一起出手。

只見於海棠打開自己的戰術背包，裡面全是各種小型刀具，發出了金屬特有的光澤。所有小刀像是被什麼吸引一般環繞在於海棠的身前。這幅畫面就像是仙俠小說中的御劍之術一般。然後只見於海棠雙手往前虛推。

所有小刀開始有序的排列成一個一人多高的螺旋塔狀，並且高速旋轉。空氣中除了金屬之間的敲擊聲還有一陣陣因為金屬高速旋轉帶起來的空氣音爆聲。

而另外一邊，恩特爾直接單膝跪地，雙手用力對著土層一擊。像雨後春筍般一樣的土刺，直接對著阿亞瑟三人突擊過去。

「異能—死亡螺旋」

「異能—地刺無差別攻擊」

趁著這個機會，零帶著眾人之間撤退。

阿亞瑟一方，阿亞瑟直接沉入水中消失不見。另外兩人直接對著於海棠兩人迎擊。

「異能—玄冰化刺」

「異能—冰盾」

兩個人配合無間，一人主攻一人主守。同樣的玄冰化刺，可不要忘了，由於剛剛水被蒸發的緣故，此刻這裡便是水的世界。空氣中瞬間凝結了無數冰錐直衝兩人。而螺旋刀陣亦被冰盾減弱了速度。

恩特爾無暇他想，只能回防。一面和冰盾相似的土牆瞬間從頂上落下，將於恩兩人四周全部包圍。可是他忘了，他們現在身子有一半在水裡。

「噗」恩特爾左腿被水中的冰錐刺穿，還好於海棠作戰經驗豐富，直接用身上剩餘的小刀做成了一個微型死亡螺旋，將這些沒有被擋住的冰錐攪碎。

可即便如此依然不是辦法，這裡根本沒有足夠的金屬或者合金讓她使用，她也沒有達到可以直接從自然抽取元素的能力，所以根本無法凝聚出具有強大防禦力的磁盾。

於海棠一方的情況變得非常被動！

眼看著冰錐就要一個一個穿過土盾激射而來。恩特爾已經開始汗流浹背，還有侵蝕在水裡有著巨大傷口的小腿；他只是異能者，不是神，疼痛壓榨著他堅強的神經。

零帶著葉蘭等人快速的向著地面跑去，可惜第二層完全癱瘓，他們現在只能用吊索一個一個送到地面，而郝上校一隻手廢掉，使得撤退更加緩慢！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就在零鬆一口氣，準備送葉蘭上去之時，葉蘭猛地一把推開了零。

「噗嗤」葉蘭腹部直接被一桿冰槍戳穿，然後冰槍瞬間融化。

猩紅的鮮血像是噴泉一般激射而出，肖煜辰整個面具變得通紅通紅，他趕緊摟住葉蘭用強大的異能量硬生生的阻止了葉蘭腰間血液的流逝。

已經上去的兩人瞳孔瞬間睜大，郝上校更是兩眼銀光閃爍，一隻手星盤已經成型。

這個時候零反而冷靜了下來。

「你們走，快走！這是命令！」零的真實身份是少將，所以郝上校也不敢不遵從。

「走！」郝上校眼睛濕潤了，輕叫一聲，兩人狼狽逃走。

零將葉蘭扛在肩上，並且用背包中的醫務繃帶將葉蘭傷口綁定嚴嚴實實。

「哈哈哈，鮮血淋漓的小妞，刺激刺激！」阿亞瑟拿著冰矛，雙眼盯著葉蘭的上身。

現在擺在煜辰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自己跑，要麼戰鬥！

為什麼第一次海棠姐口中的簡單任務就如此困難！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我到底該怎麼辦！啊！肖煜辰內心在強烈的怒吼。

這時候肖煜辰擊敗黑衣人的王霸之氣一去無蹤，戰場上的自信更是蕩然不存。等等...等等...如果我丟下葉蘭逃走。

「啪！」肖煜辰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肖煜辰逃走葉蘭必死無疑，而且死前還要被對面這個噁心的混蛋玷污。

一想到這肖煜辰心中更加躁動不安。王八蛋，到底該怎麼做，本來葉蘭是可以逃走的，這一槍應該插中我，流血的應該是我，她救了我啊！我該怎麼做，我到底該怎麼做！

就在煜辰心裡激烈鬥爭的時候，葉蘭被擊穿的腹部從繃帶處滲出血液掉落在肖煜辰的手上。肖煜辰下意識的食指和拇指摩擦了一下。

突然，想那麼多幹什麼！海棠姐說過，戰場上無非就是你死我亡，如果橫豎都是死我為什麼要當逃兵？而且我一個A級為什麼要怕他？對！我是A級！！

「教官......教官......你趕緊......走...走吧...我活...活不...」葉蘭虛弱的在蕭煜辰耳旁說到。

「別說話，今天我們都不會死，要死的，是他！」肖煜辰雙眼瞬間變成了耀眼的金色，黃金瞳盯著阿亞瑟。宛如一個君王盯著一個螻蟻。

「今天，我會讓因為你們而死的所有人含笑九泉，而你必將屍—骨—無—存！」屍骨無存四個字在零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牙說出，少年此刻的聲音宛如九幽，攝人心魄！肖煜辰的雙眼更加金黃，這對黃金瞳宛如黑夜中亮起的太陽，一股更加強悍的氣勢撲面而來，夾雜著一個少年對死亡的恐懼；對自己無能的愧疚；以及對殺人者無限的憤怒！

在天海我是無人敢惹的肖家大少，在這裡我也必定成為一個令人恐懼的索命閻羅。

黃金瞳照亮了整個黑夜，也照亮了少年前進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