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世陳世美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菲菲發現自己猶如八爪魚一般趴在姜江身上，而且她還發現自己流了口水在姜江胸口。
帶著一女一鬼返回臨安市，如果說此次入局有什麼收穫的話，除了得到一個玄陰體的心，就是讓姜江省去了破案的時間，他心裡已經有了大概。
臨安市警察局
「楊院長，不準備說點什麼嗎？」姜江打量著雙手被銬住的楊天宇。
楊天宇，58歲，美籍華人，雙博士學位。中國著名的生物學家，畢業於美國肯塔基大學醫學院。曾擔任過北京大學教授，上連市虹橋醫院院長，現臨安市人民醫院院長。
「我的律師很快就到，你們時間不多了。」楊天宇淡淡一笑:「你就是讓我進來的人吧？不知怎麼稱呼？」
「我叫姜江，您可以把我看成私家偵探，楊大院長的遇事冷靜，讓小生實感佩服。」
「不敢當！請問偵探大人，不知我所犯何事？」楊天宇淡笑。
「不如我跟你講個故事。」姜江微微一笑，緩緩道來:
「從前，有個少年家境貧寒，在他十四歲那年父母出車禍離開了人事。所幸他的父母在他小時候給他訂了一門娃娃親，再加上少年從小成績優異，非常孝順，和他定親的女方家看他成績優異便收養了他，還出錢供他繼續上學。時間過得很快，少年長大成人了。那年他大學出來實習，也就是那一年，他結婚了，結婚對象就是和他有娃娃親的姑娘。一年後，少年拿到了畢業證書，他留了下來，留在了他讀大學的那座城市。他天真的以為大學畢業后就算出頭了，可以過上富人的生活了。然而他錯了，現在的大學生不說一抓一大把，但也差不了多少。更何況他腳下的這座城市，還是一線城市，工作的競爭不亞於上戰場拼殺，沒有背景的他更是寸步難行！一個月拿著三四千的工資，他省吃儉用了一年，存了不到兩萬塊錢。就這樣，他在這座城市獨自打拚了四年。有一天，他遇到了貴人，貴人看上了他的吃苦耐勞，決定招他做上門女婿！在興奮過後，他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家中還有妻兒。在巨大的誘惑下，他決定回家和妻子離婚，這幾年他也算存了點錢，他把積蓄都給了離了婚的妻子，算是稍稍安慰自己的良心。多年後，他成為了全國著名的企業家！」
楊天宇失笑:「這不就是現代版的陳世美嗎？你叫我來就是聽你講故事？對不起，這種老掉牙的故事我小時候就聽家中老人講過了。現在你講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他叫陳程，前安盛集團董事長，前年心臟病突發去世了！」
「哦，他也算罪有應得。」楊天宇依舊面無表情，淡淡回道。
「楊院長，你作為他的私人醫生，是不是有點絕情了？我怎麼聽說陳總在世的時候你們感情非常好！」
楊天宇說道:「之前我確實很敬佩他，我也確實做過一段時間他的私人醫生，但在剛才聽了他拋妻棄子的事後，我羞與他為伍！」
「你確實羞與他為伍，但他卻是你父親，這是不爭的事實！」
楊天宇怒道:「請姜偵探以後不要再開這種玩笑，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姜江卻不以為意，接著說道:「楊院長，要不要我再給您講個故事？」
楊天宇看著面前一臉人畜無害的年輕人，他知道眼前這個人調查過自己，而且還非常地徹底。他眯起了眼睛，在這一刻他終於開始正視眼前的年輕人。
姜江緊緊的盯著楊天宇的眼睛:「咱們都是聰明人，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個天才！你不僅培育出了克隆人，還能讓他加快成長速度，說說你的詳細計劃吧！」
「我想知道姜偵探是怎麼查出是我的，我自信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楊天宇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再繼續堅持已無意義。
「在這之前，我先講個笑話:從前有個富豪，他很有錢，可惜他最近並不快樂，因為他前不久得到醫院通知說他得了絕症。於是他找到殺手，他叫殺手在自己最開心的時候把他殺死。一天，富豪又收到了醫院的通知，打開一看，原來自己沒有得病，是醫院搞錯了！就在富豪拿著通知單哈哈大笑的時候，殺手一刀刺進了他的心臟！」
「哈哈哈，這個笑話挺冷的。」楊天宇放肆大笑。
姜江道:「我想提醒你，買兇自殺只存在過去，一個人要想快樂、無痛苦的死去，沒有那麼複雜。況且，陳總也沒到要自殺的地步。」
「就算這樣，你又怎麼想到克隆上去，你知道就算以現在的技術，克隆人也不算很成熟。」
「那就要多謝我身邊這位美女了，開始的時候我的確也想不通，但當我遇到她之後，在得知她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時，我的腦中突然冒出「克隆」這兩個字。於是在我回到臨安后，就開始調查陳總去過的所有醫院，當然作為私人醫生的你，我又怎麼可能放過。」
楊天宇輕笑:「那看來你也沒我想象中那麼聰明，只能說明你運氣好！」
姜江自嘲道:「這或許是因為我做了好事，上天對我的眷顧吧。再說克隆對於其他人或許很難，但對於你楊大博士來說，雖然有點困難，但並不是做不到。十五年前你辭去虹橋院長的身份，去了美國，我想你是接到了扎沃斯教授的邀請，參與了克隆計劃，而那次克隆的對象就是陳程。」
「你知道的確實很多，沒錯，是我以私人醫生之便取到了陳程的體細胞，也是我把克隆人帶回了中國。我告訴他，你只是陳程的複製品，你永遠不如他，哈哈哈哈哈……」
看著陷入癲狂的楊天宇，姜江繼續開口:「所以他就甘願聽你驅使。」
「沒錯，他先是買兇，然後又叫人換了玻璃。」
姜江問:「他現在人呢？」
「老死了！哈哈哈哈哈……」楊天宇就像個瘋子一樣，張狂的大笑著:「難道你不覺得很好笑嗎？哈哈哈哈哈……」
「我看，他是心臟病突發死的吧！」姜江的話，使得楊天宇的笑聲戛然而止。
不理楊天宇吃驚的表情，姜江自顧說道:「你那麼恨陳程，你的一生都在研究怎麼對付他，又怎麼可能讓他這麼輕易的死去呢？克隆人滿心歡喜的布置好了一切，他卻不知道自己買兇殺的竟會是他自己。」
「哈哈哈哈哈，都說我是瘋子，沒想到你比我還瘋，你的想法很好，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肯定會照你說的做。」
姜江說道:「別再和我裝瘋賣傻，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慌。你確實是個瘋子，你不僅複製了陳程，你還複製了你自己，因為你打算世世代代折磨他！李警官，還是你把他帶去見見程總和他自己，我不想再和這個瘋子對話了。」
離開警察局，也到了回山城市的時候了。
蘇菲菲感慨:「楊天宇真的這麼恨陳程嗎？這也太恐怖了。」
「我們不是楊天宇，沒經歷過他的那段往事，不宜評價。」
蘇菲菲追問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我感覺他的心理已經嚴重扭曲了。」
姜江說道:「楊天宇的媽媽後來做了雞，也就是賣身子那種，所以學校的同學就經常嘲笑楊天宇，他對陳程的恨應該就是從他讀書開始的吧。也正是恨，才成就了現在的楊天宇，不得不說有時候別人的嘲笑，反而是種動力。我就要回山城市了，你們怎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