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
第43章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你的溫暖(3)
汪嵐住院的消息傳的很快,頭一天晚上,何子衿就收到了消息。消息只說,呂夫人身體最近的身體一直不大好,這次入院是因為受了刺激,引發舊疾。
這個時候,距離婚禮只剩下不到二十天。
常悠悠渾然不覺,因為,何子衿把寫請柬的光榮任務交給了她。她寫字的時候,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速度很慢。
請柬很素凈,新郎:何子衿先生,新娘:常悠悠小姐,全是用燙金楷體字。
送給同輩的請柬,都是簽字筆寫上去的,送給長輩的,就需要用毛筆。她哪裡會工整的寫毛筆字,還得央求何子衿寫。她看著他大筆一揮,漂亮又瀟洒的字鮮活的落在請柬上。
她小心翼翼的將墨汁吹乾,嗅著請柬上的墨香,去勾他的脖子,說:「何子衿,你真厲害。」
何子衿有些漫不經心,把她摟在懷裡,緊緊圈住她。兩人陷入了沉默,常悠悠怔了怔,忽而反應過來,問:「何子衿,你今天怎麼不取笑我了?」
「子衿…」
她貼過去細看他的表情,極少這樣喚他的名字,他也總說她不懂事,不喊聲老公就算了,連名字都不喊。不知道的,只當他們是陌生人呢。
可是這時候,再笨,再遲鈍,也看出他情緒有些不對。
何子衿含糊的應了她一聲,順著她臉頰吻下去。他將她攬在懷裡,此時兩人已經臉貼著臉,借著燈光,常悠悠看到他眼裡竟有一絲惶恐,她心裡莫名觸動,下意識緊緊回摟他。
她看著他的模樣,突然害怕起來,慌忙問:「何子衿,怎麼了?」
他深深的看著她,目光深沉如墨,帶著絲絲點點的迷茫和悲切。
她頓時手足無措:「何子衿,你到底怎麼了。」
何子衿笑了笑,把臉埋在她胸前,低低的說:「悠悠啊…其實,我有時候也挺怕的。」
常悠悠不知道他怎麼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緊緊握著他的手,喃喃說著:「怕什麼呢,有什麼好怕的呢。」
他問:「悠悠,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吧?」
常悠悠嘆氣,在他懷裡蹭了蹭,說:「結婚證都被你藏起來了,你又不告訴我,要怎麼才能離婚…啊…何子衿,你屬狗的啊。」
她撫著微微發麻的唇瓣,秀氣的眉尖擰成一團。
何子衿低低一笑,緊摟她,心裡卻仍是有些慌亂。
他還沒有告訴她,關於他跟呂墨的關係。
起先覺得沒有必要…他從來也不想跟呂墨有任何關係。現在,那個人住院了…他要怎麼去說這樣一個存在?
他記起徐思捷的威脅,他諒她也不敢真去說什麼,她對他的底線,該有最起碼的認知。
可懷裡的這個小東西呢…若有一天,她得知這一切,她會怎麼看他?責怪他?遠離他?她會不會想都不想,便宣判他的死刑,認定了,他有蓄意接觸她,從未愛過她…
他知道,她就是有這個氣死人的本事。
「悠悠,以後,只能信我一個人的,知不知道?我們結婚以後,即使聽到什麼離譜的傳言,你也不要一棍子把我打死,給我機會向你解釋,好不好?」
他在她的頸側嘟囔著,竟是不安的像個孩子。
她都不知道,那次徐思捷來找她的時候,他的心裡有多害怕,害怕徐思捷就這樣說出什麼來。當一個女人失去理智和智商時,是極愚蠢和可怕的。
他多擔心她以後會被那些流言給嚇跑,也會害怕…她還那樣年輕,那樣漂亮,那樣的…吸引異性的目光。他替她擋去那些狂蜂浪蝶,都已經十分辛苦了。萬一,她碰上一個年輕的,幽默風趣的,又有能力的,被拐走了…
現今,躺在醫院裡的那個人…是他的母親。
他已經騎虎難下,他該怎樣去告訴她這件事呢?
那個人,她好不好?
他一直知道,那個人,她身體不是太好,一隔一段時間的,他就會接到消息,呂夫人又入院了。
他的太陽穴跳的有些疼,像是有兩根筋被扯住了一樣,疼的厲害。他知道,這次不一樣。
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單了。
何子衿下意識的緊緊摟住常悠悠,兩人靜靜相擁,似乎可以這樣一直到永遠。
常悠悠低低的說:「何子衿,你有心事。」
何子衿低頭,親她的臉頰,笑道:「想知道?」
他雖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常悠悠看著她,道:「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聽到他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他把她抱起,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她的臉瞬間漲紅。
忽然聽見何子衿說:「悠悠,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你…不是想欺騙你,只是…我自己還沒想要要怎麼面對。還有,我在生意場上的事情,以後不管旁人跟你說什麼,我都不希望你卷進來」
何子衿見她並不回答,靜靜的望了她一會兒,催促道:「乖,聽見沒有?」
常悠悠笑,連連點頭,瓷聲瓷氣道:「知道了。」
她難得的乖巧,不與他逆著來,他彎起眉眼,細細看她,直望進她黑葡萄似地眼珠子里。
「還有,不管是徐思捷,還是蘇宸,我跟她們從來都沒有半點感情上的瓜葛。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也許很多人都會跟你說,我們不合適,或者,說你說我,都還不夠好,配不上對方。這些,聽聽就算了,或者,乾脆不要聽…悠悠,你得學著相信我,除了我的話,誰的話,你都不要當真。」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凝視著她的雙眼。
他的眸子在這一瞬間,仿若深不見底,著了墨一般,要將人的魂魄都吸了進去。
常悠悠輕咬著嘴唇,迎著他的視線,眼神閃了閃,卻仍是乖巧的應著:「好。」
只是一個字罷了,何子衿終於滿意的低低一笑,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久久不放。
忽而,聽常悠悠小聲道:「何子衿,我餓了。」
何子衿有那麼片刻的錯愕,繼而笑起來:「我去弄吃的。」
常悠悠咬著唇,一邊收拾著桌上散亂的請柬,一邊豎起耳朵聽廚房裡傳來的響動。
她從剛剛開始,就覺得飢腸轆轆的,幾乎是前胸貼後背了。她小心翼翼的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做飯。
實在不能怪她不賢惠,廚房裡的事情,她一竅不通。按他的話,她也就只會煮一兩包面的水平。
在遇上何子衿之前,常悠悠從沒想過,一個男人可以賢惠到這個地步,簡直無所不能。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只要不出去吃飯,基本上就是他下廚。
人們常說,工作中的男人最迷人。可常悠悠覺得,居家的男人更迷人。何子衿在家裡的時候,總是穿的十分隨意,寬鬆的襯衫,袖口高高的挽起,炒菜的姿勢,熟練,甚至,優雅。
他發現了她探出來的腦袋,一手拿盤,一手鏟起菜說:「乖乖去外面等著。」
常悠悠乖乖的擺好碗筷,心想,這樣的日子真是不錯。她這樣想著,何子衿已經做好飯,端過來,擺在桌上,笑望她。
她也就望著他,兩人相視一會,不知怎麼,嘴角都漾起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