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 太子處境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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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起彭家來,三十多年前的時候,也是盛京里炙手可熱的世家大族。
尤其是隆安帝晚年的時候,如今同安候的父親,剛剛承襲爵位,二十多歲的人,卻站在了,先帝的皇弟,當時的五皇子那一派,同先帝爭奪儲位。
結果後來五皇子落敗,若不是因為隆安帝說情,只怕同安候府,就要抄家滅族了。
可即便如此,同安候府總歸也是降了爵位,成了伯爵府。
因為奪嫡的時候站錯了隊,隆安帝過世后,同安伯府,自然是不受先帝的待見了。
所以就慢慢的走向沒落了,要知道,當年同安伯父的風光,足以跟現在的靖康侯府媲美了。
如今先帝不在了,雖然同安伯府也已經不在風口浪尖了,因為已經沒落到盛京的邊緣家族了,幾乎都已經被人所遺忘了。
若不是這次永安帝的一道指婚,只怕誰也想不起來同安伯府彭家吧。
可這道指婚的聖旨,卻直接把同安伯府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
而整個彭家的人,都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尤其是同安伯和同安伯夫人王氏,簡直最近走路都是帶風的。
當時同安伯府的人接到聖旨之後,都傻眼了,半天沒反應過來,若不是被傳旨的太監催著來接旨的話,只怕是一家子人都跪在那裡,半天反應不過來呢。
同安伯一向透明慣了,都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
接過聖旨之後,都差點忘記給傳旨的太監一個荷包了。
這也證明這麼多年了,同安伯實在是太透明了,連這最基本的規矩都不記得了。
同安伯送走了來宣旨的太監,這才讓一家子老小都起身。
而彭夢然的母親王氏還沒回過神來呢。
其實同安伯對王氏真的也是沒多少喜歡的。
這王氏出身商賈,王家雖然是盛京人世,並且也是數一數二的商賈之家,可到底是經商之人,難免別人瞧不起。
而且王家也並非皇商。
雖然同樣是經商,可這皇商可是比尋常商賈要強得多了。
雖然王家多的是銀錢,可一直都被別人瞧不起。
王氏若是憑著自己的家世,是絕無可能嫁進世家大族為正妻的,哪怕是做妾,都不太可能。
若不是同安伯府多年來一直沒落,早年的時候,因為家族之前風光,這習慣自然是改不過來的,做什麼都講究一個排場,而且當年,奪嫡失敗的時候,為了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花了不少銀錢,這一來一去的,大半的家底都進去了。
而且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進項少,出項多,可不就把家底給掏空了嗎?
也正是因為如此,同安伯府才會想著聘娶王氏為妻的,看重的也就是王氏的家財萬貫。
這些年,同安伯府幾乎是靠著王氏的嫁妝過活的。
王家也知道,沒少填補了同安伯府。
雖然同安伯從心底里並不喜歡王氏,可是卻靠著王氏生活,自然挺不起腰板了,也就只能一切都挺王氏調配了。
這同安伯府,自然也是王氏當家了。
王氏出身商賈,王家雖然有錢,可門風卻不怎麼樣。
王氏性子潑辣,嫉妒心強,很多整治人的花招,雖然同安伯府是靠著王家養活的。
可這些年來,卻也一直戰爭不斷。
也許是王氏沒福氣吧,進門這麼多年,卻只生了一個女兒彭夢然,今年十六歲了。
生了彭夢然之後,他用盡一切方法,卻怎麼也懷不上孩子了。
好不容易六年前懷孕了,她這個懷孕,可不知道背地裡吃了多少苦藥,用了多少方法的,可孩子五六個月的時候,卻掉了,還是一個成了形的男胎了,好好的孩子,就沒有了,而且也是小產的奇怪。
王氏自然是傷心不已的,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卻沒了,可是查了半天,卻怎麼也沒查出一個結果來。
只能不了了之了。
她沒有兒子,就只有彭夢然這一個女兒,自然是也是金尊玉貴的養著。
王氏一心盼著彭夢然能許個好人家,彭夢然十六歲,正值年少,模樣兒生的也好,只是這性子有些隨了王氏,很是強勢,並且嫉妒心強。
王氏心高氣傲,覺得她一個商賈的女兒能嫁到伯爵府,彭夢然是伯府的女兒,自然可以嫁的更好了,殊不知,好人家根本瞧不上彭夢然,而加上略微普通的,她還瞧不上人家。
彭夢然從十四歲開始說親,一直到現在,還是沒有著落,可這次,真的是大發了,竟然能嫁給太子做側妃,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
王氏的心裡久久不能平靜,若是她的女兒嫁給了太子,那她可就是太子的岳母了?
一想到這些,王氏就激動的不能自已。
「夫人,你在想什麼呢?」同安伯一再的喚道。
王氏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同安伯正在看著自己,她也有些不耐煩,:「怎麼了?」
「既然夢然有幸能嫁入皇家,那夢然的嫁妝,可是要豐厚一些的。」同安伯說道。
「這還用你說嗎?」王氏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說道。
這嫁妝,自然也是王家出了。
同安伯府這多年來都是靠著她的嫁妝過活的,若不是王家時時貼補,這家裡的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麼過呢。
可即便如此,同安伯還是納了好幾房小妾,並且還生了兩個庶子。
王氏想到這裡,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她也是沒法子,誰叫她生不齣兒子來呢,總不能叫彭家絕後吧。
她最初的時候,也是死活不肯同意同安伯納妾的。
憑什麼,同安伯吃著她的,喝她的,還要拿著她的錢來養小妾呢。
可六年前她小產過後,就不得不認清現實了。
連她的母親都說讓同安伯納妾。
結果她母親親自挑選了兩個良家女子,送來給同安伯做妾了。
如今都生了兒子,一個四歲,一個三歲了,兩個妾室倒是也安分,對她十分恭敬,孩子一直都放在她這裡養活著,和她算是親近,這讓王氏心裡也舒服了一血。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仍舊不願意搭理同安伯。
畢竟成親這麼多年了,她真的覺得同安伯是個窩囊廢,一事無成,軟弱可欺。
不光是同安伯,這同安伯府的人都是如此,就算是被人給欺負到頭頂上,也是不敢反抗的。
其實這也是不難理解的。
畢竟同安伯府一直被先帝看不順眼,如何還敢高調行事呢,只能是夾著尾巴做人啊。
所以一家子未免都有些軟弱。
若不是同安伯軟弱可欺,也不會被王氏壓著了。
「有勞夫人了。」同安伯笑著說道。
王氏直接白了同安伯一眼,就拉著還沉浸在喜悅之中的彭夢然下去了。
彭夢然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其實她也覺得這麼大的幸運能砸中她,興奮的要死。
「母親,我真的可以嫁給太子了嗎?」彭夢然滿臉喜悅的問道。
這彭夢然的容貌生的是不差,身形苗條,體態窈窕,走起路來也是風姿綽約,模樣十分清秀溫婉,雖然不是絕世美人,可也是如花似玉。
十六歲,也正是妙齡,看起來,也是怎麼都好看的。
可就是看著,給人一種很小家子氣的感覺,並沒有高貴之氣。
這也許和她的出身家世有關吧。
畢竟母親出身商賈,而同安伯府,這些年,也的確是沒落的不成樣子。
盛京里但凡是世家大族舉辦的宴會什麼的,同安伯府是從來沒出席過的。
所以。到底也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看著自然沒有任何的大氣可言。
「是啊,來聖旨都下了,你自然是可以嫁給太子殿下了。」王氏也十分的高興。
「太好了,女兒若是可以嫁給太子,那咱們家可算是揚眉吐氣了,而女兒也能有個好歸宿了,這側夫人的位分可當真不低啊,只是比太子妃矮了一肩罷了,若是等太子爺登基之後,怎麼也是能是個妃位的,我若是做了妃子,在生下兒子,那豈不是有更大的榮華富貴了嗎?」彭夢然興奮的說道。
這的確是很令人幸福的,尤其是彭夢然這樣的家世,這些年,還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呢,彭夢然只怕是做夢都想嫁入高門吧。
這一次倒是真的嫁入高門了,而且是高的不能再高了。
「是啊,總算是可以揚眉吐氣了。」王氏也興奮的很。
主要是這些年,嫁到同安伯府,王氏生活的也是十分的憋屈。
本以為嫁到伯府是高嫁的,可是這同安伯府的生活,也真的是夠糟心的。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寧可嫁個門當戶對的人為妻,也不願意嫁到同安伯府。
幸好自己的女兒爭氣,否則的話,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幸好你爭氣,母親這輩子也就指著你了。」王氏愛憐的撫摸著彭夢然的頭髮說道。
比起彭家的興高采烈。
雲夙此刻是真的鬱悶的不行了。
他真的是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為何父皇要這樣坑他呢,給他尋這麼一個側妃,這到底是何道理呢?
這彭家到底怎麼入了父皇的眼了。
這彭夢然到底哪裡適合他了,竟然選她做側妃,這簡直就是瘋了吧。
要說這雲夙是真的接受不了的。
他和玉皇后抱怨了好多次,可玉皇后只是叫他接受現實,並且忍耐下來,可這如何忍耐啊。
他真的是要瘋了。
他根本就不想娶這個不知所謂的彭夢然。
他現在都快成了這盛京城裡茶餘飯後的談資了,堂堂一個太子爺,竟然成了盛京城裡人人可以談論的風雲人物了。
他現在都不想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雲夙一連幾日都是酩酊大醉。
東宮裡的酒壺都堆滿了。
對此,玉皇后也是毫無辦法。
實在沒轍了,就只能找了楚睿和沈卿瞳來,想要勸說一下雲夙。
可楚睿和沈卿瞳,也有些無可奈何,因為對於這件事,他們兩個得到消息的時候,同樣震驚。
完全摸不清楚頭緒,根本不知道陛下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這場指婚,陛下沒有跟任何人商議過。
反正連沈之信都不知道,當然,有沒有跟與他們不相干的人商議過,這些,他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不相干的人是不會告訴他們這些的。
反正這聖旨頒布的時候,大家都是同樣的驚訝,同樣的不能接受,沒有人知道永安帝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只是玉皇後有求於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也沒有推諉,就一同進宮去見雲夙了。
到了雲夙的書房外頭。
這還沒走到門口呢,就聞到了一股很濃厚的酒氣。
沈卿瞳不由得皺眉道,:「這太子表哥是怎麼了,這大白天的,怎麼就在書房裡喝酒啊。」
長風嘆了口氣,說道,:「表小姐不知道,太子爺這幾日,就沒清醒過,白天喝晚上喝,連早朝都不去了,什麼也不管了,不問了,陛下都斥責了好幾回了,說如果太子在繼續如此,就什麼都不必管了,只管在書房裡喝酒就是了。」
沈卿瞳皺了皺眉,沒說話,只是推開了書房門,果然更濃重的酒氣襲來,沈卿瞳忍不住別過了臉。
看著地上一地的雜亂的酒壺。
「你們怎麼也不收拾一下呢?」沈卿瞳問道。
「殿下不讓啊,也不許人進去,奴才試著進去了幾次,可全被太子爺給罵出來了,奴才也就不敢進去了。」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沈卿瞳擺了擺手,讓幾人都下去,她和楚睿一同進了書房。
果然看到雲夙正在對著酒壺喝酒,整個人一臉的頹廢不堪。
「雲夙。」沈卿瞳忍不住直呼其名。
雲夙喝的有些迷醉不醒了,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卻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來人,卻看到是沈卿瞳。
「表妹,阿睿,你們來了,過來陪孤繼續喝。」雲夙笑著招呼道。
沈卿瞳看到這一幕,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
直接進了凈房,端了一盆涼水出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盤涼水,直接澆在了雲夙身上。
如今也是深秋時節了,這一盆涼水澆下來,雲夙自然是覺得透心涼啊,從頭頂上一直涼到了腳底下啊。
人,瞬間一下子就清醒多了。
和沈卿瞳將銅盆一扔,摔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雲夙也被這清脆的聲音,給驚了一下。
他被這涼水一激,腦袋也覺得清醒了許多。
「你們怎麼來了?」雲夙的語氣十分冷淡,倒是並沒有責怪沈卿瞳。
「雲夙,你這是要做什麼,不就是被指婚了一個側妃嗎?你至於這麼頹廢不堪的嗎?天塌了嗎?」沈卿瞳問道。
雲夙聞言,卻冷笑了一下,:「你覺得孤是為了一個側妃而如此頹廢的嗎?表妹,你難道真的看不明白整件事嗎?」
沈卿瞳嘆了口氣,:「我當然明白,你是對陛下的行為冷了心了,你覺得陛下是在猜忌你,甚至是容不下你了,所以才會給你指婚這樣一個側妃,而你也覺得這是陛下想要對付你的一個開始罷了。」沈卿瞳很清晰的說出了雲夙的心裡所想。
雲夙倒是沒想到沈卿瞳竟然會這般的了解他,雖然有些意外,可到底此刻也不在意這些了。
他在意的是子不知父,父不知子的可悲。
他真的不了解父皇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父皇難道對他一點兒信任也沒有,難道就猜忌至此嗎?
「太子,你不要這麼悲觀,陛下也許只是想要藉此敲打你罷了。」一直沉默的楚睿忍不住開口說道。
「阿睿,你也算是父皇的心腹了吧,可是這件事,你事前知情嗎?」雲夙問道。
楚睿搖了搖頭,:「不知情,不單單是我,連沈侯對此也毫不知情,這一道指婚的聖旨,真的是讓太多人都跌破眼鏡了。」
「所以,父皇的用意你們還看不出來嗎?母后一直都告誡孤,讓孤千萬別行事高調,別讓父皇猜忌,孤這些年,一直都在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太子,孤甚至連對父皇的反對意見都不敢提出來,就是怕父皇會猜忌孤,可到頭來,父皇還是對孤萬般的猜忌,舅舅到現在還閑賦在家,不就是因為父皇的猜忌嗎?」雲夙的語氣十分的悲涼。
「太子,您先去換件衣服吧,這天氣也涼了,您這全身都濕透了。」楚睿勸道。
「不必了,孤且死不了,孤的身子,孤自己知道,孤知道你和表妹來看孤,也是關心孤,你們放心吧,孤不會有事的,孤就是心裡難受,想要醉幾天,逃避幾天罷了,過幾天,孤就沒事了。」雲夙笑了笑說道。
其實雲夙心裡什麼都明白,正是因為什麼都明白,才格外的難受。
「太子明白就好,我還是希望太子不要在這樣自暴自棄了,你如此這般不是更加讓陛下猜忌你嗎?根式覺得你的對他的指婚有所不滿了。」楚睿勸道。
雲夙勾了勾唇角,:「孤現在連表達不滿的意見都不能有了嗎?就父皇這個指婚的人選,孤能接受的了嗎?孤若是能高高興興的接受,這才是真的虛偽至極呢,孤不想這麼虛偽,因為孤真的是不想娶彭家的女兒,孤一想到這門親事,就覺得反胃,噁心,覺得不知所謂。」雲夙十分抵觸的說道。
其實這也都正常,換做是誰,肯定都覺得特別的不好受。
雲夙噁心的是永安帝的這個決定,當然,也不待見彭家這一家子人。
尤其是他讓人打聽過彭家這一家子人的大體情況,和彭夢然的脾氣秉性之後,對這門親事,就更加的厭惡了。
一個這樣的女人,如何能做他的側妃呢。
「太子,可即便如此,聖旨已經頒布了,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只是一個側妃罷了,你若不喜歡,就擱在一旁就是了,根本就無需在意。」沈卿瞳開口勸道,:「還是你在意是這個側妃的位置被彭家給霸佔了,你心裡其實也有屬意的人選了吧。」沈卿瞳對雲夙到底是了解的,畢竟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雲夙這般失落,肯定是心裡早就有了側妃的人選,肯定也是對她鞏固地位有好處的。
可現在一個彭夢然,的確也是讓他十分惱火。
這樣的家世,做個庶妃,他都覺得不夠格,還佔據了一個側妃的位置。
這太子側妃的位分也夠重了,將來起碼是四妃之一。
「表妹果然了解孤,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父皇是想牽制孤。」雲夙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你既然知道陛下的心意,就該知道怎麼做。」沈卿瞳勸道。
「孤能怎麼做?孤還要怎麼做,孤還不如直接讓出這太子之位,讓父皇令擇一位太子呢。」雲夙有些賭氣的說道。
「太子,你說的這些都是氣話,陛下選了彭家的姑娘做你的側妃,一則是想要打壓你,二則也是想要試探你,可你現在的樣子,估摸著也很讓陛下失望吧,連這一點點下措置,你都承受不了,你將來如何能坐穩這大好河山呢。」沈卿瞳反問道。
「表妹這話是在提醒孤嗎?父皇是什麼樣的人,孤比你清楚,父皇此舉,不過世一則打壓孤,二則噁心孤罷了,你們只怕有件事還不知道吧。」雲夙苦笑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孤已經得到消息了,父皇已經讓人去宣召雲周回京了。」
「什麼?」沈卿瞳聽了這話,當真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雲周竟然這麼快就可以回京了。
幾位皇子如今也都開府封王了,二皇子如今是周王,四皇子是趙王。
如今都已經離開皇宮,在各自的王府生活了。
「這怎麼可能,榮郡王才離京幾個月而已啊。」沈卿瞳說道。
「父皇此番下的密旨,並沒有下明旨,想必是先將雲周給宣召回來再說吧,這不就是再給孤下馬威嗎?父皇是想抬舉雲周來壓制孤啊,因為父皇知道周王和趙王不足以同孤相較,所以直接宣召榮郡王回來,如果這三人加起來,肯定勢力是超過孤的,表妹,你也看到了,現在父皇只怕也有了廢太子的心死了吧。」雲夙苦笑,可是雲夙到底是不明白,他究竟做錯了什麼,讓父皇如此的不待見。
他這心裡,也真是堵得難受。
「楚睿,這件事,你知道嗎?」沈卿瞳問道。
楚睿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其實有些話,楚睿也沒明說,這幾個月,陛下對他明顯也疏遠了許多。
當然,並不是感情上的疏遠,楚睿能夠察覺的到,永安帝依舊很疼愛他,將他當做兒子一樣疼愛,可是對於朝堂上的一些重要決策,卻不讓他知道了。
甚至連沈侯,有些時候,也是會被排除出去的。
這代表什麼,這代表陛下的確對太子是猜忌重重啊。
因為他是太子黨,所以自然要排除在外,可憐沈侯這個跟他有姻親關係的人,都被排除了。
足以證明,陛下對太子的猜忌到了何種地步了?
已經是很嚴重了。
沈卿瞳到底是女子,楚睿不願意讓她摻和到廟堂上的事情來,這對沈卿瞳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的。
可楚睿心裡明白,太子的處境現在已經相當的尷尬了,不應當說是相當的危險了。
榮郡王回京的事情,楚睿是真的不知道,想必肯定也是陛下秘密派遣人出京的吧。
可見皇后的能力還是不小的,連這樣秘密的事情都能得知,也的確不能小覷。
「阿睿,事情是不是很麻煩?」神情問道。
楚睿真的不想讓沈卿瞳參與這些,今日他最後悔的就是讓沈卿瞳也進宮來,這皇宮,看來還是讓她少來為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