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 大結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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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難住沈卿瞳了,母親這病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雲楓自然也等在外頭呢,看到沈卿瞳一臉的苦惱,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了,母親的脈象是不是還不大好。」
「是的,還是有些相衝的跡象,母親在宮裡住了這些日子,脈象已經調養的很好了,也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了,可是為何一回到這公主府,反倒是脈象有些相衝了,父親已經帶著新人和孩子回了邊關了,這件事,不可能和父親有關,而且這幾個月,你在這府里,應當也把人徹查清楚,並且也把母親所用的一起東西,甚至這房裡的擺設,物件兒都查清楚了吧,你不是都說沒問題吧,這母親才回來幾日,為何脈象又不妥了呢。」沈卿瞳質問道。
雲楓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啊。
「我也不知道啊,母親身邊的人,我都一一排查過了,真的沒發現有什麼異常。」雲楓也是一連的苦惱。
「你好好警醒一點吧,宮裡除了這麼大的事情,我現在頭都要炸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你說到底是誰要陷害太子呢,這陷害這回事兒吧,自然是有利益關係的人才做的事兒吧,可現在若是太子失勢了,或者被廢黜了,你覺得誰得到的好處最大呢?」沈卿瞳分析著問道。
「這還用問嗎?自然是榮王了。」雲楓答道。
「沒錯,正是榮王,可是誰都能想到這事兒是榮王做的,現在只要太子出事,榮王就首當其衝了,榮王真的會做這樣的事情嗎?」沈卿瞳又問道。
這本來就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太子一旦出事兒,榮王自然就是眾人的懷疑對象了。
「那你的是貴妃一派做的,一舉兩得,同時干翻了太子和榮王,然後扶持慶王上位?」雲楓順著沈卿瞳的思路說道。
沈卿瞳想了想說道,:「你覺得貴妃一派有這麼大的能量嗎?貴妃現在稱病,慶王更是被陛下罵的抬不起頭來,最近連慶王府的大門都沒有踏出半步,即便榮王和太子都不在了,依著陛下對慶王的態度,這太子之位也未必會落到他頭上。」
「你說的都對,可這事兒到底是誰做的。」雲楓也十分的頭大。
「查清楚再說吧,總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的,只是最大的弊端是陛下將楚睿扣留在宮裡了,如果這件事有楚睿的幫忙調查,肯定會事半功倍的。」沈卿瞳皺著眉說道。
畢竟楚睿了解太子,知道該如何調配太子的人,可聽母親這意思,只怕陛下是不會讓楚睿在趟這趟渾水了,他是想讓楚睿獨善其身了。
而且從這一方面也能看的出來,陛下這次也是下了狠心了,如果真的有證據證明太子有謀逆之心的話,陛下可能真的會除之而後快了。
畢竟先君臣後父子啊。
天家是沒有親情的,歷來為了這九五之尊的位子,手足相殘,父子相殘的例子還少嗎?
沈卿瞳真的十分擔心雲夙的處境,而如果雲夙的性命保不住,那麼接二連三的,玉傾城,安國公府,都會隨之覆滅的。
這件事,牽連的人太多了。
「妹妹,我知道你的顧慮,不然現在我易容進宮將楚睿換出來吧,我的易容術盡得小師叔的真傳,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你也知道,我這些年,一直都閑賦在家,不願意牽扯到朝堂之中,我的能力,肯定是不如楚睿的,我在你身邊也幫不上什麼,到不如把楚睿給換出來,起碼楚睿能幫你調查清楚這件事啊,看你如此憂心忡忡的,我也幫不上忙,心裡著實著急呢。」雲楓提議道。
「二哥,你真的要這樣做嗎?這樣做可是很危險的啊,如果被陛下發現了,可能會連累你的。」沈卿瞳擔心的說道。
「我不怕連累,能幫到你就好,我準備好東西就進宮,到時候我只說你托我進宮看看楚睿,相信皇帝舅舅哪怕知道了,也不會攔著我的。」雲楓說完,就匆匆下去準備東西了。
「二哥,謝謝你。」沈卿瞳叫住了雲楓,由衷的說道。
「你記住,這件事誰都不要說,連母親都不要說,我等你們查清楚真相,然後來宮裡換我出來。」雲楓笑了笑,然後匆匆離開了。
沈卿瞳還是覺得腦子跟漿糊一樣,亂糟糟的,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
她只好去了東此間歇下了。
畢竟她也不想回從前的院子了,走來走去的太麻煩。
她睡了半日,此刻也是真的睡不著了,腦子裡翻來覆去全都是今夜的事情。
可是想來想去,也是毫無頭緒,如果這是一場靜心的陰謀,那麼始作俑者,除了榮王一派,就是貴妃一派,也唯有這兩派系了。
而與此同時,德妃宮裡,母子二人正在密談。
他們也是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一切,然後才能回到德妃宮裡談話。
畢竟今天是太子大婚,出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始料未及的。
德妃的腦子都炸了,她心裡有一百個疑問想要問榮王,今晚這件事,莫不是真的是榮王做的?
如果是的話,那她的心,可真的提到嗓子眼了,這萬一要是被查出來了,可怎麼好啊?
德妃屏退了左右,然後才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榮王,:「今晚這件事,是你安排的?」
榮王呵呵一笑,:「什麼,今天明明就是太子謀逆,對父皇有不臣之心,所以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的。」
德妃一聽,就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肯定是榮王了,德妃嚇得連連捂著自己的胸口,:「周兒啊,你為何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告訴本宮一聲呢,你可知道,這可是謀逆的大罪啊,如果其中有個差錯,牽連到咱們母子頭上,那可是滅頂之災啊,別說你了,連穆家也會被你連累的,就好像安國公府,不也被太子所牽連了嗎?」德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覺得榮王真的太大膽了。
「母妃,你瞧今天事情不也是按照我預期的在發展嗎?太子和太子妃大婚之日就被打入了少府司的大牢,安國公也下了大牢了,只是父皇為何會留著楚睿不處置呢。」榮王有些好奇。
「你先別管楚睿了,這件事,你做的乾淨利索嗎?你可知道少府司的人可不是吃閑飯的,衛利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當知道,衛利若是沒點真本事,能夠一個侍衛做到少府司大統領之位嗎?而且衛利對你父皇可是忠心耿耿的,是不可能被收買的,你父皇若是知道是你被背後攪動風雲,做下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你父皇會饒了你嗎?到時候可不是廢黜爵位出京這麼簡單的後果了,你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了。」德妃憂心忡忡的說道。
「而且,如今你早朝中剛剛嶄露頭角,朝中人人都傳言,你也許會威脅到太子的地位,這太子剛剛崛起,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肯定是被懷疑的對象啊,本宮千叮嚀萬囑咐,讓你沉住氣,不要胡來,可是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真是被你氣死了。」德妃絮絮叨叨的怨懟著,真是覺得榮王這件事做的太衝動,太不計後果了。
「母妃,你別著急嗎?我知道少府司的人很有能力,而且父皇今夜留下了沈侯,多半也會叫沈侯參與調查的,我還準備了一份大禮送給太子,只怕這份大禮一旦呈上去,太子的性命必死無疑。」榮王興沖沖的說道。
「你還準備了什麼?你回京還不到三個月,你哪裡的這麼多時間準備這些,還有彭夢然是怎麼死的,怎麼會有這麼完整的證據鏈,還有太子書房裡的龍袍,東宮裡一向戒備森嚴,就算是有咱們的人,也進不了太子的書房,更加靠近不了玉傾城的嫁妝,這些事兒,你是怎麼辦到的?」德妃問道。
這些事兒,若是沒有內應,根本就是完不成的。
德妃清楚的記得,安國公府,並沒有他們的人,所以玉傾城的嫁妝,只能是在東宮裡被人動的手腳。
可榮王回京不過才三個月,如何能做到這些呢,如果沒有這麼多證據鏈,自然也是無法取信於人的。
「這個暫時保密,等明天的大禮呈上來,母妃就一切都明白了,放心吧,這次,兒子一定會幹翻了太子,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你就安心的等著母憑子貴,等兒子被冊立為太子,母妃自然會被冊封為皇后,將來就是皇太后啊。」榮王興奮的說道。
德妃見榮王不願意多說,她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亂的很,也就沒再問,只是再三的叮囑他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大意,別被人抓住了把柄。
到了翌日一早,沈卿瞳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大亮了,其實她昨晚睡著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她胡亂套上衣服,直接去了昌平長公主的正房。
而昌平長公主也剛剛梳洗完畢。
見到沈卿瞳,笑著問道,:「你這丫頭起來了,過來用過早膳,本宮已經讓你二哥去找衛利過來了。」
沈卿瞳一下子想到了她和二哥的約定,頓時嚇得一個激靈。
「母親見到二哥了?」沈卿瞳問道。
「是啊,怎麼了?你二哥自告奮勇說要去找衛利過來,那本宮就讓他去了呀。」昌平長公主說道,她也覺得奇怪呢,這雲楓素來和衛利沒什麼往來的,怎麼今天倒是格外的上心呢。
沈卿瞳頓時明白了,看來二哥還真的把楚睿給換出來了,這就好。
「你過來用早膳吧。」昌平長公主招呼道。
而此刻顏如玉卻來給昌平長公主請安了。
昌平長公主對這個長媳也算是給面子,不過也沒多少喜歡,只是寒暄了幾句,就讓顏如玉下去了。
顏如玉倒是對沈卿瞳客客氣氣的。
沈卿瞳以前和顏如玉沒什麼交情,現在就更沒什麼矯情了,只要面子上過的去也就算了。
顏如玉走後沒多久,沈卿瞳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也是從前顧妃妃的衣服,她現在穿顧妃妃的衣服,剛剛好。
昌平長公主卻連連嘆息,只說沈卿瞳身子太單薄了。
沈卿瞳已經很無語了,這一年,她已經努力鍛煉了,剛重生到沈卿瞳身上的時候,這個小身板,她才不適應呢,明明和從前的自己是一般大的年紀,可卻瘦弱的皮包骨,簡直像一塊木板一樣,現在真的已經豐潤許多了。
就在此刻,雲楓和衛利一同來了。
衛利見到昌平長公主,還是十分恭敬的。
而昌平長公主也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意圖。
衛利其實也猜到了,也不是什麼違背原則的事情,他的前提是對陛下效忠,只要不做對陛下有害的事情,別的一切都好說。
衛利,雲楓,沈卿瞳一道走了。
衛利騎馬,雲楓陪著沈卿瞳坐馬車,剛剛坐定,雲楓一下子就抱住了沈卿瞳,在沈卿瞳耳邊低語道,:「瞳兒,我可想死你了。」
沈卿瞳用手肘給了他一下,:「我看你是想死了吧,趕緊放開。」
雖然臉是雲楓的臉,可聲音表情,完全是楚睿的樣子,:「瞳兒,你就對我如此殘忍嗎?我昨天可是經歷的了一場浩劫啊。」
「行了,你可別在這兒嬉皮笑臉的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這心裡都快亂死了。」沈卿瞳抱怨道。
「沒事兒,這件事一看就是榮王那廝的手筆,只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准能查出一些線索來的。」楚睿不忙不慌的說道。
「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是榮王,就不能是慶王嗎?」沈卿瞳反問道。
「你快拉到吧,還慶王呢,你可知道,親幾日,四公主對太子投誠了,她親自去找太子了,也說了張貴妃和慶王現在的狀況,並且說以後絕不會再和太子作對,並且還說了榮王的野心,讓太子小心,這不,沒幾日,真的出事了。」楚睿聳了聳肩說道。
「你怎麼就知道,四公主這不是故意迷惑你們呢?」
「這怎麼可能啊,據我所知,張貴妃應該不久人世了,她得了咳疾,就是肺癆,如果好好服藥的話,大約還有一到兩年的壽命,而慶王,你覺得他現在還有資格爭奪皇位嗎?」楚睿滿臉譏笑,就慶王現在這個狀態,陛下能留著他王爺的爵位,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只怕也就是閑散王爺的命了。
「你說的倒也對,可這榮王真的半點都不避嫌嗎?就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沈卿瞳真的也不太能理解榮王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也是得意過了頭了,陛下給他了一種錯覺,其實這件事也賴陛下自己,非要抬著榮王跟太子打擂台,讓榮王覺得陛下要廢太子,其實陛下並沒有廢太子的打算,榮王根本勝任不了一國之君的大任,他心狠手辣,還欠缺眼界,太計較眼前的利益,根本沒有大局觀,和朝局觀,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陛下絕不會廢太子冊立榮王的。」楚睿分析著說道。
「不管怎麼說,先去見太子和傾城吧,見了他們,經過這一晚的沉澱,他們兩個應該會有些頭緒的吧,到底什麼人能隨意出入東宮,連龍袍都能放到東宮的書房,還有傾城的嫁妝,如果他們兩個一點兒方向也沒有,那咱們就只能聽天由命了。」沈卿瞳鼓著腮幫子說道。
楚睿聳了聳肩,不可置否,隨著一路的顛簸,二人終於來到了少府司的大牢,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太子云夙和只做了一天太子妃就下了大牢的玉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