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備註：你敢吃嗎？】

根據往年的統計，但凡6歲和12歲兩次根骨測試的結果都是【凡夫】，那麼第三次測試基本不會出現奇迹，百年來，這種特例也不超過雙手之數，其中有兩個還是6歲和12歲沒有參加測試，直到高考體檢時才第一次做根骨測試。

從這個角度來說，馬觀良也算是創造了奇迹。

「會不會搞錯了？你有沒有反覆問工作人員？」

從刺激中恢復過來的王子牙不停問馬觀良，他現在已經不再難受，而是開始替馬觀良擔心，怕他人傻被忽悠。

「我反覆問了，都把工作人員問煩了，最後把我趕了出來。」馬觀良抓頭。

「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王子牙感嘆。

李當歌雖然也替馬觀良開心，但他到現在對根骨測試這件事都沒有什麼太深的感受，【凡夫】雖然指的是凡人，普通人，但也僅限於練武這一方面，根骨測試為【凡夫】的人，並不一定就是凡夫俗子，也許其他方面是個天才。

李當歌對這些概念的浸入不如王子牙等人，因此表現出來的情感波動也相對平穩。

孟春曉遵從父親和自己的意願，繼續放棄根骨測試，從根本上斷了練武這條路。

周六下午，李當歌去拜訪副校長，替他父親推拿突出的腰間盤。

由於副校長的父親年事已高，李當歌下手的力度掌握得很是謹慎，好在過程還算順利，效果也不出意料地極佳，副校長高興之餘，當即給李當歌包了5000塊的紅包做診金。

李當歌不便推辭，但又不想全收，最後只拿了3000塊。

離開副校長家的時候，李當歌發現遊戲界面的點贊值連續加了三次，應該是來自副校長及家人對自己的稱讚，不過他們家有七八口人，卻只有三個真心的點贊，個中貓膩令人細思極恐。

隨著天台救人視頻熱度的消失，遊戲界面的點贊值最終穩定在2200左右，有四次抽獎的機會，但商店第二個寶箱也仍舊沒有解鎖。

李當歌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抽獎，繼續積累，看看什麼時候可以解鎖第二個寶箱。

抽獎的刺激感雖然強烈，但「你獲得一個贊」的獎品實在讓人有點淡疼，最重要的是，在他獲得了【動情擼貓手】之後，屬於新人的專屬歐氣已然用盡，當前須求穩，須謹慎。

抉擇，或許也是這個遊戲的樂趣之一。

轉眼到了四月，李當歌「卧虎拳」已經學成，剩下的不過就是每日苦練。

在學拳的過程中，李當歌也大致弄清楚了武者根骨的意義，不僅在學習武技方面佔據絕對優勢（三級武者），後期還能熬煉出可散可聚的炁（二級武者），或者說真氣。

「就是說，萬一以後某天天地元氣復甦，人類可以再次步入修行領域，只有武者根骨才能吸納運轉元氣？」李當歌想起龍虎山王行一道長的話，隨口問道。

「這本就是測試根骨的一個要點。」鄭老師的回答客觀地令人絕望。

不得不說，在接觸深了點之後，李當歌對根骨開始動了念想：

「擼貓手能調整根骨嗎？」

……

4月2號，周六。

馬觀良家為了慶祝馬觀良絕地翻盤，創造奇迹，特意在街上的酒樓擺了幾桌酒席，邀請了隆雪公寓所有鄰居。

李當歌爸媽吃完酒席之後，當日就動身去武當山旅遊，照例沒有帶李當歌。

「當歌，我重新演算過，你姐姐可能真的還在人世……」

酒席散了之後，李當歌、孟春曉、王子牙和馬觀良四個小夥伴一起去秀山，說到李爸李媽的武當山之行，王子牙宣布了自己的新結論。

「高考完之後，我們去一趟武當山吧。」孟春曉提議。

「嗯。」

四人一會到了山頂，王子牙伸手望著隆雪公寓的方向，說：「你們還記得我們上個月看到的那個黃毛嗎？」

「記得，他是誰？」馬觀良問。

「金少陽，金湯集團的二公子。」

「金湯集團？那是幹什麼的？」

王子牙冷笑一聲，說：「江南道最大的房地產公司，全國排名前五，他們的二公子看中了隆雪公寓的地理位置，想把公寓推了蓋個商業廣場。」

李當歌接道：「意思是秀山下面要蓋住宅區？」

「沒錯，別墅加高檔小區。」

李當歌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據說，金湯集團董事長金傳業和江南穆總督是同門師兄弟，這事恐怕板上釘釘了。」王子牙語氣意味深長。

「這事不歸總督管，民政長不給批文，這地就動不了。」

「然而咱們現在的民政長馬上要調走了，新的民政長月底到任，你們覺得一個初來乍到的行政長官會同時得罪當地最大的土財主和最高軍事統帥嗎？」

李當歌笑著拍了拍王子牙的肩膀：「你可以用你的「鬼谷演算法」演算一下，新任長官來江南是做什麼的。」

王子牙低頭沉默，半晌后皺眉道：「有點複雜啊……」

「其實一點都不複雜，金湯加穆總督這種勢力集團樹大招風，豈能久留？」

王子牙目光深遠，不置可否：「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或者其中一個目的而已。」

孟春曉這時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阿良嗎？」

「就是，」李當歌反應過來，問馬觀良：「阿良你準備去哪個學校？」

馬觀良抓頭，笑道：「我也不知道。」

王子牙道：「區區【壯士】而已，哪輪得到他挑學校，安心等著學校來挑他吧。」

「嗯嗯。」馬觀良點頭。

華夏五院一校，都是專門培養武者的院校，直屬國家武道部，分別指的是華東天元武院，東北地靈武院，西南人傑武院，西北天狼武院，中南龍虎武院以及京城華夏精武學校，五院一校，各有所長，但整體實力以精武學校居首，蟬鳴榜前十精武學校就佔了六席。

「鄭老師說武者根骨只是一塊敲門磚，想在武學一道取得成就還是得靠個人不懈地努力。」李當歌說。

王子牙自嘲一笑，「可惜我們連敲門磚都沒有。」

「那就做一門大炮把門轟了。」

「好主意。」

四人正聊著天，忽然不知從哪走過來兩個人，都是打扮得西裝革履的，一黑一藍，一看就是那種社會上流砥柱式的人物。

「幾位同學打擾一下，剛聽到你們聊到隆雪公寓，請問你們都住在那裡的嗎？」藍西裝客氣問道。

「是的，怎麼了？」應付陌生人乃是王子牙一大愛好。

「沒什麼，就是隨口問下，因為聽說金湯準備把隆雪公寓拆了建商業廣場，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王子牙觀察了二人片刻，突然伸手指著黑西裝，語出驚人道：「斗膽問一句，這位可是新任的江南民政長？」

那黑西裝怔了一下，笑道：「我表現得那麼明顯嗎？我微服出巡來的，你們可不可以替我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是江南下一任民政長陳木更？」

黑西裝說話時，聲音絲毫沒有放低的意思，反而特意提高了八度，完全不像是要保密，而是想要昭告天下。

王子牙笑起來，以更大的聲音回道：「請您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您就是江南下一任民政長陳木更！」

陳木更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

不料王子牙話鋒一轉：「所以陳長官，您會給金湯批文嗎？」

陳木更沒有直接回答，打了個太極：「本來想掩飾身份旁敲側擊問幾個問題，不料暴露得這麼快，那大家也沒法聊了，走吧李秘書，咱們去忽悠下個路人。」

二人說走就走，不再給王子牙開口問話的機會。

「是個厲害角色。」王子牙看著陳木更和李秘書的背影說道，「估計隆雪公寓這潭深水今後不會再平靜。」

四月底，陳木更走馬上任江南民政長的新聞果然佔據了江南市各大官媒的頭條，王子牙和李當歌討論起這件事，始終沒有定論，「鬼谷演算法」演算出三個結果，各佔33.3%的概率——等於沒有結果。

「這次遇到高手了。」

這是王子牙研究一周陳木更的資料后，唯一得出的肯定結果。

然後到了5月初，馬觀良接到西南人傑武院和中南龍虎武院的錄取通知書，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兩天後，發生了件意料之外的事，金湯拿到了拆遷隆雪公寓的批文。

「借刀殺人！」

王子牙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憤憤不平地找到李當歌，「陳木更這是在借刀殺人。」

按照王子牙的推算，隆雪公寓卧虎藏龍，有高人隱居，陳木更此舉意在挑撥隆雪公寓中隱世高人和金湯之間矛盾，借隆雪公寓高人之手滅金湯集團。

「你有什麼辦法？」李當歌直接問。

「輿論。」

李當歌點點頭，「的確是唯一的辦法，切入點呢？」

「最好拖到高考分數下來。」

「怎麼說？」

「那時候我就是新科高考狀元，而且分數也會刷新紀錄，到時肯定有媒體採訪，有一波關注度……」

李當歌搖了搖頭。

「我也知道這是下策，」王子牙嘆了口氣，「但當歌，陰謀易解，陽謀難防，陳木更背後有高人指點，我有點束手無策了。」

「那就先靜觀其變，最差的結果無非就是那些高人被迫出手，咱們畢竟還是孩子，這些憂國憂民的事情儘力就好。」李當歌怕王子牙鑽牛角尖，認真安慰道。

「嗯。」王子牙點點頭，「再往後看看。」

晚上下了自習，李當歌去水房打水，順便替趙亞松和黃旭的茶壺也帶了回來，二人稱謝，然後李當歌腦海中閃過「點贊+1」，顯然趙亞松那句「謝了」只是朋友間的客套，並非出自真心。

即便如此，經過一個多月累積，點贊值終於達到3000，按照李當歌之前的打算，如果過了3000仍舊無法解鎖第二個寶箱，那他就抽獎一次。

然而那個遊戲界面好像捕捉到了李當歌的意圖似的，在數值跳到「3000」時，李當歌發現【商店】里的第二個寶箱成功解鎖，名為「XX丹」的丹藥，標價恰好是3000。

現在擺在李當歌面前的是兩個選擇：

6次抽獎機會和一顆屬性不明的「XX丹」。

李當歌略作猶豫，雙擊「XX丹」。

「您確定購買本商品？」

李當歌選擇「是」。

叮~

3000點贊值瞬間清零，「無名丹」消失，第二個寶箱和第一個寶箱一樣，變成「售罄」狀態。

李當歌回到【儲物間】查看「無名丹」屬性：

【名稱：XX丹】

【類型：未知】

【品質：未知】

【功用：未知】

【用法：直接吃】

【備註：你敢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