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九章[09.07]
說的許琇寧一張臉紅了起來,邊跺了跺腳邊嗔她:「舅母,這筵席還沒有開始呢,你一滴酒都沒有沾,怎麼就開始說上醉話了?」
楊氏曉得她這是羞了。哈哈一笑:「你害什麼羞?這還不是早晚的事?」
又調侃了她幾句,就到了後院宴客的地方。然後自去找自己相熟的女眷說話。
許琇寧則是走到沈氏身邊,幫著她一起招呼客人。不過心裡一直在牽挂著陸庭宣。
剛剛看著他便有些醉意了,這會兒跟著爹爹在前院招呼客人,還能不喝酒?
可別真喝醉了吧?
就叫了畫屏過來,吩咐她悄悄的去前院宴客的地方打探下。
不一會兒畫屏就回來了,告訴她:「奴婢看到陸少爺一直跟在老爺的身後跟人喝酒呢。這會兒想必也喝了不少了。不過奴婢隔的遠,也不曉得陸少爺現在到底醉沒醉。」
許琇寧聽了,越發的擔心起來。
於是一等筵席結束,前來賀喜的女眷三三兩兩的告辭時,許琇寧就帶著墨蘭和畫屏往前院走。
外院的賓客也都走的差不多了,許正清正在送最後一位官員出門,陸庭宣跟在他身後。
眼角餘光看到許琇寧遠遠的站在一株樹後面,不時的往他這裡看,陸庭宣唇角忍不住的彎了起來。
眼看著那位官員上了轎子,許正清才轉過身來,舒了一口氣。
見陸庭宣還恭敬的站在他身後。他兒子,剛剛雖然也出來陪客了,但離席離的早,想必是急著去陪周靜婉。他看了雖然覺得無奈,但也理解,便沒攔著。
只有陸庭宣一直陪在他身邊。
這般看著,便要感嘆起兒子還不如女婿來。心裡也越發的喜歡這個女婿了。
剛剛要不是有陸庭宣在身邊一直給他擋酒,只怕他這會兒就已經醉了。現在轉過頭看著陸庭宣面頰上的酒意,忙問他:「你剛剛喝了那麼多酒,現下覺得如何了?」
叫了個小廝過來,吩咐他立刻去廚房叫廚子熬一碗濃濃的解酒湯給姑爺送過來。
小廝答應著去了。陸庭宣就笑著回答:「起動岳父擔心。雖然是有些喝多了,但還無妨。回去歇一歇便好。」
從剛剛許正清鬆口說明年四月讓他和許琇寧完婚之後,陸庭宣隨後便一直稱呼許正清岳父,許正清也默認了。
現在聽到他這般說,許正清便催促他趕緊回去歇著。
陸庭宣拱手告退,轉過身往竹意軒走。謹言隨即也跟上。
待走出一小段路,眼角餘光看到許正清回了屋,他這才站定腳步。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微歪了歪頭,看著許琇寧藏身的那株大樹笑。
許琇寧曉得他這肯定是看到她了。見這裡的賓客也都走了,沒有外人在,立刻從樹後面走出來。
「陸哥哥,」幾步趕過來,許琇寧目光仔細的打量著陸庭宣,關切的詢問,「你有沒有喝醉?」
臉上較先前更紅了些,眼眸瞧著好似也更水潤了些。一雙長眉微微的挑著,眼中蘊著几絲她琢磨不透的笑意。
平日他看著只如清冷謫仙一般,看著便不好親近,但是現在,卻如那話本中妖孽的山精魔物一般,極為的邪肆。
目光也仿似帶了熱度。灼灼的,只看的許琇寧心跳加快,雙手輕顫。
竟是不敢對上陸庭宣的目光。輕抿了抿雙唇,垂下頭去。
立刻就察覺到下頜上一陣微熱。是陸庭宣伸了手扣住他的下頜,讓她抬起頭來。
耳邊還有一聲低笑傳來:「好好的低頭做什麼?抬頭看我。」
許琇寧一張俏麗的臉都紅透了,抬手就來撥他的手,輕聲的斥道:「你放開我。」
謹言和墨蘭他們都在呢。這樣看著,像什麼話。
不過等她被陸庭宣扣著下頜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謹言和墨蘭不曉得什麼時候都不在了。
想來肯定是被陸庭宣給遣開了。
但就算如此,許琇寧心裡還是有些惱羞成怒起來。
正要說陸庭宣兩句,陸庭宣已經搶在她開口之前說道:「寧兒,我喝醉了。你來扶我回去。」
陸庭宣一邊說著自己醉了的話,一邊還朝許琇寧伸出了右手來。顯然是等著她來扶他的。
他面上雖然微紅,但眼底清明,還帶了些許細碎的笑意,如何看都不像醉酒的人。
但是許琇寧哪裡曉得?她也只聽人說過醉酒,長這麼大也沒有真正看過醉酒的人是什麼樣。只想著陸庭宣中午才在周家喝了好些酒,晚上又喝了好些?能不醉?所以即便剛剛她對陸庭宣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但這會兒思忖了一思忖,還是走過來扶住了陸庭宣的胳膊。
只不過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氣的,所以就嗔了陸庭宣一眼,色厲內荏的說著:「若不是看你今兒醉酒是因為我哥哥和我爹,任憑你現在爛醉如泥,我也懶得理你。」
只是口中雖然這般說著,望著陸庭宣的目光卻滿是關切。
陸庭宣自然明白,笑了一笑。身子湊近來,兩個人挨的更近。手還順勢搭上了許琇寧放在她胳膊上的手。
雖然已入夜,但因著今兒是許明誠的大喜日子,許家前庭後院各處都掛了大紅燈籠。雖然不說照的各處亮如白晝,但哪裡的路也都是看得清的。
許琇寧扶著陸庭宣一邊往陸庭宣走,一邊跟他說剛剛在新房裡看到的事。
陸庭宣聽到許明誠往日那般持重的一個人,竟然也會有這般緊張的手足無措的時候,唇角亦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