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金湯匙（四）

「畢竟，如果安分守己的老實人吃虧，那就是整個社會管理體制的問題了，對吧？」白默看了一眼警官，咧嘴笑了笑。

惹來那警官一記白眼，苦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會說話，算盤實在是打得精！都算計到我們頭上來了！」

「您也別這麼說，我就是給您提個醒，萬一哪天我和我媽媽出了什麼意外，嫌疑人明明白白地在這兒，您破案就有如神助！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憑藉我們的案子立功受獎也不一定呢！對吧？」白默又笑。

季家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便是先前還氣勢洶洶的跟班們，也都面面相覷，沒了聲音。

一旁的小泥鰍見對方打怵了，也忙補充道：「今天那麼多人看著，指不定已經給城市新聞打電話了，要知道，那些記者最喜歡這種新聞了！到時候大家都來評評理！」

「對啊，反正我們院兒里的人都沒上過電視，大家一定都會出來接受採訪，鬧了那麼長時間，說不定還得做專題節目呢！」剛剛趕來的女生一本正經地補充。

男生雖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卻很堅定地站在白默身後，用力點了點頭。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個世紀，誰都沒有說話，對峙的狀態雖然沒有結束，但早沒了先前的火藥味，更多的是，沉思。

「你可別忘了！」在那個男人的安撫下，季太太終於恢復了平靜，她森冷一笑，對白默道，「我是季思成的合法妻子！他們是季思成真正的兒子！你算個什麼東西！」

「是這樣啊。」白默點了點頭道，「怎麼遺產繼承法上又說，婚生子和非婚生子享有同等繼承權呢？難道是我看的是盜版？」

從派出所出來，小泥鰍帶著大家鑽進了一條小巷子，四個人連拉帶拽，狂奔了二里地才停下來。

白默筋疲力竭，滿頭大汗，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喘粗氣，小泥鰍更慘，身上的襯衫都濕透了，濕漉漉的頭髮死死地貼著頭頭皮，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躺在了地上，另外兩個傢伙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可真行啊！」男生扶住她的肩膀，一邊哎呀地喘氣，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揶揄她，「竟然是個隱藏的富二代！要不你將就著把我美髮屋的房子買下來吧！房東實在噁心，一會兒說要加房租，一會兒又說要收管理費，煩死了！」

「肥龍你這個笨蛋！」一旁的女生罵道，「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不要聽大黑豆的，肥龍那麼土的名字，怎麼配得上我？鄭重地介紹一下，我是亨利。」他不滿地白了女生一眼，對著白默笑，「每一個出色的高端髮型設計師，都有一個叫得響亮的英文名字。」

「怎麼不叫托尼？」一直躺在地上的小泥鰍終於回過神來，頭也不抬地補了一句。

「我的手藝怎麼是托尼！」他生氣了，叫了起來。

······

三個人在小巷子里有說有笑，像是全然忘記了剛剛的奪命狂奔，是為了躲避如狼似虎的季家人。

白默看著他們心無旁騖，忽然想起了肖姨，忙給雲生打電話。

雲生沉默了良久，讓她不要回家，直接到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