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堅定的方向

「陳少校好久不見。」墨痕穿著軍綠色軍裝坐在一輛復興號高鐵動車組的頭等艙內，開著視頻與邱岳皓華交談。

「是少將。」陳南棟糾正道。「你也不錯，墨上校。」

「你升級真快啊。」

「運氣好罷了。」陳南棟喝了口茶。「快遞怎樣。」

「完好無損。」墨痕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我的裝備準備好了嗎？」

「已經完成。你看起來很累，頭髮都愁白了。」

「啊——算是吧。這個活，實在壓力大。」

「既然血清沒事，你就休息吧，再過三個小時，你還要坐飛機。」

「好的，順便說一下，我還帶回來了一支死神病毒，你們需要嗎？」

陳南棟陷入沉思，過了好久才說話：「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有。」

「你自己先拿著，保存好。」

陳南棟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這與墨痕那不太自然的敬禮，形成了對比，弄得墨痕有些難堪。

墨痕走到自己行李箱那邊從中拿出死神病毒，這支病毒沒有鈦合金外殼包裹，不知道能否承受住自己體內病毒的侵蝕。

「喲，你打算體內藏毒呀。」墨陌端著咖啡走進來。「血清是不是也藏在體內？」

「不用你關心。」墨痕準備把病毒收起來，墨陌扔過來了一個金屬瓶，墨痕接住。「這是鈦合金製成的。」

「我再飛機上，帶下來的，匯入你體內之前，我把它裝進了喬玥薇口袋裡。現在用到了是不？」

真是的，這瓶子也著實有些大。唉，將就著用吧。墨痕把死神病毒取出，放進瓶子里。把上衣往挽起，在腹部左下方把瓶子塞進去，瓶子擠進了肉里進入腹腔，流出來了不少血，墨痕擦了擦頭上的汗，拿出一塊衛生紙，擦乾血漬。墨陌笑了笑，把杯子放到一邊，然後化作黑霧，重新回到墨痕體內。

喬玥薇拿著一個小箱子，走到墨痕後面問道：「墨痕，你現在忙嗎？」

「不忙，有事？」墨痕把自己的茶喝完，躺在椅子上。

「那個，如果有空我可以給你剪一剪髮嗎？」

「那麻煩你了。」墨痕起身，拿起自己之前穿的黑色長袖衫衣，摘掉軍帽，脫去軍裝，走進廁所，直接用涼水沖洗頭髮，左手擠出一點洗手液，當洗髮液用，最後用衣服把頭擦乾，走回座位，拿起風衣放在胸前。「可以了。」

喬玥薇拿起從別人那裡借的剪子和梳子，給墨痕仔細理髮。墨痕閉上眼睛自嘲地說：「以前我三天洗一次頭，五天洗一次澡。現在好了，兩個月沒剪髮沒洗頭沒洗澡，真是臟死了，唉。」

「墨痕其實你很乾凈，我穿著你的衣服，聞不出一點異味，只有一股男子漢的氣味。」喬玥薇手指溫柔劃過墨痕的耳根。

「是嗎？血腥味應該很重吧……」。

「墨痕，之前對不起。」喬玥薇小聲地說道。

「為什麼要道歉？」墨痕半睜著眼。

「我不該叫你小墨……」喬玥薇手中的剪子有些不太靈活了。

「因為林雨然經常這樣叫我嗎？其實我也很想和你說說她的故事，但是墨陌已經全說出去了，我也沒有這個必要了。」墨痕這個時候很想低下頭去掩蓋自己的悲傷，只是因為喬玥薇給他理髮沒必要。「你想叫就叫吧，我也很想聽聽，也許再往後，我就沒有機會聽見了。」

「小墨，不要這樣說，林雨然還在等你，你會再次聽到的。」

「我知道一定會有那一天的，但……但……你還是這樣叫我吧……」我可真是軟弱，不對，其實我只是對這個世界太留念了。

「既然如此留念，為什麼還急著去送死。」墨陌坐在一個王座上看著同樣坐在王座上的墨痕。

「呵，我留戀世界是因為它的美好，如果無法再次見到，活著又怎樣。如果我死，可以換回自己喜歡的人類，重新回歸美好……也挺不錯。」

墨痕向墨陌一笑。

「我們是食物鏈頂端的狩獵者，沒有任何的天敵。」墨陌嘆口氣接著說，「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生物可以殺死我們。前提是必須要有活下去的慾望，我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建造一個新的世界。那個世界人類有的，那裡也有。」

「人類是唯一的。」墨痕直直的看著墨陌，也是看著自己。「謝謝，辛苦你了。」

墨痕仰望星河燦爛的夜空。「感覺自己，快要解脫了。」

墨痕看著漫天星河與自己越來越近，閉上眼睛。

喬玥薇從後面抱著他哭泣。「安……嗚……你……為什麼要死……嗚……」

「你聽到了，看來墨陌是故意的。」墨痕輕輕握住喬玥薇的手。墨陌你想打感情牌嗎？「有鏡子嗎，我想看看。」

喬玥薇一直哭著，墨痕只是握著她的手一句話也沒有說。外面的世界真是好骯髒，無論何時都有喪屍。高鐵呼嘯著碾壓這些不應該存在的生物。

喬玥薇站起來，擦了擦眼淚，但還是抽泣。把一個小鏡子遞給墨痕。墨痕看著自己帥氣的臉，斜劉海把自己左眼勉強全遮蓋，只是這灰色的頭髮，真是刺眼，感染程度超過五成了吧。

「怎樣，我很儘力了。你要報恩啊，小墨。」喬玥薇扭著頭說。

「嗯。」墨痕放出黑霧清理這些垃圾，穿好軍裝，站起來，輕輕抱住說，「謝謝。」

「嗚……」

高鐵呼嘯著進入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