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生死
沒人能用言語去形容那一把劍，因為除了形狀之外，那根本就不能算是劍，那就是水，可問題是，水是無形的，怎麼就能夠被人握在手裡，並且變成長劍的模樣而不散開呢？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但今天發生的光怪陸離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太多了，多到他們甚至有些麻木起來了……
秦老能夠從湖面上飛奔而來，而方墨，一個能夠吊打秦老的存在，似乎弄出來一把水劍，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李乾這時候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了，他想起了自己師叔在掛電話前和自己說的話來，方墨出劍了……
自己必須要找准機會去賠罪才可以，至少，不能讓方墨將仇恨轉移到宗門頭上才行，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有些事情自己一力承當……
一想到這兒，李乾心裡也是有主意了。
這時候再看方墨的手段，就有些看仙人手段的味道在裡面了，雖然從小就聽說過，宗師之上，一重就是一重天，每一重都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但現在來看，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哪怕自己出自形意拳宗門，也根本沒聽說過有人可以用化勁凝聚出一柄用水鑄造的長劍來啊！
這還是人嘛？
李乾倒吸了一口涼氣，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一幕，他甚至覺得，這應該是自己這輩子所能看到的最巔峰的一戰了。
雖然，此刻那恢復了年輕的秦老，必然不是方墨的對手。
秦老這時候也徹底的有些慌了，本來以為龜息功所蘊藏的生機，足以讓他將方墨秒殺的，結果扭過頭來，自己怕是要被方墨給活活打死了。
對生命的渴望勝過了一切，他很清楚，方墨那一劍若是打出來，自己必死無疑。
雖然自己已經活了足夠久了，但這世界上哪裡會有人嫌棄自己活的不夠長的？於是乎，基本上沒有任何考慮，秦老便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開啥玩笑，這力量的懸殊差距，已經不是用龜息功可以彌補的了的，他甚至已經隱隱有些後悔用龜息功了，這不是平白無故的浪費自己數十年積累下來的生機嘛？
要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自己根本不可能過來淌這渾水，但這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看著剛才還如同天神下凡的秦老居然對著方墨跪下來了，現場的人都有些錯愕和震驚，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一波三折。
這個方墨，未免也太強了吧！
哪怕到了這個局面，他依舊還能夠掌控住全局，那如同天外飛仙的秦老，在他面前，更是如同小娃娃一般脆弱。
「求求您，看在秦嶺秦家的面子上，放我一馬吧……」秦老低下了自己驕傲的頭顱，在他看來，自己都已經犧牲自己的尊嚴了，對方應該也要饒自己一命吧。
畢竟現在可是文明社會，而不是以前那個俠以武犯禁的時代，殺個人還是很大的事情的……
「秦爺爺！」看到秦老這個模樣嗎，蕭凌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個在蕭家內部，和自己爺爺平起平坐，甚至於平日里自己爺爺對其都要尊敬有加的人物，這時候竟是跪在了方墨這個臭屌絲面前求饒！
這根本不是他能夠接受得了的！
聽到蕭凌的聲音過後，秦老也心生憤恨，要不是這個狗一樣的東西到處惹是生非，自己至於落得這麼地步嘛？
不過這時候他還沒有精力去和蕭凌計較什麼。
李妃兒錯愕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個方墨，也太厲害了一些吧。
不得不說，那筆挺著身子，手持長劍，從湖面上徐徐而來的方墨，在某一瞬間，卻是深深打開了這個少女的心扉。
這也太帥了吧，如果自己真的和他在一起的話，那豈不是也能過上如同神仙眷侶一般的日子？
再和之前自己看來無比優秀的蕭凌一比，李妃兒忽然覺得，蕭凌有些索然無味起來，雖然蕭凌的確是非常的優秀。
但相對於方墨而言，終究只是凡人罷了。
蕭凌是能掌控無數的財富和權力，可方墨，卻能掌控蕭凌的命！
這就是差距。
李家人這會兒也全都震撼了，一個個內心後悔無比，酸的不行，要是自己之前對方墨客氣一些，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湖面上的方墨身上，在他們看來，方墨八成是要放過秦老，畢竟秦老身後站著的，不僅僅是江城蕭家，還有那神秘的秦嶺秦家。
不看僧面看佛面。
總不能真的殺了秦老吧，這可是違法的。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猜錯了，因為他們看到方墨嘴角劃過了一道妖異的弧度。
他竟是笑了。
笑容中，帶著無窮無盡的嘲弄，似乎秦老的下跪和求饒，如同一個玩笑一般。
「你不知道我的規矩。」
「不過以後，很快就會有很多人知道我的規矩。」
「我的規矩是，出了劍，那就必須要死人！」
話音剛落，秦老錯愕的張大了嘴巴，死死的看著方墨，「什麼？」
但很快，方墨的手指輕輕一彈，他手中的水劍竟是如同子彈一般徑直朝著秦老彈射而去，只是眨眼之間便是衝到了秦老的面前。
「你不要我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秦老肌肉虯結，整個人猛地竄起，避過了那撲面而來的一劍，明顯是要拚命一搏。
但那水劍就好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接打散重組，再次化作一把長劍，狠狠的砸在了秦老的身上。
嘩啦！
所有人都錯愕的看到，那劍直接穿透秦老的身體，而後，以胸口的孔洞為中心，那把水劍開始化作漩渦旋轉起來。
就如同洗衣機裡面的水流一般。
伴隨著這湍急的水流，秦老的身體竟是一寸寸的被打碎，那透明色的水劍很快也變成了鮮紅色，無數的血肉，骨碎，碎布在其中交錯著，被打成粉末。
看著這詭異，恐怖的一幕，在場的人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也實在是有些過於殘忍了一些吧，這是人能夠用出來的操作嘛？
活生生的把人給絞碎？
眾人眼見著那長劍的體積增大了數倍，變成了一把血劍朝著方墨飛去，而後方墨並指成劍，隨手一劃，那一灘血水落入湖中……
湖面下無數的錦鯉涌動，將這些血肉吃的一乾二淨。
一個剛才還活生生的存在，就這麼消失於無形，而且還是以一種如此匪夷所思的方法，在場的人都感覺自己的後背發涼。
尤其是蕭凌，他忽然意識到，秦老這樣的高手都直接被方墨活活擊殺，那自己呢？
要知道今天的事情可是自己惹出來的啊。
而剛才還和蕭凌無比親近的李妃兒，這會兒也不由得鬆開了蕭凌的手，往後退了幾步，開啥玩笑，誰想陪著這個傢伙一塊兒去死啊，自己又不傻！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著和方墨重新把關係給修好呢。
而這個時候，方墨也朝著蕭凌看去，蕭凌雙腿一軟，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而褲子上也傳出了一股尿騷味，顯然是被方墨給嚇尿了。
但沒人嘲笑他，因為其他人，也感覺自己快被嚇尿了。
旋即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蕭凌的面前。
是李乾！
蕭凌眼中熱淚盈眶，他沒想到這時候李乾居然會擋在自己面前，可是，他也不是方墨的對手啊。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李乾撲通一聲跪在方墨的面前。
「形意拳第七十二代傳人李乾，見過方前輩。」
「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前輩見諒，千萬莫要遷怒於形意宗門。」
「若是前輩想要我這條賤命，取走便是了。」
方墨深深的看了一眼李乾，李乾只感覺身邊的空氣都要凝聚了，後背如同扎了無數根針刺一般讓他感覺難受。
旋即一句輕飄飄的話，卻是讓他從地獄一下子升到了天堂。
「段清河倒是有個好師侄。」
「滾吧！」
一言定生死，現在的方墨，就是有著這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