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半歌聲
傅洋也跳了起來,激動地問阿黃:「我能幫你什麼忙?」
「好,你先把那隻公雞給我抓過來殺了,放血!」
「呃……這種低級的事情為毛不自己做?」
「作為高人,我不想和一隻雞搏鬥。」
「草……」
沒有辦法,傅洋只能從阿黃打開的布包里翻出一把鋒利的短刀,磨刀霍霍向公雞。
這傢伙明顯沒有殺雞經驗,居然第一個動作就把套在公雞嘴上的嘴套給取下來了。
那公雞立刻跟被誰強X了一樣叫起來,凄慘無比。
「別叫了別叫了!」傅洋怒。
「咯咯哦,咯咯哦~」公雞叫旳更起勁兒了。
「去尼瑪!」
傅洋一著急,直接手起刀落,巨大的力道把那公雞的腦袋整個剁下來了。鮮血刷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正在旁邊,準備其他施法工具的阿黃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快用碗接住啊,待會雄雞血沒了咱倆都得玩蛋去!」
一番手忙腳亂,才終於接住了一大碗雞血。
而我們可憐的*****,已經奄奄一息,很快就掛掉了……
阿黃接過那碗還冒著熱氣的雄雞血,全部倒進了墨汁里。用毛筆攪拌均勻,紅與黑顯得有些詭異。
接著大筆一揮,沾上雞血墨汁,筆走龍蛇之間,一張比之前探測林心湖水深時更複雜的符紙開始逐漸顯出了形狀來……
傅洋看的津津有味,興趣十足。心裡甚至不自覺地萌發了也要學道的念頭。
畫了一會兒,沒完成卻停了下來。
傅洋好奇:「咋了?」
阿黃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個……這種隱身陣符的步驟太複雜。有點忘了,我先翻翻書。」說著居然從寬大的袍子裡面摸出來一本古樸泛黃的線裝書,皺著眉頭一邊對照一邊用雞血墨汁畫符。
傅洋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大爺的!我怎麼感覺今晚咱們要被厲鬼給幹掉了啊?
前前後後一共折騰了快一個小時,才把阿黃口中十分高級的「隱身陣符」給畫好。而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林場早已沒人,太陽徹底下山,黑夜降臨。林心湖四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也沒有鳥叫和蟲鳴。好像一個巨大陰森的墳墓!傅洋覺得比之前去的西山公墓還要恐怖……
「急急如律令,三清賜吾威!陣法,起!」
阿黃雙手都掐出傅洋看不懂的法印,對著太陽穴,眼睛居然在黑暗裡發光了。
與此同時,那張用雞血墨汁繪製,上面還撒了一層硃砂的符紙發出了柔和明亮的光芒。緩緩飛到了兩人頭頂上方,籠罩出一個蛋殼型的光幕防護。看起來就很有安全感。
如果從遠處看,傅洋和阿黃兩人就是坐在一個發光的透明罩子裡面。在漆黑的樹林里非常的醒目……
「我說阿黃,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點啊?那什麼水魘屍不會一出來就發現咱們?」
「不會。實際上,只有咱倆看到這符紙造就的陣法才是這樣亮堂堂的。其他人或者鬼物眼裡,還是漆黑一片。甚至咱們在陣法內部大吼大叫鬼也發現不了的。」
「厲害!」
「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兩個性格都大大咧咧的傢伙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吹著牛逼,夜色越來越深沉,氣溫也越來越低。傅洋感覺到了一絲寒冷。
畢竟這陣法能夠感覺鬼物的感知,卻無法隔絕外面實際的天氣。
咕嚕嚕,咕嚕嚕。
黑沉沉的林心湖面上,出現了一大團水花,好像趵突泉一樣翻湧。
在這團水花中心,一個被頭髮包裹的女人頭顱從裡面緩緩浮現了出來。再然後是兩隻蒼白浮腫的胳膊,伸出來撐在水面上。
一用力,把下半截身子就提了上來。
正是一隻恐怖的水魘屍!
它四肢扭曲著,居然好像一隻大蜘蛛一樣趴在水面上,黑色的頭髮披散在身上。快速的在水面上朝著岸邊爬了過來……
本來盯著湖面昏昏欲睡的傅洋看到這鬼東西一出現,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兒沒直接尿了。哪裡還有半絲困意!
他使勁兒推搡旁邊已經快睡著的阿黃:「來了來了!」
「來了?美女來了!在哪裡?」
阿黃猛然驚醒,跳起來四處張望,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已經流出來的口水。
傅洋一頭黑線,使勁兒踢了他屁股一腳:「尼瑪咱們在抓鬼呢!能不能嚴肅一點?」
使勁兒搖搖腦袋,阿黃這次清醒過來,在傅洋要殺人的目光注視下,朝著湖面上看過去。那隻渾身濕漉漉的水魘屍已經爬到了岸邊,站起身來,緩緩行走。
它每走一步,就從頭髮纏繞下的身軀里發出一陣咯咯咯的沉悶聲響,渾身的骨頭都像是碎裂和扭曲的一樣。
傅洋第一次親眼見到水魘屍,死死地盯著看。
或許是因為傅洋除了表情有些緊張之外,沒有太多其他的表現,阿黃表示很沒有成就感:「咦?你居然不怕?這可是真的厲鬼啊,分分鐘殺人的!」
「廢話!我當然怕,但是也沒必要嗷嗷亂叫吧。」
有了隱身陣符的保護,那恐怖的水魘屍果然完全沒有覺察到他倆的存在。一步一步,離湖水越來越遠,眼看就要進入人來高的草叢裡了。
阿黃一震手裡早就準備好的桃木短劍:「你小心一點,就在符陣裡面待著。我去把這厲鬼解決掉再說。」
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出去,卻聽到一陣清脆的歌聲在黑暗死寂的密林里響起。
「來來,割人頭,割了人頭拍皮球。皮球不夠怎麼辦?多多殺人別遺憾……」
是很清脆的童聲,帶點萌萌的感覺。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又是這樣的歌詞,沒有半分可愛的感覺,反而帶來了比眼前的水魘屍更加強烈的恐怖感!
傅洋頭皮一下就炸了,驚悚地回頭朝著歌聲傳來的方向看:「誰?!什麼鬼東西。」
阿黃猛然回頭,不可思議地盯著湖邊的槐樹林,臉色慢慢變白了。眼睛里也閃過一絲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