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脫衣舞
宋瑾寧向他遞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周圍的人顯然都沒有料到傅衍沉會真的這麼較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這是故意刁難,可作為宋瑾寧前夫的顧南風,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他們看向宋瑾寧的眼神中夾雜了些許難以言喻的情愫,有幸災樂禍,也有同情憐憫,可宋瑾寧卻彷彿一個沒事人一般,優雅的端起第二杯酒,微微抬了抬手。
「祝,健康。」她的杯口朝傅衍沉斜了斜,然後仰首喝下。
她倒下杯口,昏暗中照亮那杯子一丁點也沒有剩下,紅酒的後勁兒很大,她的胃裡已然是火辣辣的一片。
大病初癒又是晚上,空腹灌了兩杯紅酒的宋瑾寧已然有些上頭,臉頰泛起一層潮紅,她一直都有酒精過敏的癥狀,每一次最容易上臉,有時渾身都會向煮熟的蝦子一般,這會兒腦袋雖然清醒,可是身體卻已經先有
發作,都是舊相識,宋小姐來晚了,這杯我替她喝。」顧南風說的沉冷,眼神幽暗的看向傅衍沉。
後者正隱在一片晦暗不明的燈光中,明明滅滅的吧燈讓他俊美的臉上陰影半參,看不清任何情緒。
宋瑾寧抬起迷離的眸子,即便是有點發暈也依舊能清晰的看到傅衍沉陰沉的眸光,清晰而犀利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心底一沉,下意識地想要去倒酒:「抱歉,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瑾寧,你不能再喝了!」顧南風打斷她的話,去奪醒酒器,可宋瑾寧很固執,一把甩來了他的手。
「夠了!」始終是看夠了這兩個人彷彿苦命鴛鴦一般的爭奪,傅衍沉冷笑一聲,身體前傾臉色冷寂,「看來你們很喜歡演苦情劇?」
顧南風在半空中的手一頓,宋瑾寧垂眸固執的倒酒,卻不料另一隻大手蓋在了杯口:「白白喝酒實在沒意思,既然宋小姐不想繼續喝酒賠罪,那就跳支舞吧。」
傅衍沉面色陰沉的抬眸,盯著她的美眸一字一頓:「跳只脫衣舞。」
「傅衍沉!」顧南風再也隱忍不了,霍的想要衝到他的面前,卻不想傅衍沉身後的保鏢更快,直接將他控制住,幾名顧氏的員工也衝上前阻攔,他卻絲毫不甘心的怒吼:「傅衍沉,你還是不是人?刁難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沖著我來!」
沖著他?
傅衍沉面色僵硬,語氣陰翳:「顧南風,如果不是因為姑姑的關係,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傅衍沉的母親去世的早,一直是姑姑一手將他帶大,宋瑾寧自然知曉他對這個姑姑的尊敬與愛戴,可就是這麼一個善良的人,卻在給傅衍沉買生日蛋糕那天被黑道的顧焱錫掠走……
傅衍沉攥緊拳頭,這是他心頭一輩子都不能釋懷的傷,顧南風更是他的仇人之子,只可惜顧焱錫沒有活到他能復仇那一天,而如果不是因為顧南風身上流著他姑姑的血,他一定親手將這父子二人碎屍萬段!
四目相對,機鋒不掩,新仇舊怨,一觸即發!
「我跳!」宋瑾寧驟然出聲,站到兩人之間,深吸一口氣,語氣清靈:「沒想到傅先生對我這麼了解,我大學時候選修的就是舞蹈系,陸先生想看我跳舞而已,沒什麼難的。」
這話一出口,傅衍沉的臉色更加陰冷了,可顧南風卻率先開口:「不行!」
宋瑾寧閉了閉眼,轉頭已然是一臉厭惡:「我說了,這跟你沒有關係!陳總監,你們boss醉了,扶他離開!」
陳總監一看這架勢頓時見好就收,順水推舟的將人帶走,即便是顧南風再不甘心也架不住無數人的手腳,霎時,包間里就只剩下宋瑾寧和傅衍沉兩個人。
門,重重的關上。
宋瑾寧調了首曲子,抬手姿態優雅,展開舞姿,黑色的裙子含了細細的銀絲,在燈光下熠熠爍爍,仿若繁星滿天璀璨閃耀,她腰肢纖細窈窕,每一次的扭動和轉身都嫵媚萬千,可傅衍沉的臉色卻更加難看,大手一揮攥住她手腕,強行將她拽入懷中!
「宋瑾寧,我說的是脫衣舞,你聽不懂嗎?」他語氣陰沉得駭人,一字一頓都彷彿要將她碾碎一般。
宋瑾寧咬牙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卻忍不住唇齒反擊:「反正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宋,瑾,寧!」傅衍沉手下不自覺的用力,捏的她臉色都蒼白了,可那心底的怒妒卻要讓他發了瘋,人在這裡有什麼用?她的心根本不在這裡!
「你就這麼維護顧南風?就算他把你賣給了我也要這麼犯賤?」
賣?
她凄冷的一笑,「這是我欠他的。」
當初她答應顧南風會報答他,為了幫助保住宋家僅有的一丁點產業,才剛剛二十一歲的她就「嫁」給了顧南風,只為報答他助他平了公司里的內亂,條件是顧南風要幫傅衍沉回傅家。
宋瑾寧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樣一個錯誤的決定,讓她和傅衍沉之間產生了永遠無法挽回的齟齬。
傅衍沉被這個回答刺得心底一痛,捏住她的下頷就吻了上去,幾近掠奪的扯掉她的衣裳,昏暗的燈光中,她的后腰上有一道貫穿到小腹的疤痕,異常的明顯。
他動作一滯,宋瑾寧慌亂的用裙子遮掩,卻更加激怒了面前的男人,他強行攥住她的手抵到頭頂,沒有任何預兆,給她最大的痛苦。
痛!
宋瑾寧咬住嘴唇,新婚之夜的折磨還歷歷在目,對初夜的恐懼讓她本能的掙扎,可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想折磨她。
讓宋瑾寧在他面前痛苦,是傅衍沉的愛好。
他這個女人強忍著痛苦不肯出聲,不肯求饒的模樣,讓他的征服欲爆棚。
宋瑾寧不知道傅衍沉心裡想什麼,她只想在傅衍沉面前保留一絲絲的尊嚴而已。
意識,逐漸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