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們的關係
鞠可曼渾身一顫,好似臨了一場雨,從頭濕到腳,身體變得越來越僵,越來越木。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陰狠,絕情,霸道,無人性。
那個溫柔的他不見了,那個總是對他笑得和顏悅色的他不見了,那個總是揉著她的頭,給予她安全感的男人不見了……
「我不要。」鞠可曼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拒絕道。
「你以為你還有權利嗎?」霍昀斯怒視著她,像是失控的獅子,兇猛而令人膽顫,「你只能點頭!」
「你霸道!」鞠可曼的身子被牽著向車走去。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霍昀斯回答得一副坦然。
「你無理取鬧。」
「這話該是說你自己吧。」
「你……你簡直就是惡魔!」鞠可曼像是一個沙包一樣,被丟回了前車座上。
霍昀斯將車門鎖上,透過車窗對著鞠可曼展開了一抹最誘惑人心的笑容,「承蒙誇讚!」
「你……」鞠可曼指著手指,望著他,竟是說不出下話來,「你……」
車子開到了霍昀斯的高級住宅處,他熄了火,看了一眼仍舊不吭一聲的鞠可曼,「是自己來,還是說……要我抱?」
鞠可曼回瞪了一眼他,不理不睬,徑自推門下了車。
霍昀斯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微翹,可還是忍不住地嘆了口氣。
兩個人進了屋,廚房內的桌面上還擺放著兩人早上吃剩下的吐司,屋內的加濕器依舊閃著五顏六色的光彩,地面上兩人的拖鞋像是故意擠在了一起,毫無規矩地擺放著。
只有進了這道門,才突然間感悟,原來迥然不同的兩個人真的有在一起生活過,不是一天,也不是三十天,而是一年多。
這一刻,鞠可曼竟是無力地靠在了牆壁上,她忍不住哭泣了起來,她的眼前變得模糊,腦海中一片茫然,她不知道出了這道門,是否他們之間還有粘連?她的心已經淪陷,很深很深,她對他的愛已經中毒了,根深蒂固,無法再拔起。
霍昀斯俯視著她,就這樣站著,就這樣聽著,臉上卻面無表情。
這一夜,他要的很是瘋狂,像是在控訴著她的哭泣,他不顧她的叫喊,不顧她的疼痛,彷彿在發泄,又像是要將她揉碎,融入自己的身體,一**的浪潮襲來,隨著風又過去,再次襲來,再次平靜,如此反覆。
沒有人懂他,也不會有人懂他的!
太陽升起,陽光透過窗子斜打入進來,將床上依舊繾綣的兩人籠罩其內,像是蓋了一層網,那麼和諧,那麼美麗。
鞠可曼累得渾身虛脫,她睜開睡眸,望著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頰,那是一張可以令所有女人為之瘋狂的臉,性感的薄唇,英挺的鼻樑,凹陷的眼窩,濃密的睫毛……可為什麼當初他會看上她?或許是該說,為什麼他要選擇她?
似乎又回歸了原點。
「為什麼不多睡會兒?」霍昀斯驀地睜開雙眸,漆黑的瞳孔中清晰地倒影著鞠可曼有些慌張的小臉兒。
鞠可曼下意識地就要將自己身子向後撤,可某人顯然眼疾手快,用手臂將她牢牢地圈住,根本插翅難飛。
「還在氣?」霍昀斯看到耷拉下腦袋的鞠可曼。
鞠可曼抿唇不語。
霍昀斯用手掌撫摸著鞠可曼的脊背,「要不遊戲規則由你定吧,你是要我為奴地伺候你,還是說將我全部財產分給你,要不再加上我的所有不動產,隨你便,只要一個條件,都必須附加一個我。」
鞠可曼皺了下眉頭,「這算什麼遊戲啊?」
「賠本的遊戲。」霍昀斯用手指颳了下鞠可曼的鼻樑,「我把我自己賠給你,這樣還成嗎?」
鞠可曼定睛望著他,他已再次恢復往常一般的溫柔體貼,彷彿昨夜的他只是一個幻象,不存在。可鞠可曼還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你給,我還沒說要不要呢?」
「你敢不要!」霍昀斯故意威脅道。
「我要不要呢?」鞠可曼就想存心與你唱反調。
霍昀斯抬起身子,雙臂將鞠可曼圈住,「你不會的,因為……」他嘴角勾起,「你根本沒有機會說『不要』。」他驀地壓下唇,像是磁鐵一樣,充滿了誘惑性,帶著強烈的控制欲,一點點地將鞠可曼肺部的空氣吸走。
這就是談和了嗎?
鞠可曼不知道。她只是費解,為什麼每次爭吵都能這麽容易地被他所化解,心中的埋怨不是在消逝,而是在一點點地積壓,彷彿故意被他積壓到心底最隱秘的角落,被他的笑容所遮擋。
事情果真如霍昀斯所言,二天的下午,哈利.布萊爾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歸入了鞠可曼的名下。而醫院內的哈利知道此事後,氣得一下子暈了過去,他以為勢在必得,卻忽略了鞠可曼身後的強大勢力存在,他輸在了他的自信和自以為是中。
沒有人再去關心他的死活,再沒有媒體去挖掘鞠可曼和哈利的關係,因為哈利.布萊爾這個名字從那天開始已經正式在商界單上除名,甚至一點痕迹也沒有,有點可悲,又令人同情。
雖然霍昀斯的諾言實現了,可那天的話語依舊提醒著鞠可曼。她當天下午就接到了鞠正德的電話,他的一句話猛然點醒了鞠可曼『你要好好為自己打算了。』
看著電子日曆,鞠可曼突然間感慨,時間飛逝,轉眼間自己竟然快要二十四,是否她還可以耗上幾年呢?霍昀斯的生活不該與她有結點的,而她真的可以再信任他嗎?能再交付自己一次嗎?一條河都不可能趟兩遍,更何況是婚姻呢,一切都在改變。
周末,兩人難得在家一天,一起打掃屋子,一起做飯刷碗,一起看電視,一起看報紙,和睦得就像是真正的夫妻,甚至比真正的夫妻還要溫馨,這種感覺只會令人越來越上癮。
「你說……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關係?」鞠可曼頭枕在霍昀斯的腿上,禁不住問道,「前夫,前妻?」
「你說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麽關係。」霍昀斯翻了一頁書,似是漫不經心地回道。
鞠可曼抿了下唇,「有個『前』字就是過往了,那根本就代表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那就沒有關係吧。」
「那我這快半年的時間算什麼?」鞠可曼有些不滿道,她可不想聽到『姦夫淫婦』這樣的辭彙。
「你說算什麼就是什麼。」霍昀斯依舊不抬頭。
鞠可曼撅了下嘴,「那如果我明天向媒體說咱們倆結婚了,你會怎麽樣?」
他終於把書挪開,俯視了一眼鞠可曼,嘴角翹起,「樂見其成!」
哼,真是狡猾!
前夫,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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