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九百四十四章 殷二嬸也是馬家女
殷東呵呵一聲冷笑,心下恍然。
難怪剛才他直接下令,把二叔和族老們抓起來審問時,獲得了那麼多的獎勵,想來這些人按原本的劇情,成了馬家的錢袋子。
如今殷東讓人把他們抓了,改變了劇情,讓馬家失去了殷家這些錢袋子,等於是逆轉了一族人的命運,獲得的進化之力多一些,也正常。
殷東的臉上表情不斷變化,自然也沒發現楊伯看過來的眼神,也透著驚訝,還有敬佩之色。
楊伯也是聞言知意,一聽殷東說讓查他二嬸,就明白言外之意,是懷疑真兇是二嬸娘家人。
恰好,他跟簡家有一點親戚關係,知道簡家真假千金被換的秘密。
他還知道簡家真千金被假千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簡家父兄把事情都捂下來了,唯有簡母為女兒不平,卻摔了一跤,癱在床上好些年了。
現在他真是覺得心裡發涼,覺得簡母摔成癱子,怕是跟簡家假千金有關。不,或許是馬家人也有參與!
當年簡家的家產也不薄,假千金的嫁妝可以說是十里紅妝,難保不是馬家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讓簡家被逼拿出那麼多的嫁妝?
……
一個個念頭,從楊伯腦中浮現出來,讓他有種立馬去簡家尋找答案的衝動。
「楊伯,我進去看我爺爺,你問一下澄心園的人,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線索。」殷東的聲音傳來,讓閃神的楊伯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楊伯應了一聲
,轉身看向澄心園的殷家下人時,瞬間變臉,一下子變得煞氣外放,懾人無比。
本來想要倚老賣老的殷家老僕福伯,縮了縮脖子,不敢炸刺兒了。
倒是福伯的兒子成貴,仗著老爹是老太爺的心腹,拎著一把花鋤,梗著脖子吼道:「大少爺,你憑什麼讓外人來審問我們?我爸才是老太爺最信任的人!」
殷東氣笑了。
他看向福伯,呵呵一聲冷笑,不輕不重的問:「福伯,你是老太爺身邊第一得力的人,親兒子的規矩就教成這樣?還是說,你,早就想叛主了!」
撲通!
福伯給跪了,嚇得滿頭大汗,連連給殷東叩頭,慌亂的說:「大少爺饒命,老奴的這個傻兒子腦子壞了,他不是有意衝撞的,是老奴沒教好規矩,老奴願意受罰……」
「爹,你為什麼要跪這個喪盡天良有壞種,他燒死了親生父母,是個畜牲不如的玩意兒……啊!你為什麼打我……」
打成貴的,不是福伯,也不是殷東跟楊伯,而是成貴的弟弟成平。
成平的冷汗也嚇出來了,真想打死親哥算了,這個要坑死全家的蠢貨,被人賣了還數錢的蠢玩意兒。
情急之下,成平奪過花鋤,就給了親哥後腦勺,打出一個血窟窿了,再給殷東跪下,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求大少爺原諒我哥,他是個傻子,被二夫人娘家侄子哄騙,才會胡說八道的。他是記著老太爺的恩情,記著我爹說
要忠於殷家,以為大少爺真的做錯了事。」
沒想到成平動作這麼利索,這麼果斷,還挺會給自己哥哥開脫的。
就算殷東真想懲罰成貴,看著成平做的這一切,也能消了怒氣,並對這個機靈的小子有了興趣。
「你知道什麼?」殷東饒有興味的問。
「我哥傻,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他看不出來,全都是二夫人娘家的陰謀。上次,那個叫……」
成平有些想不起來名字了,又拍了一下抱頭跪在地上的親哥,吼了一嗓子:「哥,上回找你喝酒的蒜頭鼻子叫什麼來著?」
「馬……馬家保?」成貴被破後腦勺,還在流血,整個人都有些懵了,說話也不利索了,還補了一句:「好像他說二夫人是他親姑。」
「二夫人姓簡,怎麼可能是親姑,蠢貨,他是不是連名字都是騙你的?」成平氣急敗壞的吼道。
「沒有,是他當著二夫人喊了親姑的,二夫人還笑著答應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相信那是二夫人娘家侄子,還對馬家保的話深信不疑。
福伯也忍不住插話:「大少爺,二夫人雖然姓簡,但她實際上是馬家女,剛出生沒多久就被換了。成貴雖然蠢了點,但不撒謊。」
「嗯,我知道,馬家狼子野心,這種事也沒少干。」殷東隨口給馬家扣了一個黑鍋,提了一下秋瑩和馬三爺妻子秋玉璃也是真假千金的事。
儘管秋家真假千金,是鄔四乾的,但,誰管
呢!
反正秋家假千金嫁給了馬三爺,四捨五入,就是馬家的黑鍋,想甩都沒法甩了。
留在澄心園的,還有不少外人,猛然聽到殷東跟福伯父子抖出來的瓜,簡直跟瓜田裡的猹似的,都被好奇心壓過了恐慌,一個個也是豎著耳朵在聽。
殷東也沒為難這些人,只是不讓他們離開,自己往老太爺房間去時,也沒攔著他們跟過來。
跟澄心園一牆之隔的,就是小佛堂,曾是老太爺的曾祖母在時修建的,空了好久,今天把老太太送進去,才算熱鬧了。
隔著牆,都能聽到老太太破口大罵殷東這個不孝逆孫,罵得狗血淋頭,要是言辭是刀,能把殷東戳個千瘡百孔了。
誰家的親祖母,會這麼咒罵親孫子?
殷東心裡都冒出一個疑問:「福伯,我爹真是老太太親生的嗎?她不會是我親祖母死了,才嫁進來的繼室吧?」
福伯:「……」
眾人:「……」
真是一個不孝逆孫啊,老太太就是罵你幾句,你就懷疑她不是你親祖母的?
殷東扭頭看了一眼,看到福伯臉上那一言難盡的表情,懂了:「不會吧?這老太太是我親祖母,真是親的?嘖!」
福伯:「……」你這一臉遺憾的表情,是要鬧哪樣?
講真,殷東就是希望老太太不是親祖母,不然他怕親爹冤死之後,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怨氣難消。
「唉,我親爹也是倒了八輩兒血霉,攤上那樣的親娘親兄弟
啊!」
殷東搖了搖頭,抬腳邁過門檻,進了屋,很快走到了老太爺的床前,撩起帳幔,看著面若金紙的老爺子,心裡有一種酸澀味兒在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