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已經十六歲了，是大姑娘了

她還是很輕，比小時候好像沒長多少肉，小小的一隻，他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抱起來。

「好好睡覺，明天還要上課。」孟祁寒一路把她抱到了她自己的房間里。放在她那張席夢思大床上，親手脫下她的襪子，幫她蓋上被子。

正要離開，杳杳忽然起身，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明天，舅舅還在的，對嗎？」

「不，明天早上，我就就啟程去北平了。」

孟祁寒神色有一絲凜然。話音剛落，他便看見孟杳杳臉上落下一行淚來。她就這樣坐在那裡，兩條纖細的長腿撇在被子上，眼中水光瀲灧，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就這樣一眨不眨的瞪著他。

看見她臉上亮晶晶的淚光，不知為何，他忽然感覺到心口猛地刺痛了一下，但他還是關了她房間里的燈，關門走了出去。

他回到房間，脫掉身上的大衣，走進浴室里，打開淋浴。

蒸汽在浴室里氳氤開來，修長的手指一粒粒解下白襯衫的紐扣，露出飽滿精壯的胸肌，和右肩上條醜陋的刀疤，他站在淋浴前，熱水噴洒在他的胸膛上，一粒粒水滴彙集蜿蜒而下，熱水一點點沾濕他的額發，他伸手一擼，將濕漉漉的髮絲擼在後面，滾燙的熱水噴洒在他輪廓分明的的臉龐上，白皙的臉龐，凌厲的劍眉，高挺的鼻樑，羽扇一般的長睫，還有一雙性感的薄唇，沐浴在熱水中，俊美中透著幾分邪氣。

而此時，他的卧室里，孟杳杳蜷在他的被子里，聽著浴室里的水聲漸漸入睡。

洗完澡，孟祁寒擦著頭髮從浴室里走出來，腰間只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他走到床邊，看見被子隆起一個輪廓，這才感覺有些不對。

「孟杳杳！」

他將被子一把掀開，果然看見穿著粉色睡裙的孟杳杳躺在裡面，兩條又白又細的大腿露在外面。

杳杳已經快睡著了，又被他的吼聲震醒，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說：「你終於洗好了啊，快睡吧。」

「回你自己房間去！」

「不嘛，我要和你一起睡。」

「孟杳杳，你已經十六歲了，是大姑娘了。」孟祁寒神色肅然道。

她卻不為所動，看上去又像睡死了一樣。

孟祁寒無奈，想把她抱回自己房間，一伸手卻發現自己身上只裹了條浴巾，於是只好回浴室穿好睡袍再出來。

掀開被子，彎下腰準備將她抱起，剛觸到她的腰肢，她卻率先一步伸出了雙臂，撲進了他的懷裡。

孟祁寒的身子驟然間僵住。

「別趕我回去，我怕黑……」少女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的清晰。

「舅舅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就陪杳杳睡，好不好？」

鬼使神差，他冷聲道：「你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晚。」

「好，最後一晚。」少女的音色很好聽，甜美的好像棉花糖。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偷溜到他的房間里來，孟杳杳一張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