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碰見於姨娘

「啪！」

眼淚順著臉頰掉落在地上，在寂靜的廟裡發出了不大的聲音。

「觀音菩薩，我是顧暖暖，我想求求您讓我爹娘不要再吵架……」

顧暖暖軟糯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因為顧及到別人，所以格外的小聲，還學著大人的模樣，磕了好幾個頭。

本來好看的人都會受到關注，再加上顧暖暖的作為完全吸引力林夫人，因此，雖然她的聲音小，但是還是被林夫人聽到了。

「哎，是個可憐的孩子，不過顧暖暖？顧家？」

「似乎是丞相府三小姐所嫁的顧家……」一旁的丫鬟試探性的說道。

顧暖暖低著頭，長而卷翹的睫毛上面掛著淚珠，雙手合十，喃喃低語：「爹爹喜歡於姨娘，總覺得娘親欺負於姨娘，可是娘親每天都在自己院子里，從來不與於姨娘吵架。」

「但是於姨娘總是自己跌倒就怪娘親，每次爹爹來時她都要哭，可是娘親根本就沒有欺負她。」

「爹爹不相信我，不相信娘親，只跟於姨娘好。」

「我喜歡爹爹，想跟爹爹說說話，於姨娘也在還給我果子吃，我覺得於姨娘是個好人，但是爹爹走了，於姨娘就不理我了，菩薩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昨天爹爹打了娘親，因為娘親不把管家鑰匙給於姨娘，嗚嗚嗚，現在娘親在外祖母家裡，娘親很傷心，暖暖也很傷心……」

說著說著，顧暖暖便跪趴在蒲團上，小聲嗚咽起來。

躲在門后的劉氏和馮氏已經猜到了顧暖暖的用意，但是聽著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依舊傷心不已。

劉氏想要過去，但是卻被馮氏拉住了，順著馮氏的眼神看了過去，卻見於鳳兒走了進來。

「再等等。」馮氏也氣得不行，但是她知道不能破了顧暖暖的計劃。

於鳳兒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顧暖暖，細長的眼角微微上挑：「這不是暖暖嗎？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顧暖暖抬起頭來，看到於鳳兒起身對著於鳳兒福了福身：「暖暖給姨娘請安。」

於鳳兒疑惑顧暖暖今日居然如此客氣，但是也沒多想，畢竟在家裡時顧暖暖也會跟自己行禮。

只是她卻忘了，這是在外面。

果然林夫人皺了皺眉頭：「這是姨娘該有的態度？」

「怕是被顧大人寵的無法無天了。」丫鬟眼裡也滿是不屑。

於鳳兒朝著顧暖暖走了過來，緩緩說道：「暖暖跟我回家吧，你爹想著你了，你呀也是，怎麼還跟你爹吵起來了。」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娘是不是也在？」

顧暖暖迅速後退幾步，包子臉上帶著几絲害怕，小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角：「於姨娘，我娘不在……」

「於姨娘，我爹什麼時候去丞相府接我娘回家？」

顧暖暖眼裡滿是期待的光芒。

於鳳兒一愣，繼而嘲諷一笑：「暖暖你瞎說什麼？你爹為什麼要接你娘回家？你娘可是做錯了事了！」

「我娘沒錯！」顧暖暖叫了一聲，淚珠猶如斷了線一般掉了下來，「爹爹為了將掌家鑰匙給你，打了我娘，明明就是他的錯！」

於鳳兒皺了皺眉頭：「整個顧府都是你爹的，你爹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我們都要聽你爹的，你知道嗎？」

「那為什麼別人家都是正牌夫人管家，我們家就要姨娘管家？」

顧暖暖軟軟的聲音裡帶著不甘，又像是不敢得罪眼前的人一般，聲音愈發小了起來。

於鳳兒眼裡劃過一絲不耐煩，掃了一眼周圍，因為林夫人在拐角處，因此她並沒有看到，聲音嚴厲了幾分：「暖暖，那是因為你娘管不好這個家！」

「姨娘！」顧暖暖突然撲向了於鳳兒，於鳳兒一驚，迅速後退，她旁邊的婆子則是直接將顧暖暖推倒在地，「大小姐做什麼？如若傷到了姨娘，你這條命怕是都賠不起！」

顧暖暖整個人都慌亂起來，連忙搖頭：「我沒有，沒有想要傷害姨娘，只是想讓姨娘替我娘在爹爹面前說說好話，我娘……」

「這是哪家的下人，居然比正牌夫人還要厲害！」林夫人是真正忍不下去了，搭著丫鬟的手來到顧暖暖身邊，將她扶了起來，看著顧暖暖唇紅齒白，因為哭泣而略顯凌亂的小臉，微微嘆了一口氣，「好孩子，別怕。」

顧暖暖卻是緊緊的抓住林夫人的手，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不敢放開。

林夫人看向於鳳兒：「你不過是個姨娘，說到底就是個下人，居然讓主子行禮？」

於鳳兒一愣，臉上劃過一絲羞意，但是很快就恢復自然：「這位夫人說笑了，暖暖與我本就親近，我是長輩，所以她就敬著我幾分，是吧暖暖？」

顧暖暖縮了縮身體，似乎十分害怕一樣。

林夫人冷笑一聲：「哦？那你這奴僕可不是這麼說的，堂堂顧家嫡女的性命居然還不如一個姨娘的性命重要！」

「是我管教不周，還不趕緊給大小姐道歉！」於鳳兒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奴僕。

「噗通」一聲，奴僕迅速跪了下來：「大小姐，是奴才不對，是奴才口出狂言。」

林夫人眉頭皺了皺，深深看了一眼於姨娘。

「哇！」顧暖暖突然之間哭了起來，聲音之大迅速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紛紛圍了過來。

顧暖暖直接跪在了地上：「姨娘，嬤嬤是暖暖不對，暖暖不該出現在姨娘面前，暖暖惹姨娘生氣了，求求你們別告訴爹爹，爹爹知道我惹你們生氣了會罵我，嗚嗚嗚……」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這孩子倒是精緻，是誰家的孩子啊？」

「我聽到了姨娘？這是庶女？」

林夫人給了丫鬟一個眼神，丫鬟迅速將事情解說了一便，眾人看著於鳳兒的眼神瞬間不好了。

一個姨娘，居然爬到了大夫人頭上，還作踐嫡女！

於鳳兒聽著外面的風言風語，臉色也不好起來，迅速說道：「大小姐，您別這樣，我沒有欺負你，你跟他們說說……」

於鳳兒趁著拉車顧暖暖的縫隙，小聲威脅道：「你若是不說，到時候你爹怪罪下來，姨娘也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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