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玉無瑕
眼看著蘇亦夏就要被巴裕牽制住了,淺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那一剎那,Mist騰空一踢,狠狠的踹在巴裕的手臂上。
蘇亦夏也藉此逃脫,而如此力道,只是將他震退了幾步,他的胳膊就跟沒有損失一樣。
巴裕過於結實,除了頭部,其他的皆是無效攻擊,而被他的拳頭打到,感覺身體都能被震碎了似的。
蘇亦夏的眉頭越來越緊,再這樣消耗下去,扛不住的會是他們。
男人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看著巴裕又朝著自己奔來,他轉頭看向Mist吼了一聲,「給我借個力,放到他!」
Mist領會點頭,退後幾步,弓出大腿,而蘇亦夏蓄力一衝,凌空越起,整個人沖著巴裕撲了過去,起跳很高,加上慣性,直接將那厚重的身體撲倒在地,沒有絲毫的猶豫,不顧吃痛的身體,男人一拳砸在了巴裕的眼睛上,Mist也瞬間按壓住他的下肢。
拳頭如同雨點一般,砸在巴裕的臉上,兩個男人的重量,將巴裕死死按壓在雪地之上,蘇亦夏瘋狂的揮著拳頭,知道地上的人不再動彈。
他癱軟的倒向了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那個朝著自己奔跑的女人,艱難的露出笑容,還未待她跑近,整個人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寒潮徹底退去,女人拉開窗帘,明媚的陽光瞬間傾瀉了進來,豎叉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像在歡迎這遲來的春天。
淺汐將含苞待放的桃花插入了花瓶,她在病床旁邊的椅子坐下,握住了床上男人的手。
「亦夏,春天到了,你也該醒醒了。」
女人唇邊含著笑,淚珠卻一顆一顆的落了下來,她將男人的手背覆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感受著屬於他的溫度。
病房外,曲彎彎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裡面的一切,她實在不忍打擾,一聲嘆息,轉身準備離去,剛好和嚴景初撞個滿懷。
「亦夏,還沒醒嗎?」
曲彎彎搖了搖頭。
「你不是說他生命體征都正常嗎?」男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當年左辰希生命體征也正常,你也清楚他是多久才醒。景初,我知道你著急,我又何嘗不是,看著小白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比任何人都想讓他們團聚!可是亦夏之前身體本來就中了毒,港口那一次,又受了那麼多傷,或許這一次,是他的身體,選擇要全面修復一次,所以才遲遲沒有醒。」
曲彎彎耐心的解釋著,眼裡滿是無奈,見嚴景初不再說話,便開口轉移話題,「你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Mist他……」
「放心吧,牽連不到龍盛,在Mist決定與w抗衡的時候,便將他的人編排進了安保公司,棕孔港發生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小汐安全,他們提前簽署了安保協議。」
說到這,嚴景初忍不住露出輕微的笑容,Mist果然老謀深算安排好了一切。
「那……安琪呢?」
曲彎彎有些問不出口,安琪本就隸屬w,脫罪是沒有可能的。
「安琪……」提到安琪,男人的表情有些許躊躇,伸出雙手扶住了曲彎彎的肩膀,「安琪那日搶救無效,已經當場身亡。」
什麼!那個傲嬌的暗黑小公主居然死了?
曲彎彎不可置信的望著嚴景初,「為什麼?為什麼當初不讓我給她做手術?」
「彎彎,你冷靜點,不是醫生的問題,她傷的太重了……」
棕孔港那夜的一切,都成了機密,就連她這個作為妻子的人也被瞞的密不透風,如今審判下來了,她卻得知了安琪的死訊?這個小姑娘幫了他們多少啊,上天怎麼就那麼不公平呢?
「彎彎,所有的惡人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男人將她摟進了懷裡,所有的黑暗已經徹底被驅逐了,而等待他們的只有光明。
一個月後。
病床上的女孩,睫毛微微的顫動著,片刻,合著的雙眼,撐開了一道縫隙,因為不適應光線,她又閉上了。
「吳瑕小姐,醒了就別睡了啊,還沒睡飽呢?」
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男音,女孩皺了皺眉頭,大腦思索著,他是否在喊自己?頭還混沌的很,不過勉強又睜開了眼睛。
一張放大的臉,顯得尤為突兀。
「中居佑澤,你有病啊!離我那麼近幹嘛!」女孩開口就是謾罵。
「嘖嘖嘖,中氣十足啊!看來吳瑕小姐沒有什麼問題了。」
中居佑澤笑嘻嘻的望著她,並沒有因為挨罵而生氣。
「什麼吳霞,你腦子沒病吧!我是安琪!」
這剛醒就見著這麼一個奇葩,安琪頓感煩躁。
中居佑澤不溫不火的又沖她笑了笑,「什麼安琪,我可不認識,你不是吳瑕小姐嗎?」
說罷,他起身將擺放在床頭的病歷卡抽了出來,拿到安琪面前晃蕩了一下,「你看,白紙黑字寫的,你就是吳瑕小姐啊!」
見他言之鑿鑿的模樣,安琪以為自己記憶出現了混亂,一把搶過男人手中的病歷卡,反覆觀看。
中居佑澤在一邊憋笑的不行,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敢去耍安琪,沒想到她當真中招了,他真該把這場景可錄下來,夠他牛逼好久了。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一個男人立在了門口,中居佑澤瞬間收斂,不敢再吱聲。
男人看著坐在床上的女孩正認真端詳著手中的病歷卡,不自覺的上揚了唇角,眼裡也閃爍出一道光芒。
「你醒了。」
「洛煜?」女孩疑惑的喊了一聲,生怕自己的認知出現了什麼問題。
男人輕輕點頭,算是應了。
緊接著女孩用手指指向了自己,「我是安琪吧?」
她滿臉期待的望著男人眼睛,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又沖她搖了搖頭。
打死中居佑澤也想不到,洛煜竟然會配合自己,一下膽子就大了,「我說你這妹子怎麼那麼軸呢!都說了你叫吳瑕,哪裡來的什麼安琪?」
女孩目光一斜,伸出小手,毫不客氣的拍在了中居佑澤的後腦勺上,男人瞬間疼的齜牙咧嘴。
「當我三歲啊!我是受傷,不是失憶!什麼吳霞,給我說明白!」
安琪瞬間來了氣勢,正襟危坐了起來,她還是她,那個傲嬌,目中無人的小公主。
「安琪在棕孔港那夜就死了,而以後,你需要以吳瑕的身份活下去。」
Mist也不再捉弄她了,將事情的原委陳述給她聽。
女孩陷入了沉默,大片記憶湧入了腦海。
「Zreo和淺汐呢?他們還好嗎?」
「他們都好,還在A市休養,由於你情況特殊,我便將你帶到中居這裡來了。」
安琪靜靜的坐在床上,盯著男人那雙深不可見底的眸子,他說的輕描淡寫,但自己心裡清楚,他要當著嚴景初的面,帶走自己,殊不知要費多大力氣,如今還替她改頭換面,讓她能開始新的生活。
「為什麼幫我?」
「因為是小汐的囑託。」
「喂,阿洛,你說什麼呢?」連著旁邊的中居佑澤都不滿意他這般回答,小動作的拽了拽他的衣角。
呵,還真是龍盛的太子爺,反正自己心裡明白,也就不強求了。
「為什麼給我起了那麼土的名字!什麼吳瑕?吳霞跟個村姑似的!」女孩不滿的抱怨,將手中的病例往地上一扔。
中居佑澤冷不丁的接了一句,「因為玉無瑕啊!」
女孩忍俊不禁,沖著洛煜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