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風暴
外面巨大的風暴還在醞釀,雖然聯盟擱置一旁,烏七八糟的事情導致紛爭不斷,可是高層卻是格外冷靜,力排眾議,將那些不懂事的小輩稍微打壓了,聯盟的聲音漸漸同步,恩怨暫且放下,首先齊心合力一鍋端,將之毀之,謀奪利益在說,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慢慢壓下。
眾多宗門一合計,如此下去也不像個事,遂共同推舉了幾個大宗門,如金元派,風雲山,煙波塔幾處頂尖勢力的領頭人為主,形成一個盟主會,幾人共同決斷。
看上去有些尾大不掉,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是再不推出盟主來,星陽宗一到,東西不辨,到時倒霉的還是自己這夥人。
星陽宗為求阻斷聯盟,早已派遣探子在其中攪動風雲,一中等身材,屬於木玄宗的陳長老,此時陰鷙著臉,哼道:「他武岳宗竟然敢如此欺辱我木玄宗,竟然強佔我們棲息之所,將本屬於我等的上房佔去,害的我等住這種偏房,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必定不能如此輕易了結,走,去找洪前輩評評理。」
一行近十人怒氣沖沖,紛紛聚集在酒樓之中,此時一片嘈雜聲,高談闊論,對於此次可以說是自信滿滿,都已經開始討論分財之事了。
陳長老看著眼前容貌英俊瀟洒的年輕人,皮膚竟然沒有一絲的皺紋,躬身抱拳行禮,「洪前輩,希望您能為我等主持公道,武岳宗公然挑釁我木玄宗,搶奪我們居所,希望您能出來說幾句公道話。」
洪姓青年人,聲音異常的低沉,「此時正是大家齊心協力之時,些許小事忍忍就算了,先等等吧。」
幾人臉露急色,不甘心道:「洪前輩,難道就這樣算了,雖然他武岳宗確實強於我宗,一直以來都強壓我木玄宗一頭,如今竟然公然站在我等頭上撒屎撒尿,全然不顧同盟之義,如此就算了,那我等以後還有何面目面對外宗之人。」
洪濤踟躕片刻,臉色複雜,片刻后才道:「走吧,我帶你們過去說說理,到時看他們的態度,如果還行,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果還是不屑和羞辱,到時我也只能找找盟主評評理了。」
深深嘆了口氣,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若不制止,更大的矛盾會爆發,最後聯盟必然分崩離析,可是你要管,這家那家都來說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雙方各執一詞,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如此多的恩恩怨怨積累下來,根本處理不過來。
若是聯盟初期能夠了解這些弊端,直接摒棄這些烏煙瘴氣之人,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專挑些份量重的人入盟,也不會像如今尾大不掉了。
再退一步講,雖然盟主有著決斷權,可是這聯盟只是暫時性的,你能否指揮別人還得另說,處理不公就更麻煩了,就算處理公平了,不利方也也只會牙咬切齒,段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這種雞毛蒜皮之事還是依然上演,即使強行壓下,可是如同扁鵲見蔡桓公一般,病情加重,卻絲毫不加已處理,最後病入骨髓,神仙難救。
洪前輩帶近十人走到上房,還算有禮,態度也比較誠懇,「各位武岳宗盟友,在下木玄宗太上長老洪毅行,諸位強行霸佔我木玄宗居所,不知是何意?」
一尖嘴猴腮之人,陰陽怪氣笑道:「沒啥大事,這一等房應該住像我等一等一的宗門,像爾等二等宗門,就該住二等房。」
洪毅行強忍怒氣,「汝等如此欺人太甚,此時若是退讓也就罷了,若是不退讓吾親自出手將爾等趕出去。」
一端正裝,渾身無一灰塵之人淡淡道:「前輩,你如此欺辱我等卻是說不過去,更何況對你等木玄宗也是危害不淺,要是讓他人知道你木玄宗,小的不行,就上老的,那不是貽笑大方了嗎?更何況我武岳宗也有前輩高人在此,若是強行欺辱我等,我等必上稟我等前輩來會會你這老傢伙。」
言語雖然比較平淡,可是字裡行間都透露出寸步不讓,毫無懼意。
洪毅行聽完后苦不堪言,此時上也不是,退也不是。上則是倚老賣老,欺辱小輩,退則木玄宗以後見到武岳宗還如何抬頭做人,冷哼一聲,衣袖一甩,心情極其不爽,想不到今日會被小輩如此相逼,簡直是可忍熟不可辱。
身後幾個小輩早已按捺不住,紛紛取出兵器,怒氣爆發,正準備動手,洪毅行連忙制止,此刻若是動手,毛頭必然指向他木玄宗,到時千夫所指,估計會為他木玄宗留下巨大的隱患。
武岳宗身後一個微胖之人呵呵笑道:「還真想動手了?就你們木玄宗的垃圾,也敢對我等上宗怒目而視,若不是此刻聯盟尚在,必叫爾等身首異處。」言辭鋒利,洪毅行堂堂六階巔峰竟然被毛頭小子如此羞辱,一陣威壓直接包裹幾人。
幾人瞬間矮了一截,臉色蒼白,可是咬牙切齒道:「你竟敢如此欺辱我等上宗,我必上告盟主,請盟主主持公道。」
陣陣威壓如同萬斤墜般強行壓得眾人動彈不得,而且那股威壓越來越大,全身骨頭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如同爆竹一般,隨後雙腳「嘭」的一聲直接跪倒在地,而且威壓彷彿讓人心裡喘不過氣來,心臟疼痛欲裂,壓抑不住,聲聲怒嚎在客棧響起。
可是洪毅行渾然不在意,那股威壓越來越大,面無表情的藐視眾人,幾人如同螻蟻般看著他,眾人眼神暗淡無光,絲毫沒有剛才那股盛氣凌人的樣子。
正裝男子雙目凸出,猩紅的眼眸絲毫不懼,可是尖嘴猴腮之人卻是牙根滲血,本來就瘦弱不堪的身體在此等威壓下,聚集起來,求饒道:「前輩饒命,小的有眼無珠,不知前輩威名,小人知錯,小人知錯。」
「嘭」的一聲,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隨後額頭青腫,眼淚嘩嘩的留下來。
洪毅行看著幾人如此不堪,緩緩的卸去了威壓,淡然的看著眾人,「你們走吧。」
幾人連滾帶爬,慌不擇路的直接跑出了客棧,剛才雖然求饒,可是心裡卻是極其不爽,竟然被人如此羞辱,還是一直被壓迫的木玄宗,心裡不甘瞬間變成惱羞成怒,也投奔自家長輩而去。
各派之間的摩擦不斷,越演越烈,又一次將聯盟拖到分崩離析的邊緣。
武岳宗與木玄宗爭鬥尤為激烈,甚至差點當場打起來,幸好靈道王者出馬,阻止了矛盾進一步的惡化。
一滿頭花白頭髮老者屹立中間,從中間分開,一白一黑,就連衣服也是一白一黑,最為搞笑的是臉都一半黑一半白,十分滑稽,八字鬍,哼道:「若是再擾亂軍心,即刻殺無赦。」整個世間彷彿變成黑白各一半,頭昏眼漲,視覺模糊不清,眼前之人彷彿世間真主,讓人不由得頂禮膜拜。
高階以下竟然瑟瑟發抖,全然沒有之前的威風凜凜,就算是一般的高階煉靈,也早已處於黑白相間的幻覺之中,看不到其他雜色,無助的發著呆,兩眼冒著金星。
只有十數人根本不受影響,屹立空中一動不動,不過氣勢紛紛收斂,眼神遊離不定,也許是看著這黑白老人太過恐怖,深深的忌憚之色從臉旁滑落的冷汗就可以看出。
黑白老者眼中白里透黑,中心那一抹黑色緩緩增大,接著覆蓋整個眼球,而此刻所有高階以下的如同黑羽遮眼,耳膜只能聽到「嗡嗡嗡」的聲音,全都無助的癱軟在地,精神恍惚。
「誰若在敢惹是生非,故意製造事端,從中作梗,定斬不饒。」老者神情銳利,鷹隼一般的眼睛劃破朵朵殘雲,令人仰望。
寧闕對於星陽宗的把戲,還算清楚,對方來了這一手,回手掏,想藉此從聯盟內部瓦解,著實有些低劣。
如此怎麼可能騙得了頂尖的幾個高手,又如何容忍得了這些小輩嘰里呱啦?
若是不長眼,直接殺一儆百即可。
自從黑白老者用那難以度量的殺氣說明了一切后,所有人偃旗息鼓,不敢打小主意。
一眾人馬靜靜的等待著星陽宗來鑽這早已布下的魚餌。
谷孟侯立馬召開宗門大會,孟邁騰難得一見的沉默寡言。
「大長老七長老等被圍困落星山附近,那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草木茂盛,容易埋伏,可大長老七長老是我宗之中梁頂柱,根基之石,必須儘快救出,否則無疑讓人看笑話。」
四長老立馬回應道:「宗主言之有理,刻不容緩,我等必須儘快。」
三長老神情肅穆,如今形勢危在旦夕,一遭不慎,只怕宗毀人亡,不可不妨,也不能內部相爭,遂點頭稱是。
隨後立馬有人上來報道,將宗外的敵軍形勢說得一清二楚,眾人心情再次低沉了下來。
「好了,本宗派去攪局的暗子既然成不了事,也只有真刀真槍的幹上一架,讓一眾宵小知道星陽宗不可欺,更不可辱。」
「此戰兵分兩路,一路二長老帶隊,正面吸引敵人火力,無需正面硬抗,邊打邊退,只要將敵人吸引到赤陽山,此處位於我宗右翼,易於躲藏,內部洞窟無數,洞洞相扣,容易擺脫敵人。另一路由我親自帶隊,側面馳援,不知二長老意下如何?」
孟邁騰嘴角一撇,癟了癟嘴,不咸不淡的問道:「好,此計不錯。」
谷孟侯見他同意,不免鬆了口氣,谷孟歌之事,一直是他的心病,可這段時日調查,卻發現了些蛛絲馬跡,一切好似一個籠子,專門針對孟邁騰的籠子,而他星陽宗也是受他牽連,才落得如此地步。
幸好對方識大體,若在爭吵下去,星陽宗必然分崩離析。
孟邁騰也漸漸知道,谷孟歌之死,必是有人想挑撥離間,分化他和谷孟侯,從演變的境況來看,十之八九與水龍寶庫內的聖髓玉棺脫不了干係。
而知道聖髓玉棺在他手中之人,屈指可數,寧闕一行人和冷老龜。
可這是玄乎的緊,手段陰毒,算計到如此地步,一時間他也拿不準到底是誰,只能分派心腹去查寧闕和冷寒的行蹤,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