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生死領悟

古塵醒來，感受著身上潮濕，筋骨的疼痛，他毅然起身，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小溪邊上，溪水清澈，可見幾條魚兒遊動，他感受著上方盤旋的絲絲霧氣，這是靈氣！而自己所在之處，剛好是靈氣聚集之處，已成水滴之狀。

「這幾乎是一個天地形成的微形距靈陣法！」古塵置身其中，靈氣出入百脈，不斷溫養身軀，竟然讓他起死回生！

他拖著並沒有痊癒的身體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遠處一塊石頭之上，正躺著一個紅鼻子老頭，他呼呼大睡，一旁是一堆的酒瓶。

古塵上前，坐在旁邊，將一個有酒的酒瓶拿起，灌入了口中，搖晃之間，酒香飄散，那紅鼻子老頭睡夢之中猛吸香氣，竟然流出口水。

「這老不死的，竟然睡著了都想著酒，奈何你貪酒而無量，我得給你喝光了才是，免得你整天喝得神魂不清。」古塵打趣道，然而，他話剛完，卻見紅鼻子老頭霍然起身，四周觀望，大喝道：

「誰！誰敢喝光我的酒，我殺了他！」當看到古塵，又顯得幾分不好意意思道：

「咦！是小老弟啊，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過來？」

「誰叫你不管好你的酒！讓我聞到酒香，不顧一切從閻王爺那裡逃了回來，誓要將這裡的酒喝完才肯走，但現在看來，是想死也難咯。」古塵說完，就見那紅鼻子老頭乾笑著將那酒瓶往懷裡塞。

「我說小老弟，我看你還是不要死的好！你小女友還在洛家等你呢！如果你真是死了，她只怕會去找吳家拚命不成。」

「雪舞……」古塵將一大口酒送入口中，如今，他最大的牽挂，就是雪舞。

「沒事，她現在很好，好在有洛姑娘牽制，否則她只怕早就出來陪你一起送死咯！」紅鼻子老頭說道。

古塵聽到這話放心不少，但當看著地上一大堆酒瓶后便又好奇道：

「老傢伙，你是不是發了什麼橫財，怎會有靈石買這麼多好酒？」

「這個，這……」紅鼻子老頭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古塵見他一臉愧疚的模樣，他摸了摸中的儲物袋，頓時大驚，原本是裝滿了的靈藥靈石，如今卻不足十不存一！

「你這老頭，竟然偷我東西！」古塵說道。

「我等了你三天，卻不見你蘇醒，本以為你已死了，所以不想浪費你身上的東西，就拿去換酒喝，一來二去，竟然喝著喝著就將你的靈石花得差不多了，我本想著，你我既然結拜兄弟，你死了之後，你的財產就是我的，卻不想你竟然又活了過來，早知如此，我可是一塊靈石靈藥也是不會動你的。」紅鼻子老頭解釋道。

「噢？那你還真當我是好兄弟，既然結拜兄弟，我死了之後你應該下來陪我才是，真正兄弟可是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古塵反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你死了為兄我當時可是很難過的啊，所以這才借酒消愁，花了你的靈石靈藥，但當我冷靜下來，我便想通了不少，既然我兄弟已經死了，我就該犧牲自己，承受住痛苦，把他沒有活過的日子都替他活了，讓他死得瞑目才是。」紅鼻子老頭感嘆，說著他竟然真就像很痛苦一般，提起那已被他們掃得剩下的最後一瓶酒喝了起來！

「喝死你才好！」古塵望著他那虛假得有些滑稽的表情，真是好氣又好笑，但無論如何，這老不死的畢竟是就過他的，這恩還是在的。

「我說老不死的，你是不是現在後悔我活了過來？」古塵看著沒有了酒喝的紅鼻子老頭打趣道。

「唉！這酒啊就是不耐喝，不耐喝！」紅鼻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就像有無數痛苦一般！

「老頭，你若真想喝酒，你去找我義妹雪舞，我書信一封給她讓她放心，說我現在沒事，屆時我也在信中提及，讓她送酒與你表示酬勞如何？」古塵說道。

「身為結拜兄弟，這個忙我的確該幫，免得有人會為你牽腸掛肚，茶飯不思咯。」紅鼻子老頭笑著說完又道：

「我說小老弟，那我走之後，你接下來又該如何？雖說我人品好，面子大，能將你從吳家要回來一次，可並不代表日後他們就不會找你麻煩啊！」

「我如今也只能斬殺一些實力弱小的道境強者，要是能再次提升，徹底步入道境就好，可我剛入准道境就半年時間，其中積蓄，只怕還得三五十載的時間方能圓滿，我等不得啊！」古塵感嘆，道境之後，不是凡境，每一步提升，都需要莫大的機緣與時間的積累！

「小老弟說這話就錯了，昔年九陽神帝少年成帝，誰又敢說這種修鍊速度算是欲速則不達？」紅鼻子老頭反問。

「他的確是上古以來的一個奇迹，但是聖人，只怕幾百近千歲，也都算年少，上古時期那些聖人本就有數千年壽命。」古塵推理道。

「九陽神帝七歲修鍊，只十年苦修便步入道境，更是百歲之際修成聖人，八百歲時破聖成帝，時稱九陽大帝，被後世之人封神，又稱其為九陽神帝。而其實，當時五帝在未成帝前，修鍊速度都是相差無幾，只是在最後破聖提升中，九陽神帝率先好了幾百年突破聖境，成就大帝而已。」

「老傢伙，那請告知，當下局勢我到底該怎麼做！」古塵面色嚴肅，虛心請問。

「死中求生，求武道精進，不用管他道境幾轉如何了得，你只需殺，以殺入道，死中突破，方為絕世大魔！」紅鼻子老頭消失以往懶散猥瑣的模樣，顯露幾分嚴肅氣息。

「絕世大魔？你也知道我是絕世大魔傳人？」古塵上前問道。

「少年絕世大魔，成帝后的絕世魔帝，後世稱呼絕世魔神，小老弟，我去也，我本就是洛家老爺子的客人，你小女友只要在洛家就不會有事，你只管拋棄一切，生死大戰，如若真就道隕，又何懼哉？那也只是你不配做那千古一魔的傳人而已。」紅鼻子老頭話罷，竟然直接消失原地！

「這……身外化身！」古塵驚駭，想不到這老頭修為，竟然是在道境七轉道境的元神出竅境界之上！

古塵就地打坐，他經脈寬有魔帝功法淬鍊，比之常人闊異常，吸納天地靈氣入體迅猛，他不斷修復傷勢，只半日時間，便癒合傷勢，而那小溪之上，磅礴靈氣也被他吸收得七七八八，只怕得過上幾日才能恢復。

「好，吳家，你們等著，我將會是你們的夢魘！」古塵冷笑，他望著毫城方向，不用他去尋找吳家，就算自己躲藏起來，吳家也會前來找他。

果不其然，不到半日，古塵還沒飛出這延綿大山，卻感覺被神識鎖定方位，兩道人影飛速而至。

「老賊，原來是你們！」古塵看著飛來二人，一陣冷笑！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差點殺死古塵的吳家三長老與四長老！

「小傢伙，你那日僥倖被瘋癲道人帶走，逃過一命，真讓我們好找啊！今日我看你如何逃去！」

「三哥，也真想不到，那昔年殺人如麻的瘋癲道人竟然突然作怪，救了他去，今日他沒了依仗，我們不需與他多言，務必將她斬殺！」

「好，今日我就與你們死戰，成就我武道突破！」古塵大呵不懼，他竟然率先衝去，經過半月的昏迷，經脈自行吸收靈氣，加上上次死中求生，自己已是非比往常，就蒼穹九指中的一指定山河，自己也能打出無數次不會靈竭。

「三哥，他修為又精進了不少！」蒼穹指法使出，古塵與四長老神通碰撞，竟然沒有後退。

「很好，看我九天劍法殺他！」那三長老見威力倍增后的蒼穹指法竟然能與四長老神通抗衡，他使出自己絕學，九天劍法，如同九重蒼天壓下，直逼古塵。

古塵不懼，絕世魔劍雖只得其形，可魔帝傳承，通天徹底，蓋世神威不容小覷，當古塵打出，竟然是與九天劍法相持不下！

「此子驚天機緣，竟然還有蓋世神通！這劍法強我千倍百倍，好在我強大真氣方能壓制，看來不能久戰，否則他生死徹悟，再次突破精進也不一定！」吳家三長老暗忖。

「三哥，我來助你！」吳家四長老見狀，也被古塵戰力驚呆，知其禍害，他也不敢有大意，直接打出最強絕學，閃電之刀！

刀是罕見雷石煉製，其中雷聲轟鳴，一刀下去，帶起陣陣閃電，直接劈向古塵側翼。

古塵難以分身，只得且戰且退，與二人拉開距離，與之形成一條直線，免得腹背受敵，難以應接。

突然！吳家三長老九天劍法飛轉，如同九個天際閃現，其中劍氣縱橫，直接撲殺向古塵的絕世魔劍，絕世魔劍立於黑暗，孤獨冰冷，如同傲世九天，氣勢雖然佔據上風，奈何使劍之人太弱，也不能重創九天劍法，亦因此之際，古塵魔劍所分出劍氣對抗九天劍法的太多，讓那吳家三長老的閃電之刀化成一刀雷電，生生突破薄弱劍氣，穿透了黑暗，直接打向古塵身上，將他劈得皮肉焦黑。

吳家三長老九天劍法見勢追擊，直接將九天劍氣橫掃，打向受創古塵，魔劍之威雖減，但仍有氣勢，竟然使得吳家三長老的劍意不斷顫抖！好在強行壓制，生生擊破了古塵的絕世魔劍。

「好傢夥，同為劍法，他的劍法太過逆天，竟然對我九天劍法天生壓制！老四，且快出刀殺了他。」吳家三長老見古塵劍法一破，就急忙向吳家四長老提醒道。

「三哥，我知道，看我閃電刀不將他劈得飛灰湮滅！」說罷，三長老刀光一閃，化為無數閃電直接朝著古塵而去。

古塵望著那電閃雷鳴，劈砍而至，他無處可避，生死剎那，他索性閉目，參悟武學，如今自己已能完全打出蒼穹指法驚天一指，一指定山河，那麼第二指的二指通天地也該可以試著去領悟打出了！

閃電而至，卻見天地各出一指，生生擋住閃電刀芒！這就是蒼穹指法第二指，那一指出現，擋住了閃電刀芒之後，不由吳家四長老驚駭，已經被古塵點出。

「轟轟轟轟……」一陣爆炸，是雷鳴，指法與雷電纏繞，卻並沒有出現太多驚人畫面，只一陣爆炸之後那兩指落下，直接洞穿了吳家四長老！

「這……怎麼可能！」煙塵過後，吳家三長老驚恐望著那消散的指法與被洞穿死去的四長老自語。

古塵一把靈藥入口，恢復真氣，他壓榨潛力，就要再次使出蒼穹指法，二指通天地。

「小子，你殺我四弟，我與你拚命！」吳家三長老震驚后是悲痛，他斷定古塵使出這指法過後真氣衰竭，必然無法打出二指，他抓住時機，殺向古塵。

然而，他錯了，古塵服用靈藥，加上本來就還有兩成真氣在身，加上他身體吸收迅速，只片刻之間，便又恢復四成真氣，他強烈壓榨，他又再次勉強使出蒼穹指法之二指通天地。

吳家三長老如果知道古塵得到了絕世魔神傳承，或許他就不會如此失誤地去判斷，而是果斷退去，保住性命，奈何一切悔之晚矣，古塵再次打出二指通天地后雖真氣耗盡，癱軟在地，卻也結束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