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現風雲 第252張 五祖的哭泣

()「你……宇文嘯……你……你好大膽！」

五祖再也無法壓制她的心裡波動，抬手處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展現，噗通一聲宇文嘯整個被掀翻了，張嘴就是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同時他的身體，甚至他的靈魂都失去了自主。

他的腦海中空落落的，痛疼中帶有濃濃的傷感，顯然受到了五祖的情緒波動影響了。

這就是五祖的神通，僅僅一個力量波動，宇文嘯就失去了自主能力。

冷場，簡短的冷場，宇文嘯喘息都困難，約莫二十個喘息的時間，他的身子恢復了自由。

「五師叔，弟子無意冒犯，還請師叔明示！」宇文嘯還在糾結於剛才的問題。

五祖穆雲子的眼睛中再次出現了怒火，不過這次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北風烈就是郭威，郭威就是北風烈，我們兩個互相真心喜歡，直至今天我已然不能釋懷，你滿意了嗎？！」

宇文嘯沉默了片刻，眼睛中閃過某種光彩，轉眼的瞬間他看到了五祖眼中的神傷。

從剛才五祖的反應來看，宇文嘯的確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宇文嘯，我的答案你滿意嗎？」

五祖有濃濃的責怪味道，眼神中出現了不友好，甚至冰冷，「如果是你師父讓你來羞辱我的，你回去告訴他我穆雲子的事情有勞他操心了，我穆雲子終生不敢忘懷他的大恩大德！」

「五師叔你誤會了，我沒有收到師父的任何指令，也不是專程來羞辱五師叔的，弟子不敢！」宇文嘯的目光中已然平靜，他還在強行鎮定自我，剛才五祖的怒火太可怕了，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讓他死上幾回了，「五師叔，我還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不得不再次冒犯！」

五祖深深地一個呼吸，雖然有濃厚的不滿情緒，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也不相信宇文嘯是專門來羞辱她的，宇文嘯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胆地來羞辱她。

「五師叔，你現在後悔嗎？為了一個魔教中人拋卻自己的前程，受盡了世人的白眼，承受著無盡的痛苦，僅僅是為了一個不被世人承認的北風烈？或者說為了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的郭威？這樣做真的值嗎？假若真有曾經，時光倒流，五師叔你是否還是一樣的選擇？」

這次五祖穆雲子沒有任何的動怒，她竟然是平靜到了異常。

雙眸之中閃過一個又一個過往片段，就好像那曾經被塵封心底的記憶，宛若剛剛發生過的一般，她竟然不由自主流出了兩行清淚，流出了她壓抑幾百年的情緒眼淚。

這一刻宇文嘯再度被五祖的情緒所感染，他也在不由自主地傷心感同身受。

恍惚之中，宇文嘯看到五祖的身子在抖動，心底在悲傷悲痛。

「五師叔，你沒事吧？」宇文嘯輕聲問道。

「我沒事！」

五祖轉過臉去擦掉眼淚，再度回復到起初狀態，看著滿臉期望的宇文嘯她竟然發出了一個淡淡微笑，而且還笑得十分甜蜜，恍若一個十七八歲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一般幸福快樂。

「你現在還很年輕，還不知道情為何物，更不知痛的滋味，可能還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幸福，慢慢地生活會教會你的。所有的事情並不都是非黑即白的關係，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都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簡單。假若時間倒流，我再回到當年，我依然還是同樣的選擇，我依然還會不顧一切地和郭威遠走天涯，縱使天下的人都反對，我們仍然是無怨無悔！」

五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微笑的，就好像那三月的桃花一般燦爛奈看。

這是宇文嘯見過五祖最漂亮的一刻，一個十七八歲少女的情懷幸福。

「我是不是很傻？」五祖突然如此問道，「是不是覺得我不可理喻？」

「沒有，反而很佩服！」

宇文嘯敬聲說道，他再次給五祖穆雲子一個深深的鞠躬，雙眸之中儘是尊敬。

「五師叔，這是郭威給你的訊息，他托我把這個親自給你！」

「訊息？」五祖穆雲子一臉的不可置信，幾乎失態大步走了過來，雙眼中都是懷疑，「宇文嘯，你怎麼會有郭威的訊息？到底怎麼回事？還是這根本就是你師父的故意為之？」

在五祖激動的瞬間，宇文嘯的身子倏忽一聲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撞飛，咣當一聲結實地撞到一旁的牆壁上，撞擊得他頭暈目眩血液翻騰，腦袋中都是嗡嗡鳴的聲響，張嘴又是一口鮮血，臉色蠟黃喘息艱難，金色丹田裡更像經歷了狂風暴雨，搞得他再次體驗了欲死欲仙。

「五師叔，你誤會了，這不是我師父的意思！」

宇文嘯艱難地說道，還好五祖及時地撤回了她的力量，不然宇文嘯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上次我在雲盤山，我師父讓我和丁師兄，以及周師兄，周師叔一塊在九龍仙鼎里爭奪仙光的時候，我們兩個達成了一個協議，他幫我搶奪到仙光，我幫他傳遞訊息，你可以打開看看，這是他讓我帶給你的信息，他要說的話都在裡面，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根本就讀不出！」

五祖眼眸泛動，右手一個揮動，一團光芒閃過，宇文嘯的傷情得到了好轉。

同時一股真氣灌入，被封印的訊息被她讀了出來，一個個訊息符號傳到了她的腦海中。

宇文嘯不知道他讀出的是什麼信息，但是看得出來五祖的情緒波動異常強大，雖然她在有意控制她的情緒波動，但是一些訊息還是震驚到她失控的地步，也因此宇文嘯再度被五祖的情緒所感染，他再次有了哭泣的感覺，雙眼之中一顆又一顆滾燙熱淚不由自主地滑落。

這是修行到了一定程度后對大道法則的領悟使用，他的一言一行都有法則流出，也會不自覺地感應到他周圍的人，自然也包括他的情緒波動，他的怒氣火焰，他的心底仇恨。

別說聖人教祖級別的人逝世死去了，就是一般的大能在死的那一刻也會有天地異象出現，實則上就是他們釋放了他們所掌握的大道法則，其中也傳達著他們的情緒，有的甚至還會短暫出現虛影，就像宇文嘯在秘境中見到的老和尚的虛影，更甚者還能留言給後人。

「嗚嗚……」

恍若之中，宇文嘯聽到了五祖的哭泣聲了。

她雖然貴為聖元宮的五祖之一，平時人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是他們也有軟弱的一面，五祖從讀出郭威的訊息之後就表現了出來，她失控的情緒越來越多感染到了宇文嘯。

「五師叔……」

宇文嘯還沒有說完話，他就感到了一股溫和的力量出現，緊接著他就被傳送到了外面，再也看不到五祖的悲傷，很明顯五祖並不想讓宇文嘯知道太多的事情，一是為了她的威儀，誰也不願意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二也是為了不想讓宇文嘯知道他和郭威之間的曾經交往。

「師姐！」

宇文嘯正好站到了紫幽的對面，她依然是一副冰冷的高傲模樣，不過卻少了不少的仇恨。

宇文嘯本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在紫幽這種冰冷的目光中他自是沒有任何話可說。

兩人就這樣冷冷地站立著，誰都沒有說話，甚至到了後來紫幽把身子轉了過去，她竟然背對著宇文嘯了，宇文嘯微微一笑也並沒有說什麼，從剛才的隻言片語中他也聽出了紫幽和影老怪的關係匪淺，可能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還是他的長輩。為了影老怪怪罪甚至仇恨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此他完沒有放在心中，任隨紫幽的冷然傲對，一句惡意的話都沒有。

很可能今天見面之後，兩人連交集的可能性都沒有，何必為此而煩惱？

在冷戰中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宇文嘯在紫幽的帶領下再次來到了影老怪這兒，五祖已經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了，她也再度是那個人前的五祖穆雲子了，一臉的高高在上神態。

「宇文嘯，自從你拜在你師父的門下，我也沒送過你什麼禮物，這卷功法權當是五師叔的禮物了。雖然有些晚了，但總歸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在你師父允許的範圍內也可以修修我百靈殿的功法，當然如果你師父不同意，或者你不想多一技在身我不加以勉強！」

五祖右手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烏黑石塊出現，刻錄著五祖口中所說的功法戰技。

「弟子多謝五師叔的饋贈！」

宇文嘯也不客氣直接就收下了，五祖賜給的禮物豈會是凡品？

要是在以前，估計他可能會推辭，甚至不會要，但是最近這幾年的經歷，他長大了許多成熟了許多，好多觀點都發生了變化，思維也逐漸趨於成熟，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是合理得到的都可以拿來利用，更何況這部功法還是五祖親自賜給他的？斷沒有不要推辭的理由。

「嗯，有你師父的聰慧，卻沒有你師父的古板，老前輩沒看錯你！」

接下來也沒說幾句話，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都做了，自然告別而去。

很快在紫幽的帶領下，宇文嘯就被傳送了出來，可是在臨別的時候紫幽再次動了金口，不過聽在宇文嘯的心裡卻是非常不舒服的，要不是看在影老怪的面子估計當時就翻臉了。

「宇文嘯，我看你印堂發黑，小心最近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