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教你做人
坊市，是黑雲城內一片很大的區域，類似於大規模集市，但是販賣的東西要比集市昂貴多了。
即便是寒冬時節，坊市仍然熱鬧無比。
坊市佔有橫豎三條街道，裡面坐落著各種作坊，有販賣低級丹藥的葯坊、低級武器的器坊，還有各種低級材料。
高一等的作坊都在房屋內販賣，更多還是地攤和露天櫃檯。
齊岳想要換取淬體丹，需要進入葯坊內，一百斤玄陰草可以換取一枚淬體丹。
實際上齊岳也可以換取銀錢，但是齊岳並沒有這麼做。
首先齊岳並沒有完全掌握神秘魔石的奧秘。其次齊岳換取淬體丹，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將來齊岳再次突破修為，可以歸功於淬體丹，不會讓人產生懷疑。
兩人來到一間葯坊內，店主見到來人是齊岳，原本和煦的笑容立刻變色，一臉晦氣。
「呵呵，原來是齊岳少爺啊，怎麼有空光臨小店了？」店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我想換取一顆淬體丹。」齊岳道。
店主有些不屑，睜眼說瞎話：「淬體丹？呵呵，齊岳少爺要它有什麼用？淬體丹也挺珍貴，給你就等於浪費，我看齊岳少爺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你說什麼？」
何伯質問道：「你何必找借口，我們這裡有不少上等的玄陰草，為何不賣？」
店主道：「想換淬體丹？行啊，兩百斤玄陰草換一顆！要換便換，不換便罷，今天生意真是晦氣。」
「有朝一日，你一定會為今天的決定感到後悔。」齊岳的語氣冷得像冰，目光犀利。
店主一陣心驚肉跳，不敢去看齊岳的眼睛，顫聲道：「嚇……嚇唬誰呢？一隻麻雀也想一飛衝天？做夢去吧！」
說完店主嚇得連連後退。
如今，十四歲的齊岳是淬體三重、無能廢物的稱號，已經在整個黑雲城傳遍了，齊岳又是家族子弟，所有百姓想不認識齊岳都難。
齊岳和何伯只能挑著玄陰草，前往附近一個又一個葯坊。
「呵呵，不賣！」
「這些玄陰草太垃圾，不賣！」
「兩百五十斤，換一顆，愛換不換！」
「三百斤一顆，人情價。」
「淬體丹已經賣光了，走好不送。」
齊岳與何伯四處碰壁，沒有一個人肯與齊岳換取淬體丹，就因為這個廢物的稱號深入人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其實這些玄陰草品質非常不錯，有不少都有三尺高，再經過魔石的供養，藥效極佳，是上等貨色。
可是那些葯坊店主根本不管這些，就好像誰與齊岳交易會被同行看不起，自掉身價，有辱身份一樣。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坊市，也都表現的淋漓盡致！
「少爺，這是最後一家了，還要不要去。」何伯指著最後一間葯坊說道。
齊岳咬了咬牙：「進去。」
店主是一名中年男子，留著濃密的鬍鬚，在看過玄陰草后，流露出一絲興奮，最後答應交易，齊岳居然得到了兩顆淬體丹。
「成色很不錯，店主是個好心人。」何伯感慨道。
「呵呵，齊岳少爺以後還有這樣的藥草的話，歡迎下次再來。」鬍鬚男子笑道。
齊岳點頭道：「多謝了。」
鬍鬚男子笑道：「齊岳少爺客氣了，清月小姐曾吩咐過，只要是齊岳少爺來這裡，一律半價優惠，這藥草質量又這麼好，多送一顆淬體丹也是應該的。」
何伯恍然道：「原來這裡是龍氏家族的產業，失敬失敬。」
「是啊，六年了，那個小丫頭……也已經長大了啊。」
齊岳小聲嘀咕，自嘲一笑，沒想到除了何伯與小昭之外，居然還有那名少女一直在挂念著他。
齊岳心中泛起一絲溫暖，腦海里浮現出一道英氣秀麗，俏美動人，又有些刁蠻任性的身影。
走出葯坊，齊岳長舒口氣，將兩顆淬體丹小心翼翼裝好，準備回家。
「嘖嘖，廢物真是走了霉運，居然還有人瞧得起你，連送你兩枚淬體丹。」
附近忽然傳來一道輕蔑的聲音，聽上去格外刺耳。齊岳舉目望去，只見一名少年走了過來，輕搖摺扇，攔住兩人去路。
「齊飛？是家族旁系子弟。」何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身份。
齊岳眉頭一挑，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這少年容貌矮小，生得尖嘴猴腮樣貌猥瑣，偏偏穿著華服錦衣，裝出一副風流倜儻，瀟洒英俊的模樣。
眼前的人齊岳再熟悉不過了。
齊飛，齊浩身邊最會拍馬屁的狗腿，總是想方設法陷害、捉弄齊岳取樂。
每次齊岳遭到勒索和算計，包括上次搶奪玄陰草，都是齊飛出的餿主意。
「嘿嘿，廢物，交出來吧，不用我教你怎麼做吧？」齊飛揮舞著摺扇，嬉皮笑臉道。
「交出什麼？」齊岳目光冰冷，一字一句道。
齊飛不屑道：「還跟我裝蒜？我跟你半天了，那兩顆淬體丹就在你手上，你要是不想挨揍就給我乖乖交出來！不要試圖反抗，你惹不起。」
齊岳的語氣平靜的可怕，沉聲道：「我要是不交，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看你是找死，看來上次真是揍得輕了！不交出淬體丹，今天你就別想離開坊市。廢物永遠都是廢物，你根本不配擁有丹藥。」齊飛大聲威脅道。
坊市平日里非常熱鬧，這裡很快引來眾人的注意。
「看，那不是齊家少爺齊岳嗎，居然敢和惡少齊飛硬碰硬？我是不是看走眼了？」
「齊岳太無能了，連自己族人都欺負他，真是個窩囊廢！」
「嘖嘖，這下有好戲看了，那齊岳八歲習武，六年只有淬體三重修為，也是真夠沒用，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有骨氣，就不怕挨揍嗎？」
眾人議論紛紛，目不轉睛的看向齊岳和齊飛。
「滾開！我只說一遍！」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齊岳睜大了雙眼，身上的氣勢凌厲無比，極為霸道，一聲怒喝石破天驚，嚇得眾人忍不住失聲。
「你他媽說什麼？再說一遍？」齊飛難以置信的瞪著齊岳，罵道：「呦呵，居然敢反抗？行，今天本少爺就給你這個機會。」
齊飛走到齊岳身邊，躬著腰伸出脖子，腆著臉，目露輕蔑的說道：「來啊，打我呀！往我臉上扇，你敢嗎？我背後有浩哥撐腰，你惹不起！小爺我借你十個膽子你敢嗎？廢……」
「啪！」
「啪！」
「啪！」
「啪！」
還未等齊飛說完，他便是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雙耳嗡嗡直響，身體向左側倒去。緊隨其後又是一道耳光，齊飛身體再次向右倒去，就這樣來回反覆，兩個回合。
齊岳在大庭廣眾之下，雙手齊上，四道巴掌結結實實掄了過去，力道十足！
再看齊飛，已經倒在地上，一張臉腫的像個豬頭，流出鼻血連連慘嚎。
「你敢打我？你他媽居然敢打我？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蟒骨拳！」
齊飛狀若瘋狂爬起身，一聲暴喝沖了過來，玄力凝聚雙拳，乾瘦的雙臂宛如兩條蟒蛇，朝著齊岳的脖頸纏繞過來。
齊岳目光凝重，戰技由低到高分別是黃級、玄級、地級、天極、聖級、神級，每一等級又分上中下三品。
蟒骨拳屬於黃級中品戰技，煉至大成攻擊猶如蟒蛇纏繞，雙臂可以鎖死對方脖頸。
齊飛平日懶散，武道天賦很爛，顯然不能發揮蟒骨拳的威力，不過齊飛練習蟒骨拳已有數年，齊岳不敢掉以輕心。
「少爺，沉住氣啊，我們還是走吧……」何伯有些憂慮，齊飛顯然已經達到了淬體境五重。
「走？還有退路嗎？」齊岳冷笑。
齊飛選擇在坊市威脅他，就是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當眾羞辱他，對於這樣的無賴，必須狠狠揍他一頓！
淬體五重又如何？
他現在已經是淬體四重，尚有一戰之力，況且齊飛已被扇成豬頭，失去理智，戰力必定有所下降，現在不出手，更待何時！
「怎麼回事？他的速度好像變慢了？好機會！」
「垂雲散手！」
齊岳來不及多想，急忙運轉玄力彙集於雙臂之上，雙臂齊出看似綿軟無力，實則猶如鐵鉗剛柔相濟。
齊岳反將對方的雙臂纏住，一牽一扯讓齊飛失去平衡，下一刻齊岳的雙手牢牢扣住對方手腕。
齊岳狠狠發力，將後者的雙拳向下一掰。
咯嚓！
咯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齊飛頓時倒地，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嚎來回翻滾，他的雙手無力的耷拉下來，兩隻手腕全被齊岳折斷！
坊市眾人一片嘩然！
「天吶，這還是齊岳嗎？我沒看錯吧？齊岳居然擊敗了齊飛，對方可是淬體五重啊！」一名武者驚嘆道。
「沒記錯的話，垂雲散手可是黃級上品戰技，雖然要比蟒骨拳高上一個等級，但是修鍊難度不小，齊岳竟然這麼熟練，他是怎麼做到的？」另一名武者目瞪口呆。
他們不知道的是，僅僅一招垂雲散手看似簡單，齊岳卻是反反覆復練習了六年！爐火純青！
葯坊門口，店主們個個瞠目結舌，臉頰滾燙，好像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就在剛才，他們還看不起齊岳，拒絕了齊岳交換丹藥的請求。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狗眼看人低。
那名鬍鬚男子則是哈哈大笑道：「以淬體四重擊敗淬體五重，從今以後，誰還敢說齊岳是黑雲城第一廢物？清月小姐果然沒有看錯人！」
「少爺，這……這是真的嗎？你不但突破修為，居然還擊敗了淬體五重的武者！」何伯激動的流淚。
齊岳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既是驚喜又是疑惑，他偷偷看向雙手，發現掌心之中，居然浮現出兩片形如蛛網一樣的黑色脈絡！
不僅如此，齊岳能夠感覺到，他的出手速度和力量，包括身體素質、反應速度都在變強。
倘若玄力一部分聚集雙目，會發現對方出手的速度變慢！
「一定是那黑色魔石，哪怕只是用來浸水飲用，也會對修鍊大有幫助！」
掌心的黑色蛛網脈絡漸漸消失，齊岳長舒口氣，好在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齊岳你這個廢物，我要殺了你！你完蛋了！我浩哥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全家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齊飛倒在地上，滿臉怨毒的叫罵。
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嘴巴這麼惡臭？果然沒有家教，今天我就代替你爹好好教你做人！」
齊岳活動活動筋骨，目光凌厲，朝著齊飛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