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輸家
「暗流,她去了靖忠公府?」北辰對身旁的暗流問道。暗流點點頭,北辰又問:「那有沒有發現些什麼?」
暗流搖頭:「沒有,樓姑娘與靖忠公交談的時間極短,倒是下午時分靖忠公又派了人去寒雪閣,像是要去送什麼東西?」
「哦,是嗎?」北辰眯起雙眼:「暗流,你還是繼續盯著寒雪閣,另外,最近查一下詭音。」
「詭音?北辰,你怎麼又查它?」一旁的北暮清不解的盯著他。
「最近朝中局勢愈發緊張,先不說司空府上的事,就說司禮大人,今日在朝上對參大皇子的摺子置若罔聞,朝上說話也不做幫襯。行為如此奇怪,倒是讓人疑心的緊。」北辰說。
「不會吧,司禮大人近日是有些反常,也許只是因為司空大人被逮捕入獄,他因為害怕殃及自身,又懼怕大皇子才——」北暮清倒沒想那麼多。皇都中這些個牆頭草他見的多了,這種臨陣倒戈,私心自利的人他也見怪不怪。
北辰搖搖頭:「四哥你這些年征戰在外,不知道司禮大人,他可是朝堂中為數不多的廉潔正直,克己奉公之人,本來他只一心為朝,沒有偏向朝中任何一派,只是他的女兒嫁給了大哥,為了在外的面子,也為了朝中安定,才暫時站在大哥那邊。所以……」
「所以就算司空府廢了,司禮大人也不會臨陣倒戈放棄大哥,只會更加扶他幫他。」北暮清接道,但話鋒一轉:「可這些與詭音有何關係?」
「四哥,你知道三年前南燕貴族覆滅一事嗎?那件事就是詭音的手筆,但那件事也與司禮大人有關。」北辰回憶。
「哦?此事怎講?」北暮清倒是不知這件事。
「南燕貴族專門搜羅天下美女,將她們賣到天下各地的青樓去,當時司禮大人的小女兒就被抓了去,後來被詭音的人所救。司禮大人對詭音應當是十分感激的,若是詭音出面,要改變那老木頭的心想來也是不難。」北辰眯著眼說著。
「難怪——這麼一說倒還能解釋的通。」北暮清了解道:「照這麼說,如果司空府與司禮府的事都與詭音有關,那事情就太複雜了。我們要早些把墨砂的人聚集起來,皇都怕是要大變天了。」
北辰抿了一口茶:「嗯,原來我們的敵人有五哥和皇叔,現在又多了一個樓晚歌,雖然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她的真實身份,但遲早……只是不知她的真實目的,不知她到底幫誰。」北辰又想起了樓晚歌的身影,眯著危險的雙眼:樓晚歌,但願我們不要成為敵人……
「姐姐,您剛才對紅笙姐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呀?」綠染眨巴著眼睛問樓晚歌。
樓晚歌看著綠染:「綠染,你以後就知道了。別太多想,我明天帶你去狩獵好不好。」
綠染眼中一亮,不住的點頭。「不過,你今晚得去幫我做件事。」樓晚歌說。
「啊,什麼事?」綠染嘟嘴道。
「去探探靖文公府……」
幾家歡喜幾家愁,大皇子府。北縉掀翻了桌子,對著僕人們大怒。這幾日過的渾渾噩噩,極不順心,司空府沒了,朝上那些看不慣他的人一本接一本的往上遞著摺子參他,其他原本擁護他的官員也一個個跟啞巴一般,也不說話也不行動,甚至他主動去找他們,他們都借口不見,甚至司禮大人也——
一想到他所面臨的這些,他幾近瘋狂,雙目通紅,抓住一個僕人的衣領怒吼道:「方山,方謀士呢?把他給我找來,他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
那僕人顫巍巍的:「殿下,殿下請息怒,方謀士不見了,奴才們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不見得。」
「什麼?」他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一腳踹開那僕人,坐在凳子上生氣嘆息。好一會兒過去,他也漸漸清醒,知道自己即將要面臨的是什麼,如今什麼都不剩,他就是板上魚肉任人刀俎,那幾個人能放過他嗎?只好對著下人家眷們說:「你們都收拾東西走吧,大皇子府怕是保不了多久了……」
一眾人大眼瞪小眼,許多人自小呆在宮中,心中對朝中局勢也是有些了解的,在確認后都有眼色的馬上收拾東西離開了。
只剩下大皇子妃和剛滿周歲的孩子,還有幾個忠心耿耿的奴僕。
「禾衣,你怎麼還不走?回司禮府吧,你爹會護著你的,我這就去寫休書。」他望向妻子,滿眼深情,起身就要去寫休書。
「殿下,臣妾不走,臣妾陪著你,不管結果如何,臣妾和孩子都會一直陪著你。」禾衣跪在地上抱著孩子拉住他哭道,也許是感受到了母親的悲傷,那孩子也哭了起來。
他想要再說些什麼,聽見孩子哭聲,就住口了。只是對著禾衣說道:「禾衣,跟著我,以後會很辛苦的。」
「沒關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禾衣被他攙扶著起來。
「好。」北縉伸手抱住妻子和孩子:還好,在自己敗落之時,還有人願意真心實意的跟著自己……
「我們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