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哥哥，怎麼回事啊？給說說唄。」

「小哥哥，是不是良心發現了？想要替天行道啊？」

「這麼發文，念神能同意？」

「哈，念神一定是同意了，我就說嘛，賤人自有天收，這下繆夢知得花好多公關費呢。」

……

看著劍無雙發來的一堆QQ信息，肥羊忍了又忍，才按下將她拉黑的衝動。

畢竟還要收稿，拉黑這種事太意氣，太幼稚，只能理智、成熟地隱身裝死。

顯然劍無並沒有放棄騷擾，下午打來了電話，肥羊調了靜音。他心裡可真在懷疑是不是劍無雙搗鬼，可偏偏劍無雙是最不可能的，她既沒有念神的賬號，也沒有念神的聯繫方式。

「小哥哥，我卡文，你得幫幫我。否則我要找神仙姐姐了。」微信上又傳來劍無雙的威脅，還是手機電話和網頁微信同步的。

肥羊認命地接了電話，譏諷道：「不是說寫繆夢知很有動力么？怎麼卡文了？」

「我混亂啊，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搞得人家都不知道要用什麼姿勢了。」劍無雙的聲音充滿了得意以及……不可描述的意味。

這就是肥羊拒絕跟她交流的原因，在工作場合不是沒遇到過這樣說話的男同事女同事，但並不代表肥羊這個中年人就能習慣這種奇怪的說話方式。

「沒事我就掛了。」肥羊刻意漫不經心地語調聽起來有些許禁慾的味道，這更挑起了劍無雙的玩心。

「角豆麻袋雅蠛蝶！我是真混亂，我現在到底怎麼寫啊，還要不要把人名字改掉了？」

「你有改過么？不都是我在改？」肥羊也是沒脾氣了。

劍無雙道：「我這兩天不是在深刻反省么？念神讓你帶給我的話，我特感動，都背下來了。」說著，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低沉道：「小說不是論文，比起論述，更重要的是呈現，當你寫好了一個個合情合理的情節，塑造了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物，你所有想體現的體現才會真正體現出來。」

當時看到這句，肥羊忍不住想要給念神鼓掌，雖然念神是有那麼點猥瑣大叔，但那只是他不拘小節的地方，畢竟水平擺在那邊。至於，劍無雙……

「你感動歸感動，名字到是一個沒改。」肥羊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劍無雙這種虛偽，絲毫不落實到行動上的感動。

「感動是第一步，反省是第二步，行動才是第三步，我今天已經準備好第三步了，但看到微博……，我可混亂了啊，現在，還要不要進行第三步啊？」劍無雙的狡辯功夫到是一流。

「隨你吧……」肥羊的心態已是破罐破摔，劍無雙改不改已經沒什麼意義，一切要等今天冰糖從鴻門宴上回來再說。

「小哥哥，怎麼啦？是不是……有人要對付念神？」說了半天，劍無雙原來擔心的是念神。

「現在知道害怕已經晚了，我問你——，這事不會和你有關吧？」肥羊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疑惑。

「和我有關？後台又不是我上傳的。」

「你的稿子有沒有沒給過別人？」

「我能讓人知道我是念神的槍手么？」劍無雙反問，無辜真誠到讓人無法反駁。

是啊，把稿子交給黑客，請黑客入侵後台之類的，腦洞也太大了，肥羊暗暗嘲諷自己小說看多了。

「七妖，好久不見了。」

踏入精緻的中式雅間，隔著雕花紅木圓桌，一聲「七妖」讓冰糖恍惚，她面上還是職業習慣地堆起笑容，喊了聲：「錢總。」

「錢總？」長發溫婉的女子，搖頭道：「可不可以別這麼生疏，你這樣，大姐我會傷心的。」

「好吧，大妖，這次可要麻煩你這個業內知名出版老總幫幫我了。」對方既然提起昔日友誼，這種情況下，冰糖又怎麼會推脫。

「來來，先坐，夢知她還有一會兒才到，我特地早點約你來，也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被稱作「錢總」「大妖」的女子，親熱地挽著冰糖，坐到了下首。

「七妖，這次是怎麼回事啊？」寒暄了幾句近況，大妖切入了正題。

「是個誤會，念神吧，這人就一喜歡歷史的，有點猥瑣的中年大叔，還有點胖，碼字的，你也知道，非常宅，他完全不知道誰是繆夢知，誰是程繼生。」微博上的公告早已發出，冰糖也早已想好了說辭，「你也知道，像念神這樣的作者都有讀者群，群呢，是念神的助理在打理，經常會在群里徵集一些小說人物名字之類的，這些名字不知道怎麼就收集上來了。」

「哦，這樣啊。」大妖點頭，「我看你們念神的微博公告也是這麼寫的，但這事啊，未免也太巧合了，你想啊，夢知的《神光》就快上映了，這個時候突然出這麼檔事兒，合適么？」

「大妖，我也是擔心這個，所以這事你得幫幫我，看看會是誰在背後搗鬼，陷害念神。」冰糖嘆了口氣道，「我們的責編就快被我罵死了，也不是什麼新編輯了，居然連繆夢知都不知道，這些男人啊，成天就知道裝逼打臉後宮種馬，我可被坑慘了。」

大妖嫣然一笑，給她斟了杯茶道：「彆氣彆氣，七妖，不是大姐說你，這麼重要的書，你是渠道運營，怎麼也不過過。」

冰糖輕輕呡了口茶道：「大妖，不怕你笑話，我們這白菜閱讀就是個小廟，大神是大神，小廟是小廟，我也不是只負責這一本，每天還是得選好多無線上去，哪有空一直跟，看過前三萬字，就當是看過整本了，要不是微博上傳開，我都不知道念神寫了這些。」

「哎呀，我是沒有做過網文這塊兒，不過我也聽說了，渠道運營主要是選書，跟數據，內容審核還是編輯的事兒，這麼大棵搖錢樹啊，就算責編沒經驗，你們這個主編可太不像話了。」

「就是的呀。」冰糖一把放下茶杯，茶水伴著她激動的話語灑了出來，「我可氣壞了，我跟我們老大說了，像這樣的主編必須換掉，怎麼能連行業的知名人士都不知道，這可以是最起碼的職業素養啊，更何況繆夢知紅了這麼多年。大妖，這真是，我也不怕丟臉，這公司小吧，又是網文，真不好跟你專業出版的比。一會兒繆夢知來了，你可得幫我說說我們的難處。」

大妖安撫著冰糖道：「別急別急，繆夢知和我也是老熟人了，七妖啊，你也是，憑你的人脈和能力怎麼在這種地方混，該不會是五妖壓著你吧，回頭我可得說說她。」

冰糖連忙阻止道：「別，大姐，和五妖沒關係，是我自己懶，你知道，我性格差脾氣差，合著也就只能在這種小公司能作威作福了，再說了，出了這事，我手裡都沒成功案例，怎麼去大公司混啊，這回你可一定得幫我，說定了啊，今天這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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