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什麼武功，不過是一些皮毛。」季承煜說完又補充，「你不是每日都見我在家裡打拳嗎？今日我便是用這些招式打贏那個小偷的。」
「真的？」方舒瑤總覺得他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
「自然是真的。之前我一個人便也無所謂，可是我娶了夫人，自然要保護夫人。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讀書沒什麼成效，若是還不能再別的地方彌補夫人一下，我心裡會很不安的。」
季承煜說的情真意切，方舒瑤彆扭的看向一旁。
「我餓了，趕緊點菜吧。」
吃飯的空擋，方舒瑤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不喜歡趙公子了？」
季承煜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點點頭，「誰還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如今我們各自都成了親，便不要辜負了眼下才是。」
季承煜只是想與趙公子撇清關係，而方舒瑤卻聽出了另外一個意思……
吃完飯，兩人繼續巡鋪子。出了酒樓，兩人去了對面的布莊，進去之後，方舒瑤報了自己的身份，掌柜的只是客氣的問候了一聲，便開始忙自己的。與上午那幾家一樣冷淡。
如果剛開始方舒瑤還會以為是鋪子太忙，他們抽不出時間與她聊鋪子的事情，可是幾家之後，她若再看不出問題，她就是真的傻了。
方舒瑤看了掌柜的一眼，啪的一聲將賬本仍在桌上，冷聲說道，「掌柜的好大的威嚴。連我這個方家家主都不放在眼裡，這般囂張行事，日後我還如何敢重用你。」
「大小姐說笑了，小的只是太忙了，一時疏忽了大小姐，小的在這裡給大小姐陪不是了。」
方舒瑤拉過凳子坐下，「掌柜的說的輕巧，我瞧沒有聽出一絲誠意。」推過手邊的賬冊，冷聲說道，「這些賬冊都是你做的吧。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白痴，一目了然的假賬也敢拿來與我看？」
「這……這……大小姐說笑了，這哪裡是什麼假賬，這就是鋪子的賬本啊。」掌柜的擦了一把冷汗，咬牙說道，「大小姐若是有什麼疑惑，可以問小的，小的若是不清楚的，可以問李管事、。」
「笑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管理的鋪子，賬目不清楚卻要去問一個外人。掌柜的，你這般說，是不是證明你沒有這個能力勝任掌柜這一職位。既然如此，那這家綢緞莊不如趁早換個掌柜的便是。」
「大小姐息怒，大小姐息怒，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
「既然不是，那邊與我說說賬目與貨的問題，你這賬本上寫的是江南最新的綢緞10匹，可我在鋪子看到的卻是極為普通的綢緞。你賬本上寫著，錦緞3匹，可這鋪子里一匹也沒有，賣出上面也沒有顯示。那3匹錦緞是被你給吃了嗎？」
「不是，不是，錦緞剛賣出去，小的還沒來得及寫進去。」
方舒瑤合上賬本冷笑一聲，「是沒寫，還是因為假的太多所以忘記了。這裡面還有更多我也懶得與你一一細說。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將鋪子里的賬目給我理清楚，若是理不清楚，明日你也可以打包走人了。」
從外面回來，方舒瑤便將自己關在書房，一直到天色漸暗才起身去了前廳。
季承煜坐在桌前看書，見他進來，倒了杯茶遞給她，繼續看書。
方舒瑤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掃了一眼他手裡的書冊，說道，「你不是要參見今年的舉人考試，怎麼還有心思瞧這些閑書？」
「看書也要講究勞逸結合，整日看書，腦子也會打結的。」合上書冊，想起今日下午的事情，笑著說道，「平日里瞧著你柔柔弱弱的，沒想到你也有這麼果斷的一面。」
「你這是在嘲笑我？」方舒瑤不以為然的笑笑，「我身為方家的家主，如果做不到狠，怎麼保住我方家幾代人的心血，怎麼養活這一大家子。季承煜，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不近人情，對待鋪子里的掌柜也太過苛責……」
「沒有，相反，我覺得你做的很對。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那麼多的理所當然。更何況，他們既然拿了你們方家的傭金，為方家做事是應該的。反而他們認不清大局，人云亦云，實在是可恨。」
「你真的這般想？」方舒瑤心裡浮上一抹欣喜。
「千真萬確。」
晚上，方舒瑤大概是太累了，早早便睡了。季承煜躺再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臨近子時，季承煜剛剛有睡意，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尖叫，季承煜蹭的坐起身，待回過神，才發現那聲尖叫是方舒瑤喊得。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這麼對我……求求你們了……」
「夫人，夫人你醒醒，別怕你只是做噩夢了……」季承煜將人抱在懷裡小聲安慰著。漸漸的，睡夢中的人總算平靜下來。
季承煜看著她緊蹙的眉毛，心裡疑惑，她到底夢見了什麼，竟然會這般害怕。仔細想想，她挺不容易的，小小年紀便沒了父母，看似家大業大，卻被豺狼虎豹，虎視眈眈的惦記著。
想想前世，像她這般年紀的女孩子還在上學，還在父母的寵愛中撒嬌度日，而她卻要一個人撐起整個方家……
罷了罷了，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卻不會卑鄙的去算計一個小姑娘。看在她這般不容易的份上，日後便對她稍微好一些吧。
如今，她最大的困難便是鋪子的經營權以及與方信那個老狐狸的博弈。這是一個持久戰，急不得，還要步步小心，看在她對他還不錯的份上，以後多提點她一些吧。
第二日，天空陰沉沉的，像是隨時都會有一場大雨一樣。方舒瑤坐在案前看賬本，季承煜坐在一旁看書，氣氛格外的好，這時，丫鬟走了進來。
「大小姐，二小姐過來了。」
方佳晴？她過來做什麼……
「讓她進來吧。」
方佳晴進來之後，見他們兩人面對面坐著，時不時還看上對方一眼，氣氛異常曖昧。心裡莫名的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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