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然見過。」
男人的手探向她的腦後,一聲響后,滿室燈火通明。
突如其來的光刺激得路南音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就看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她也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兩秒后,她恍然大悟:「是你?」
她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兩年前,路南音曾經在一個慈善晚宴上見過他——
雖然僅有一面之緣,但印象深刻。
「想起來了?」男人似乎很高興,嘴角的笑意加深,甚至伸手替她挽了挽耳朵兩邊垂落的頭髮。
氣氛開始變得曖昧起來。
路南音退無可退,只得偏頭,眼神閃爍,「好久不見,許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我也沒想到。」男人搭住她的肩膀,語氣唏噓:「短短兩年不見,路小姐竟然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雖然他完全是陳述事實,語氣里也沒幾分奚落的意思,但路南音還是感覺腦子裡嗡的一聲,整個人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全身僵硬。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她,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
「許先生……」她艱難地開口。
「喊我的名字。」
「許默。」
男人滿意地笑了笑,轉身走向沙發。
他一走,路南音幾乎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坐吧。」許默倒了一杯紅酒,翹著一雙長腿,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上。
他的目光很直白,但並不讓路南音覺得討厭,只是有種說不清楚的害怕。
她走過去,拘謹地坐下來,看著許默,「許先生,我知道我們之前沒什麼交情,之前甚至有一些誤會,但家父從商幾十年,一直秉承初心,希望你能看在他的面子上……」
「路小姐。」許默打斷她的話,「我是個商人,商人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路南音頓時語塞。
「當然路小姐在我心裡肯定是值這個價錢的。」許默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然後遞到她跟前。
路南音短暫地怔了片刻,然後接過那杯酒。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路南音!」
伴隨著一聲厲吼,路南音手裡的酒杯都差點被嚇掉。
許默恰時扶住了她的手。
而這一動作,也恰好激怒了原本就在爆發邊緣的宮曜。
路南音轉過頭,正好對上他那雙盛滿怒火,黑得像是能把人吞進去的眼睛,原本提著的一顆心,突然就沉到了底。
「你怎麼來了?」她獃獃地看著他。
「這個問題我更想問你。」宮曜伸長手,一把將酒杯從她手裡搶了過來,用力摔在地上。
昂貴的羊毛地毯吸收了聲音,鮮紅的酒液卻像血一樣,在白色的地毯上滲透瀰漫,觸目驚心。
路南音簡直驚呆了,「宮曜,你瘋了嗎?」
「瘋的人是你。」宮曜黑著臉,拽著她的手腕將她帶離許默身邊,「沒人教過你不要隨便喝陌生人給的東西嗎?」
路南音被他強行拉扯起身,踉蹌了一下,「什麼?」
「你就不怕他下藥?」話是對她說的,眼神卻冷冷地盯著許默。
路南音:「許先生有頭有臉,不至於做這種掉身價的事情。再說,他就算是給我下藥,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宮曜,你是不是忘記你昨天是怎麼羞辱我的了?」
宮曜聞言,手上的勁道更大,路南音疼得都皺起了眉,他卻視而不見。
許默似乎壓根感受不到從宮曜身上.傳來的恐怖氣息,依舊翹著一條長腿,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
「宮總,好久不見,剛一來就送我這麼大一份禮。」許默哼笑一聲,「不過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路小姐這樣的佳人,我又怎麼會捨得給她下藥呢?」
不知出於什麼心態,路南音聽到這句話時,還是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許默又說:「當然是要讓她親眼見證我們的第一次才行。」
路南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與此同時,宮曜的拳頭,也重重地落在了許默的臉上。
「啊!」路南音嚇得尖叫起來。
宮曜一把提起許默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兩年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動我的女人,你是在國外混了兩年,把腦子給混丟了嗎?」
許默舔了舔嘴角邊的血跡,嗤笑一聲:「你的女人?敢問路小姐本人承不承認這個身份?」
「當然,兩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包括聯合外人吞併自己的養父辛辛苦苦經營幾十年的公司,親手把他送進重症病房,最後連自己的妹妹也不放過……」
他每說一句,宮曜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
眼神更像是要殺人。
路南音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出大事,趕緊衝上去一把抱住他的手,「你冷靜點!」
宮曜置若罔聞。
路南音急了,「他說的哪一句不是事實,宮曜,你憑什麼站在這裡指責我?!」
宮曜森寒憤怒地眸子瞪著路南音,冷笑一聲,「路南音,你覺著有許默幫你,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
路南音微怔,抱著他的力道放輕。
許默趁機開口,故意刺激宮曜,「路小姐,只要你願意跟著我,你父親的醫藥費我會……」
「你閉嘴!」宮曜厲呵一聲。
許默完全不怕他的怒火,嘲諷地勾起嘴角,「宮曜,你也只會的女人用強了。」
宮曜的怒火再次被挑起,一把甩開路南音的手,揮拳就朝許默狠狠捶去。
「不要!」路南音臉色驟然大變,瞳孔猛地放大。
許默接住他的拳頭,毫不示弱的打了回去。
兩個男人貼身肉搏起來,你一拳我一拳,誰也不肯讓誰,包間里的酒瓶、杯子摔得噼里啪啦作響。
路南音站在一旁,眼睜睜的干看著,「你們快停下……停下……別打了……別打了……」
他們直接無視她的話,竭盡全力的毆打著對方,恨不得置對方與死地。
宮曜再次一拳打到許默,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冷聲警告,「許默,路南音是我的女人,不管她承不承認,你都沒有資格動她絲毫。」
倒在地上的許默,氣喘吁吁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冷眼看著宮曜,把路南音拖了出去。
「宮曜,你放開我……放開我……」路南音使勁拍打著宮曜的胳膊,想要掙脫他的鉗制。
宮曜停下腳步,譏諷地眼神看著她,「放你回去跟許默上.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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