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險露(四)
這是一場狼狽危險且辛苦的逃離,在這樣的密林之中,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卻又看不到什麼時候有能夠安全的希望。
這樣的逃離之下,若是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弱一些人,恐怕早就已經崩潰,就像我在不停的逃逸了半個多小時以後,心裡已經漸漸陷入了絕望。這些密林中的冷箭總是源源不絕,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包圍了我和沈景雲,可卻又不見蹤影,那感覺就好像有一個躲在暗處的敵人,已經下定決心和你不死不休,而你除了逃跑,躲避,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停止這一場災難。
可我到底沒有崩潰,因為身邊還有一個沈景雲,他明明經過了一場那麼辛苦的搏鬥,而此刻又遇到了這種情況,按理說他不管心理或者生理都應該到了一個極限,可他卻依舊那麼強悍。
在奔跑的風中,我會時不時的轉頭去看一眼他的側臉,他除了緊抿著嘴角,連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他鎮定的,總是能及時的帶著我避過每一支冷箭,就算是拖著我奔跑,他的速度也能保持在一個恰到好處的速度,再加上靈活的選擇遮擋物,我們也還不至於太過被動。
可我的心裡依舊充滿了擔心,沈景雲到底是一個人不是神,他肯定有自己的極限,如果這樣的攻擊不停止,我們又應該怎樣避開這一次的危局?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我和沈景雲躲在一顆大樹后,彼此都停不下來的大聲喘息著。
已經有一分鐘過去了,沒有任何的冷箭再出現,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已經避過了這一場劫難呢?沒有人給我們答案,這場災難來得太快,結束的也非常莫名其妙,讓人一時間猜不透原因為何?可此刻的我們也顧不上猜測什麼原因,因為我們要確定是否真的擺脫了這場災難,還是說陷入了更加糟糕的境地,是不是被包圍了,徹底落入敵人的陷阱之類的問題。
在喘息稍定以後,沈景雲喝了一口水,剛才和大蛇的搏鬥,讓我們失去了所有的行李,唯一的幸運是我隨身掛的有我們處理過的乾淨飲用水的水壺,一直還在我身上,剛才在逃命的期間,沈景云為了減輕我的負擔,把水壺掛在了他的身上。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處境非常的糟糕,除了一壺飲用水,和沈景雲隨身的一個裝著他要用的法器的袋子,以及身上的兩把武器,我們再也沒有什麼其它的東西了。沒有食物,沒有工具,就連換洗的衣物也沒有了
喝了兩口水以後,沈景雲整個人放鬆了一些,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渴,畢竟剛才的一場搏鬥與逃亡,他出了大量的汗,需要補充水分,但他還是把水壺遞給了我:「你也喝兩口,只要感覺不是太渴了,就別喝了。畢竟野外的水不能隨便的飲用,我也沒有把握我們一定能拿回行李。所以,這次行程在到那個湖以前,我們很有可能只有那麼一壺水了。」
我點點頭,接過沈景雲手中的水壺,很克制的只喝了兩小口,便擰上了蓋子。
剛剛劫後餘生,讓我們都沒有說話的興緻,只是彼此靠著繼續休息了兩分鐘。在這兩分鐘內周圍依然沒有什麼動靜,就在我沉默的時候,沈景雲輕輕的幫我整理了一下耳畔的亂髮,正要開口對我說什麼,我卻一下子握緊了沈景雲的手,問道:「那些人,是不是就是眼族?」
其實答案已經不言而喻,我問這句話純粹就是一句廢話,不過肯定了這一點,這些人真的是眼族的人,那麼沈景雲之前的猜測基本上就可以篤定了。而這種篤定是多麼殘酷的答案,我即便想到了也不願意麵對。因為就像是網中的魚已經被牢牢的鎖定,再也沒有什麼生機。
沈景雲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抱了抱我,然後才說道:「是不是眼族的人都沒有關係,總之我們今天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是什麼都要去面對。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確認一下,是不是那些人已經沒有再追蹤我們了。」
我點點頭,沉默的看著沈景雲起身去查探,而內心卻在不停的鼓勵著自己,我不想更加的拖累沈景雲。
就這樣,大概十分鐘以後,沈景雲回來了,他的眼中流露著奇怪與思考,但還是對我說道:「曉霜,那些人真的已經消失了。」我心裡也同樣又一次浮現出這種奇怪的感覺,還是剛才的疑問,為什麼突兀的就出現,莫名其妙的就消失,目的是什麼?
與此同時,我心裡那種巨大的不安依然存在,可怎麼也找不到源頭。
我看著沈景雲皺著的眉頭,知道他也在想這個問題,便沒有打擾他。而且,我注意到他手中還拿著一支箭,這箭自然就是剛才射向我們的那些冷箭。我從沈景雲手中拿過了那支箭,發現這箭矢做得十分的簡陋,就連金屬的箭頭都沒有,整支箭都是那種很硬的硬木做的,只是箭頭被削尖了。
但我不會因此便覺得這樣的箭沒有多大殺傷力了,看著那尖銳的箭頭,感受著它的硬度,我知道它射到了身上同樣致命,不然的話第一支箭就不會射入了樹榦之中。
只是一支簡單的箭便已經能判斷出很多東西,就如箭的主人肯定是長期生活在這裡,幾乎與現代社會脫節,才會做如此簡單的箭矢。另外,仔細來看,便能發現箭矢的中間雕刻著一個怪異的符號,那是我們在這密林之中經常看見的符號,用來劃分地盤的界石上就是這樣的符號,那個像眼睛一般的怪異符號。
就是眼族的人,又一次的證據肯定了這個事實。
我沒有說話,默默的放下了這支箭,而沈景雲在這個時候對我說道:「曉霜,我暫時也判斷不出來這些人的目的。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們先試著走回正確的路上,這密林之中危險太多了。然後,看能不能找回我們的行李。」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沈景雲則掏出了他那個記錄著各種路線的本子,辨認了一個方向帶著我前行。
可是不到二十分鐘以後,我和沈景雲又狼狽的跑回了這裡,因為一旦接近我們之前行走的路線,那冷箭就會出現,毫不留情的射殺我們。我們根本不能回到之前的行進路線了。
「至少現在可以清楚他們的一部分目的,就是不想我們接近那一部分的區域。」沈景雲喘著粗氣,帶著一絲苦笑的說道。
「那要怎麼辦?」如果不走已知的安全路徑,這一路下來不知道會遭遇一些什麼?
「能怎麼辦?就走一段繞路唄。然後在之後再慢慢的靠近安全路徑。」沈景雲無疑是一個果斷的人,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他的眼中沒有半絲猶豫,有的只是一種平靜的堅定。
看著沈景雲,也就是這樣的他,才一路支撐著我們走到了現在。
我的心裡也忽然變得樂觀了起來,雖然我們沒有了重要的行李,又偏離了路線,可沈景雲就是強大的讓人覺得無論遇見什麼問題,只要有他在,都能夠得到解決。
休息了一會兒,我們繼續前行,一路上出乎意料的平靜,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動物竄出來,更沒有什麼冷箭再出現。
在這一路里,沈景雲帶著我小心的,慢慢的朝著原有的路線靠近,被逼到偏離了原有的路線,怎麼想也會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如果不回去的話,心裡總是會安心不下來的。
可是,在幾個小時以後,我們失敗了!
當接近原有的路線到一定的範圍以後,就出現了狼群,而且是用盡辦法都甩不掉的狼群。我們就像是被追趕的羊那樣只能逃跑,而且只要跑到一定的範圍外,偏離了之前的路線,狼群就會停止追趕,接著散去。
這件事情現在看來已經非常明顯了,在這個神秘的密林之中,就是有一股力量在驅趕著我和沈景雲,走他想讓我們走的路線!
我和沈景雲陷入了十分被動的境地,明明知道隱藏在背後那股力量是這樣的目的,我們卻沒有什麼辦法去解決,至少憑藉我們兩個人的力量,還沒有辦法對付那麼大的狼群和那些不知道有多少的,射冷箭的人。
可沈景雲也是一個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人,雖然有這樣的困難,他還是試著一次次的靠近我們之前擬定的那條安全路線,可無奈的是,每次都還是一樣會出現強大的「敵人」,就比如毒蟲群,又比如幾隻怪異而強大的動物,包括那些放冷箭的人也會再次出現。
這一天,我們就在這樣反覆的糾纏當中,被推動著前行,一直到了傍晚,我們才找了一個地方,準備宿營。
沒有了行李,就連宿營也成了一件無比麻煩的事情,還好沈景雲很有在野外生存的經驗,而在我力所能力的幫助下,我們還是整理出了一個簡陋的營地,生起了火。
沈景雲就在火堆旁打理著他之前在路上弄到的一隻獵物,那是我們的晚餐,可是堅定如他,到了這個時候,也是有些焦慮,他對我說道:「曉霜,你也感覺到了,我們是被逼著前行。沒有辦法反抗,與其這樣,我們索性就這麼走下去,看看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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