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亭書淺墨

第一百九十九章:亭書淺墨

一襲白衣,雙手背於身後,置於半空,穩落而下。

白真上神施施而行,雖說步伐緩慢,但是,每一步都很是堅定。

而零露低下頭,從紅色方巾下方,便可看到一白色腳尖,一步步緊逼自己。

白真上神止步,一揮廣袖,遮臉的方巾置於半空之中,隨風飄遠。

二人對視,眼神中透露著複雜,空氣靜止,半響,零露打破這安靜道:「天帝,你可知你擾了我的大婚?」

白真上神看著零露道了一字:「知!」

「天帝,如此大張旗鼓,是要作甚?」零露問道

「搶婚!」白真上神語氣堅定

「那糟了,我爹可收了將軍府的聘禮,眼下天帝要搶婚,恐有不妥!」零露壓制住心中的喜悅說道

「那可惜了,那本座為姑娘準備的聘禮,恐是用不上了。」白真上神看著零露,一眼看破零露心中的喜悅

白真上神剛要轉身,一陣風拂過,零露剛要伸手去拉白真上神的衣襟,可不料,一把拽住了白真上神的束髮帶。

此束髮帶與往日一樣,束的規規矩矩,毫不鬆懈,白真上神勾唇一笑,臉頰一側,挺拔的鼻樑,側顏乾淨,勾出絕美的輪廓。

輕聲道了一句:「此乃貼身之物,非父母妻兒豈能觸碰。」

零露拽著的手,無處安放,此番也不知是否應該放下,白真上神頓了頓便道:「姑娘便是同意了!」

白真上神微勾唇角,妖冶的眸子中化過一絲玩味,輕挑眉目,淺笑吟吟。

一轉身,向前踏出一步,身形飄逸恍若幻影,他冷冷對視零露不容她多說什麼,扣住零露的皓腕,輕輕一扯,緊緊將零露擁進懷中。

白真上神假裝厲聲喝道:「反了你了!竟敢嫁於他人!」

零露眉頭一展,輕抿嘴唇,半響道:「你再不來,我就要下雪了!」

白真上神抱緊零露,喘息未定道:「你永生永世只能是我耀靈的妻子,搶婚奪愛者,便只有殺人滅口了!」

白真上神並未開玩笑,眼下的少將軍便是一活生生的例子。

從這頭的樹林往那頭望去,無盡的綠色又顯得有些空洞,還應是含苞待放的嫩芽,卻被那彷彿刀刃般的風摧殘著慢慢地墜落在地。

一陣輕靈的分枝踏葉之聲逼近,陌塵從林中掠出,而在不遠處,迎親花轎悠悠蕩,嗩吶樂鼓聲聲揚。

領頭的便是少將軍,少將軍的侍衛看著陌塵怒吼道:「何人阻攔少將軍迎親?」

陌塵一言不發,雙手抱在心口處,侍衛見狀便氣急敗壞,剛要開口,少將軍將其攔下,這少將軍便風度翩翩,便問道:「不知末將得罪了何人?為何在末將大喜之日在此阻攔?」

陌塵伸出食指,指指天,所有人還在疑惑不解之時,陌塵如同一陣疾風般,只聽見一聲駿馬嘶鳴,所有人紛紛倒地,連同少將軍都被打暈了過去。

陌塵一臉得意,一轉身便輕聲道:「得罪了天。」

而在天界,姻緣閣中,月上仙君看著兩股紅線緊緊纏繞在一起,一臉歡喜,語氣中卻顯出了抱怨道:「這個祁大人,倒了八輩子霉了!」

說完之後,嘴角上揚。

數日後,天界大喜之日,月上仙君為叔父,主持了這場大婚。

今日的天界,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南天門外,兩邊擺數十員鎮天元帥,一員員頂盔貫甲,持銑擁旄,天帝大婚,定是戒備森嚴。

只聽見殿外一聲:「吉時已到,新人入殿!」

白真上神一襲白袍,衣錦邊用金絲綉成,泛著細碎的光。

韶光流轉,出塵逸朗的俊顏光彩煥發,白真上神嘴角掛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白真上神持零露的手,踏入那鋪滿紅裳的殿堂。零露同是一襲白色衣襟,頭上的三葉桃花藤與龍魂釵襯托出她的高貴和嬌艷。

她的真身鳳翎簪依舊在白真上神的心魄中,不得任何人觸碰。

眾仙神紛紛感嘆零露的容顏,傾城傾國,同俊朗的白真上神說不出的般配,好一對天作之合。

站與殿中央的月上仙君,更是心中歡喜,白真上神緊握零露的手,止步於月上仙君面前。

一揮衣袖,一杯喜酒便顯在月上仙君面前,月上仙君見狀,受寵若驚,便道:「陛下,您這是......」

「叔父,今日耀靈大婚,叔父亦為父,您對耀靈有教誨師生之情,特獻一杯薄酒敬獻叔父,聊表耀靈存心!」白真上神說道

月上仙君見狀,淚眼朦朧,一伸手拈住酒杯,一飲而盡,這杯酒甚為甘甜。

「行禮!」

白真上神與零露一轉身,面向殿外,一聲:「一拜,天地乾坤福!」

二人拱手行禮。

二人轉身看向月上仙君,月上仙君早已是喜極而泣,便又聽到一聲:「二拜,高堂期頤壽!」

二人拱手向月上仙君行禮。

白真上神看著零露,二人四目相對,便再聽道一聲:「三拜,百子傳千孫!」

眾仙神紛紛跪於正殿之中,行禮拱手道:「參見天帝!」

「參見天後!」

白真上神與零露十指緊扣,勾唇一笑道:「眾愛卿平身!」

婚宴過後,眾仙神紛紛離開正殿,白真上神攥緊零露的手一刻也未曾放開過。

待眾仙神散盡,白真上神還未開口,零露便放棄了任何天後的形象,盤腿坐在龍椅上,伸出手便要勾面前的點心。

白真上神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只見,白真上神抿嘴一笑,伸手端起盤遞給零露。

雖說一臉不滿,可語氣中帶著寵溺道:「讓他人看見,成何體統!」

零露一聽,將一個點心全數塞進嘴裡,看著白真上神就是一白眼,猛的一起身,抖抖衣襟上的殘渣,轉身便要走。

白真上神迅速起身,拽著零露,便道:「性子竟依舊如此!」

零露將點心吞下去,嘴角邊還有一些殘餘便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陛下若是後悔了,還望早做打算!」

白真上神聽后,低下頭不禁一笑道:「聽天後話中之意,天後是要將朕休了?」

零露趾高氣昂,癟著嘴,別過頭不看白真上神,哼出一句:「臣妾不敢!」

白真上神握著零露的雙手道:「可還有你不敢之事,以朕看,你可敢的很!」

零露一言不發,白真上神抬起手,去掉零露嘴角邊的殘渣道:「擇其所愛,愛其所擇,前四個字是前半生,后四個字便是餘下的歲月了!」

零露看向白真上神,低下頭,半響道:「你讓世上所有情話都若有所指,你讓我散落天涯的碎片都重新歸集。」

白真上神將零露抱緊在懷裡,心中甚是安穩,可有一身影從殿外踱步而進。

零露見狀,眉頭緊鎖,看著走近的溫羽上神道:「你來做甚?」

白真上神牽著零露走近溫羽上神,誰也未曾想到,溫羽上神一拱手道:「參見天帝!」

「參見天後!」

零露看向白真上神,一臉詫異,難以置信,白真上神見狀便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原來,白真上神也送了一份請柬前往了魔界,溫羽上神道:「早已在外徘徊許久,生怕帶罪之身,衝撞了天帝的大婚!」

「無須如此小心翼翼!」白真上神說著,一伸出掌心,一杯喜酒便顯在手中

白真上神便道:「特意留給你的!」

溫羽上神抬起手,眉頭緊鎖,接過喜酒一飲而盡,看著酒杯道:「果真與平日里的酒不同。」

溫羽上神一聲嘆息,看著這正殿的四周,便道:「你們二人終是修成正果!」

轉身便要離去,白真上神喉結上下移動,看著即將要離開的背影道了一聲:「大哥。」

溫羽上神止步不前,誰也無法體會,溫羽上神的心中,再能聽見這一聲大哥,有多麼激動萬分。

白真上神走近溫羽上神道:「你無須與我如此生分,你也並非帶罪之身!」

溫羽上神淚如雨下,遲遲不敢轉身看向二人,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

再轉身,看著二人便道:「今日......天後也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零露聽后,輕咬著下嘴唇,半響抬起頭來,咧嘴一笑,伸出手便在溫羽上神的胳膊處狠狠的打了一拳道:「天地已是拜過了,吉時也已是過了,大羽毛,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這麼重要的事,都會遲到!」

三人對視一笑,溫羽上神便道:「你這個性子依舊一點未變,日後,二弟的日子定會氣充志定!」

「何意?大羽毛,你話裡有話啊,意思我蠻橫無理,不近人情?」零露咬牙切齒道

「我可沒說!」溫羽上神趕緊辯解道,生怕再吃一拳

零露看向白真上神,誰知,白真上神的求勝欲更是強烈,便趕緊解釋道:「不,天後不僅傾國傾城,且德才兼備,溫良嫻舒,母儀天下!」

零露聽后一臉滿意,嘴角上揚,甚是得意,白真上神見狀,趕緊拍拍心口,深呼一口氣,生怕那一句話惹了大禍,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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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書淺墨黛畫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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