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櫻城
「小姐,你還需靜養。」冬榮大病初癒,面色紅潤,迫不及待出門。
「我已無大礙,我堂堂煉獄王之女,怎能如此不堪一擊?」冬榮轉動著身子,證明自己已無大礙。
葵七嘟著嘴「是否不堪一擊,你也未曾可知啊?」
「你說什麼?」冬榮追問著。
「沒說什麼。」
「壞丫頭,快說!」葵七準備逃跑,冬榮站在原地,手指尖飛出一枚噬血飛鏢,不偏不倚射在了柱子上,擋住了葵七的去路,葵七邊變貌失色。
「還跑嗎?」葵七擔驚受怕走近冬榮。
「不...不...不了!」葵七玩命搖頭。
「說吧,我昏迷多日,究竟發生何事?」
「哎呀,並未有事發生。就是無羨上神日夜陪伴著你!」葵七一臉無可奈何。
「誰?清和?...」冬榮一臉驚訝。
葵七點點頭「恩,甚是體貼。日夜守著小姐一步也未曾離開。」
「此話當真?」冬榮一臉嚴肅。
「不敢有半句虛言!」葵七指著柱子上的飛鏢,臉上全是緊張害怕。
冬榮一臉疑惑嘴裡還嘟囔著「清和?」走進房內。
深夜白真上神端坐於塌前,從枕邊小心翼翼拿出零露曾縫補的衣袍,輕輕撫摸。女工還是如此不精細,燭光反射在白真上神的側臉,淡淡閃爍的星光,朦朧了白真上神的視線,漸漸的讓白真上神進入了曾經在北涼城,晶滴結界的日子,在那裡,所擁有的快樂。一閃一閃都浮現在面前,嘴角微微揚起,回過神來,暖暖的燭光還在閃爍。
白真上神瞬間起身,空中滑過美麗的光幕。落地之時已在北涼城,這晶滴結界在月光下晶瑩剔透。白真上神揮起廣袖,結界隨之消散,白真上神輕手輕腳走進零露的房內,塌上的零露已入眠深睡。白真上神端坐於塌邊,零露躺於軟塌之上,一頭烏髮如雲鋪散,熟睡時扔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雲霧般的憂愁。白真上神的目光劃過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唇,最後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緊,潔白如牛乳般的肌膚,微微凌亂的綾羅。零露睡的那麼柔美,身體構成的曲線簡直讓人心曠神怡;臉龐如此水潤,看來就有想觸碰的衝動。頭上的三葉桃藤如此顯眼。白真上神起身轉身,剛挪一步便聽見一句夢言「鯉魚。」白真上神低頭抿笑。便離開北涼城。
白真上神一離開。零露便微微睜開雙眼,瞬間捂緊心口部,下塌找水「咳咳...」因飲水過急,不慎嗆咳。
「此季節甚是不好。」飲水之後,用手拍著心口,睡眼朦朧的零露爬入軟塌,繼續入眠。
「誰?!!!」漫步的冬榮突然看到一抹黑影閃過,警惕的追過去,但並未見到有人,心中一團疑慮。
「城主。」此人時揖。
「如何?」一襲黑紅色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髮綰成高高的美人鬢,滿頭的珠子閃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緩緩站起。一襲黑紅色絲群拖地,寬大的衣擺上綉著花紋。一條黑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束著細腰。頓顯那妖嬈的身段。此人便是:上官清。黑櫻城的城主。剛她所輕挑的琴便是她的法器:黑櫻琴。此人修鍊禁術,擅長蠱術,此人雖長的花容月貌,但手段陰險毒辣,殺人不眨眼。
「回稟城主,怨鮫已被雷炎闕魂魄離體,冬榮也已痊癒。」此人便是上官清的心腹:黑蕎。潛入煉獄界一探究竟的也便是此人。
「哦?煉獄界竟有這等本事?中了怨鮫的毒液也能痊癒?」
「是耀靈所為,此人曾前往煊天谷。」
「煊天谷?果然不出所料。」
「城主,那...」
上官清抬起手,擋回黑蕎要說的話「煊天谷的這筆賬就與天界一起算。」
上官清一揮手,空中一團黑色氣體劃過。
「曾叱吒風雲的魔界魔尊竟淪落到這般田地?」
「誰?!!!」倚在石邊的燼格迅速拔劍。
「慢著,老朋友。」烈裔示意燼格退下。
「黑櫻城主為何有閒情逸緻來此散心?」
「現天下太平,閑來無事。前來探望懷有心事之人。」
「哈哈哈...城主可真會說笑。」烈裔開懷大笑。
「魔尊可真是豁達大度,看來是徹底放下與天界的仇怨。」
「深仇大恨,刻骨銘心。不共戴天,等我衝破這封印,就是他滄溟的忌日。」烈裔咬牙切齒說道,手也緊緊攥成了拳。
「魔尊可真是痴人說夢,這湖底五百年投入一次;腐蝕你的真身,吞噬你的修為和元氣。你怕是沒有機會衝出封印早已魂飛魄散。」
「城主此番前來是有事向告吧?」烈裔一眼看破了事情。
「此話怎講?」
「城主不必套我的話,你既能前來,說明早已知道這逆魂散對我並未有任何作用,不會腐蝕真身,更不會吞噬修為與元氣。」烈裔此話一出,上官清掩飾住臉上的驚訝。
上官清心想「烈裔此話何意?他為何說逆魂散對他無效。」
上官清回神說道「看到魔尊依舊一腔熱血,那就期待魔尊早日衝破封印。告辭!」
上官清縱身一躍回到湖岸之上,心中滿是疑慮。
「城主。」黑蕎拱手。
「你去查一下烈裔之事?」
「烈裔?不是早已被封印?」
「看似被封印,實則還需追查。」
「是!」黑蕎接到命令,轉身出發。
「耀娃,耀娃...」白真上神身後傳來一陣一陣的呼喚。
「叔父。」白真上神拱手。
月仙君上走近「你這是要去何地啊?」
「前往碧霄閣。」
「何事找和娃?」
「一同前往煉獄界看望冬榮。」白真上神說道。
「哦,冬榮啊!煉獄王之女啊!」月仙君上掐指一算。
「耀娃,耀娃。這此女性情剛烈,你們八字不合。不妥不妥啊!」月仙君上匆忙攔下白真上神。
「叔父,孩兒與冬榮乃是好友,並未有男女之情。」白真上神一臉無奈的搖搖頭。
「當真?不管如何,你與冬榮八字不合...」
「叔父,孩兒與冬榮降服怨鮫之日,冬榮不慎身受重傷,孩兒只是去看望她傷是否好些。」白真上神將此事十字打開。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月仙君上低著頭說道,白真上神拱手一揮廣袖便離去。
「看你如此憂慮!」
「婉若,你為何在此啊?」月仙君上抬頭看到了輪緣仙上。
「唉...句易,你這個老東西,你能在此,為何我不能在此?」輪緣仙上聽了月仙君上的話甚是不開心。
「嘖嘖嘖...幾百萬年了,性格還是如此,怪不得嫁不出去。」
「嘶,你這個老東西。你給我站住...」
空中劃過兩道光幕,穩穩落入煉獄界。
「耀兄!」二人剛好穩落冬榮房外。
「身體可好些?」白真上神問道。
「都已痊癒,勞煩耀兄掛心。」
「如此甚好。」
「可還有何地不舒服?」清和依舊一臉擔憂。
冬榮嘴角揚起搖搖頭「沒有。」
「對了,前幾天我慢步之時曾看到一黑影閃過。」冬榮說道。
「你可有受傷?」清和心急如焚的問道。
「只是看到有黑影閃過,未曾交手。或許,是看花眼了?」
「你與清和先敘舊,我有事找煉獄王。」白真上神轉身離去。
無羨上神與冬榮閑庭信步,冬榮將手放於身後表情看似有些尷尬。
「我聽葵七那個小丫頭說,我重傷的日子,都是你一直在照顧我?」
「你如此壯實,還需有人照顧?」無羨上神不屑的回答道。
「我就知道,你怎會如此好心,葵七這小丫頭,看我如何收拾她。」冬榮氣急敗壞。
「但,你確實被怨鮫傷的很重。二哥前去求葯,我法力高強,勉為其難照顧你。」無羨上神說道。
「清和!我本應心存感激...」冬榮擋住無羨上神的去路。
「如何感激?以身相許?」無羨上神步步緊逼,冬榮眼神里閃過羞澀。
「走開!」冬榮推開無羨上神,掩飾中自己眼神中的尷尬害羞。
「參見白真上神。」
「煉獄王不必多禮。」
「聽愛女冬榮說,當日降服怨鮫時,看到上神使出火靈烈焰劍。」煉獄王請白真上神入座。
「是,此劍是煉獄王當年為感謝天界救命之恩贈與父帝。父帝在我幼年時贈與我的。」白真上神說道。
「這火靈烈焰劍曾是我煉獄界火寒夫婦所鑄,夫婦二人恩愛有加,我都未曾見過二人發生過口角,所以,夫婦二人鑄此劍是因為紀念他們白首偕老的感情。此劍並非一把,而是一對,不是真心相愛,便拔不開此劍!可惜啊,火憩病逝,火憩的夫人寒燁哀痛過度,一病不起也隨火憩一同去了。從此啊,我這煉獄界再無法鑄出如此兵器。」煉獄王說到往事也不僅黯然銷魂。
「火寒夫婦如此生死相隨,值得欽佩!」白真上神說道。
煉獄王回神問道「哦...白真上神此番前來,可有要事?」
「來看望冬榮傷勢是否痊癒,還想問煉獄王,可曾了解黑櫻城?」
「黑櫻城?」
煉獄王陷入思慮。
「城主。」黑蕎時揖。
「可都查清楚了?」
「清楚了,天界投入湖底封印的逆魂散確實有腐蝕真身,吞噬元氣與修為之效。可當年烈裔封印之時命隨從燼格前往煊天谷尋找解藥,未果,燼格一氣之下將煊天谷一弟子挾持至魔界,此後修遠閉關,煊天谷便交於現任谷主風隱年掌事,這名被挾持的弟子便是現在魔界公主:翼遙。」
「魔族公主翼遙?」上官清有些疑惑。
「對了,當時修遠為其弟子追至魔界,因法力薄弱修遠只能封印了翼遙的記憶。並答應魔尊要求,湖底逆魂散的毒定時解除,直到烈裔衝出封印。所以,現在的翼遙,並不知自己是煊天谷的弟子。」
「原來如此,修遠閉關?為何對一個弟子如此上心?為何還封其記憶?」上官清輕聲嘀咕到。
心想「此事必有蹊蹺。」
「城主,那煉獄界...」
「不必擔憂,雷炎闕那個老東西,翻不了天,煉獄界遲早歸我們黑櫻城。」上官清信誓旦旦,嘴角揚起一抹邪笑。
「黑櫻城啊,一直對我煉獄界虎視眈眈。想豪取搶奪煉獄界,收入自己囊中。當年天魔兩界大戰之時,黑櫻城與魔界勾結,烈裔曾承諾若攻下天界,可劃分地界給黑櫻城。黑櫻城的城主名為:上官清,此人心狠手辣,但來歷不明,無人知曉其真實身份。雖說當年烈裔和黑櫻城有所往來,但只是利益關係,他也並不清楚上官清的真實身份。」
「煉獄王,你可曾見過此人?」白真上神追問。
「未曾見過,煉獄界向來只打造兵器,不過問世事。」
「那這次的怨鮫,煉獄王可有何不同的看法?」
「若我未猜錯,此番的怨鮫定是被上官清施了蠱術,才會殘害煉獄界。此人擅長蠱術,修鍊禁術。作惡多端。」煉獄王無奈的搖搖頭。
「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白真上神眉頭一緊,臉上全是憤怒。
「白真上神不必動怒。」
「煉獄王,你可需時刻提高警惕,若有異動,天界必定前來援助。」
「謝白真上神護煉獄界周全。」
無羨上神與冬榮二人踏足於幽冥路,走近渡川河。
「你們這煉獄界尺寸之地,氣溫炎熱。這彼岸花為何不曾衰敗?」無羨上神問道。
「彼岸花又稱曼珠沙華,雖象徵為死亡之花,但它守護在幽冥路兩側,優美、純潔、溫柔,我從未覺得它們是不祥之物。」冬榮說道。
「這渡川河雖說儘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不願喝渡川河水,不願了前塵舊夢,寧可被銅蛇鐵狗咬噬,受盡折磨。也只想再看一眼自己今生至愛之人。」無羨上神說道。
「那你呢?」冬榮轉頭看向無羨上神。
「我如何?」無羨上神問道。
「若你是那離開的魂魄,是願喝下渡川河水投胎轉世。還是,寧可被這銅蛇鐵狗咬噬,受盡折磨。也只想再看一眼你今生至愛之人。」冬榮一臉認真看著無羨上神。
停留片刻,無羨上神看向冬榮,四目對望,無羨上神吞下一口水,抿著嘴唇,喉結也上下移動,避開冬榮的眼眸,仰望遠處說道「若至愛之人是你,我便會跳入這渡川河;能再看你一眼,就算被銅蛇鐵狗咬噬,我也不曾覺得那是受折磨。」
冬榮心口一緊,臉上表情驚慌失措。
「哈哈,你居然信了?哈哈...」無羨上神看著眼底緊張的冬榮,頓時啞然失笑。
「清和,你居然耍我?」冬榮咬牙切齒,攥緊拳頭,對其拳腳相加。
「知錯了!冬榮,你何時如此好騙?哈哈...」
「清和,你給我站住!」
「清和,你給我站住...」
「冬榮大俠饒命,知錯了!哈哈...」
「我讓你拿我開玩笑,清和...」
「哈哈,你為何如此當真?別追了,我知錯了...」
「你給我站住,清和你別跑...」
「...」
二人奔跑在幽冥路上,頓時幽冥路上傳開了二人的歡聲笑語。微風輕撫,二人的衣襟隨微風擺動,雖有些許悶熱。但二人的身影在幽冥路上成為一道美麗的風景。
「冬榮,如此舉動,成何體統?」二人追趕被剛出大殿的煉獄王撞個正著。
「爹...」冬榮迅速止步,臉上的笑容漸失。
「煉獄王,是我打趣冬榮,所以才引起不滿。請你不要責怪冬榮。」無羨上神拱手說道。
一旁的白真上神看透了這一切「煉獄王,舍弟清和惹怒冬榮在先,還望煉獄王莫怪。」
「冬榮一向被我寵壞,哎。」
「煉獄王,他二人從小到大都一直打打鬧鬧,若突然安靜,我還有些許不適。」白真上神說道。
「對啊,煉獄王。我與冬榮...從小便如此,關係甚好,請勿責怪冬榮。」無羨上神趁熱打鐵。
「看在白真上神和無羨上神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你無禮之舉便不和你計較!」
「謝謝爹。」
「謝煉獄王。」
「謝過煉獄王...」無羨上神拱手,暗自鬆了口氣。
而這一切都被白真上神盡收眼底,白真上神抿嘴,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