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緣篇二十五)再做打算
妖邪山下,眾位仙將因南宮亓玥一行人上了山已經四五個時辰了卻一點兒消息也無正憂慮不已時,卻忽然感覺出來四周隱隱有魔域之氣的氣息。
而正當他們舉起長槍開始戒備之時,南宮亓玥的身影卻忽然從虛空之中出現。
「將軍,您可算是下來了。」
見南宮亓玥出現,仙將們趕緊將長槍收起。
「先回仙界!」
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曲羅衣,南宮亓玥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先帶她回仙界。
畢竟之前雲狐宮一事還未水落石出,現在曲落裳又表現出與魔界關係甚厚的樣子,所以曲羅衣作為雲狐宮的宮主和曲落裳的姐姐,不管怎麼說都必須協助仙界將這兩件事調查清楚。
「是。」
雖然對南宮亓玥抱著雲狐宮宮主曲羅衣一事好奇不已,但仙將們知道不該問的絕對不能多問。所以他們紛紛上前攙扶著不斷出現並受了傷的仙將,跟在南宮亓玥身後回仙界而去。
……
……
「南宮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回到仙界剛下了離斷橋,南宮亓玥便看到天帝恆澤正站在橋下,好像是在專門等候著自己。並且在他身後,未樞也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
「臣追查到靈蝶池的蝶妖們上了妖邪山,所以就帶著仙將們去尋他們。可是不想妖邪山上魔域之氣頻現,所以打算回來籌劃一番之後再做打算?」
「魔域之氣嗎?」
恆澤沉吟了一下,又看向南宮亓玥懷裡雙眸緊閉、一身狼狽的曲羅衣。
「曲宮主為何也在妖邪山上?還為何成了這副樣子?」
「一言難盡。」
南宮亓玥道:「天帝,還請容許先派仙醫為曲宮主診治一下,而後臣再將妖邪山上的事情悉數告知。」
「好。」
扭頭示意一旁的仙侍去傳仙醫,恆澤道:「還將曲宮主安置在清爻殿吧。」
「是。」
向恆澤行了一禮之後,南宮亓玥給了未樞一個稍後再談的眼神,便抱著曲羅衣往清爻殿而去。
……
安置了曲羅衣之後,南宮亓玥去鯤伽殿面見恆澤,將自己在妖邪山上的所見所遇都告訴了他。
聽完了南宮亓玥的講述,恆澤問道:「這麼說,是魔界餘孽藏匿在妖邪山?」
「應該是的。」
回想起妖邪山上濃郁的魔域之氣,南宮亓玥心裡是既恨又憂。
沒想到,當初自己和歌兒居然沒能把魔界異徒剷除乾淨!那妖邪山上的魔物既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手殺了蝶妖,又有能力驅動山洞中的上古陣法,那看來,這魔物的修為不簡單。
可是,魔界之內,到底會是哪一個修為如此之高的魔物從自己和歌兒手下逃脫了呢?
「那你可知曲宮主為何會在妖邪山?」
在南宮亓玥暗自思索的時候,恆澤又問道:「還有,月下仙人不是去找她了嗎?那為何如今找到了曲宮主,卻不見月下仙人呢?」
「曲宮主去妖邪山,是為了找她的妹妹。」
想起下落不明的緣初,南宮亓玥憂心的說道:「至於月下仙人,他被山洞中的魔域之氣吞噬了。」
「你說什麼?」
震驚的差點將桌上的銀月盞打碎,恆澤問道:「月下仙人修為甚高,怎麼會輕易就被魔域之氣吞噬呢?」
「這……臣也不知。」
南宮亓玥也在奇怪,他總覺得以緣初的修為,就算不能完全抵擋住當時的魔域之氣,但那也不至於瞬間就被魔域之氣吞噬了。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不過月下仙人想來應該沒什麼大礙。」
很快的,恆澤鎮靜了下來。
「司命星君並未派人來說星相有異,那就說明月下仙人應該並無大礙。」
「天帝所言有理。」
恆澤能想到的,南宮亓玥自然也想到了。畢竟剛才自己回來的時候,並未見未樞驚慌失措的樣子。
「那接下來,南宮將軍,你打算怎麼辦?」
看著南宮亓玥一直垂首而立的樣子,恆澤忽然有些不悅的說道:「這次去妖邪山,本帝看可是有不少仙將受傷啊。」
「回天帝,臣打算稍作休息之後,便再帶一批精兵去往妖邪山。」
雖然聽出了恆澤的不悅,但南宮亓玥並不怎麼在意。
「現如今月下仙人安危不知,臣以為,此事還是速戰速決的好,並且,早一日找到靈蝶池倖存的蝶妖,那就能早一日查清封仙大典一事,也早一日還雲狐宮清白。」
「南宮將軍為何如此篤定雲狐宮就一定是清白的呢?」
聽南宮亓玥說的如此肯定,恆澤問道。
「臣雖然與曲宮主相識不久、相處不多,但臣覺得,雲狐宮內,並非為非作歹、挑起事端之徒。」
「那就希望事實真如南宮將軍所言。」
恆澤微微勾了勾唇角。
「一直以來仙界與妖界的關係都很是不錯,所以南宮將軍一定得查清事情始末,切不可傷了兩界的和氣啊。」
「臣明白,那臣先告退了。」
拱手向恆澤行了一禮,南宮亓玥便轉身離去,打算先去天機宮找未樞。然而他剛一走出鯤伽殿,就看到未樞正現在大殿門口不安的走來走去。
「未樞。」
走到未樞跟前,南宮亓玥道:「剛好,我正要打算去找你。」
「我就是專門在這兒等你的。」
未樞拉著南宮亓玥一邊走,一邊心急的問道:「玥玥,緣初呢?你回來之前我發現代表緣初運勢的星辰有些異常,雖然沒有隕落,但是它黯淡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
將自己在妖邪山上如何遇到緣初,緣初如何出事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之後,南宮亓玥道:「所以現在待我回去稍作調整,然後重返妖邪山去查清楚那山洞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
事關緣初,未樞明白南宮亓玥心裡的擔憂並不比自己少,所以他也不再多言了。
可是這時,簌雪忽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哎呀,南宮將軍,司命星君,總……總算是找到你們了!」
「簌雪,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慌成這個樣子?」
看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簌雪,未樞問道。
「曲宮主醒了,但是……但是她好像不太對。」
想起剛剛服了葯之後沒多久就醒了過來,但卻狀似瘋魔的人,簌雪便不由得一陣后怕。
「怎麼不太對?」
知道曲羅衣對於緣初的重要性,所以一聽這話,南宮亓玥和未樞便趕緊往清爻殿而去。而一邊走,南宮亓玥一邊問道。
「曲宮主她……她好像瘋了一樣。」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簌雪還是很喜歡曲羅衣的,所以曲羅衣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簌雪擔心得很。
「瘋了?」
詫異的看著南宮亓玥,未樞問道:「是因為緣初嗎?」
「應該不止是因為這個。」
南宮亓玥的語氣頗為憐惜。
「曲宮主之所以去妖邪山,是為了找她的妹妹,當我遇到她和緣初的時候,她已經找到她妹妹了,只不過被困在山洞裡出不來,後來……後來為了打開出口,讓我們能出來,她妹妹……應該是……魂飛魄散了吧。」
「魂飛魄散?」
聽聞此言,未樞便開始同情起曲羅衣了。
雖然自己與曲羅衣的交情並不深,可是由於緣初的緣故,自己跟她也算有點兒往來,也多少知道一些她的事情。
好像很早以前緣初說過,曲羅衣的父母在她很年幼的時候便因故不在了,無奈之下,她以女子之身,以一己之力排除萬難撐起了整個雲狐宮,而她唯一的妹妹曲落裳,便成了她唯一的親人,也是她最為在乎之人。
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最在意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痛苦的滋味兒,怕是普通人根本就想象不到的吧?
「咦?你們來了?」
然而不成想,南宮亓玥、未樞和簌雪三人剛走進清爻殿,就看到鳳翎羽正在殿內。
「你怎麼又來了?」
有些不喜的看著嬉皮笑臉的鳳翎羽,簌雪道:「天天往這兒跑,也不嫌煩。」
「你以為我……」
鳳翎羽剛想說「你以為我想來啊」,可是他一想起自己那個「無所不能」的族長可能正通過什麼神器「窺視」著自己,便趕緊住了嘴。
「曲宮主怎麼樣了?」
淡淡的瞥了有些懊惱的鳳翎羽一眼,未樞向走到床邊照看曲羅衣的簌雪問道:「簌雪丫頭,你剛剛不是說曲宮主已經醒了嗎?」
「剛才是醒了呀。」
「我剛剛給她吃了葯,所以她又睡下了。」
簌雪話音剛落,鳳翎羽就接著說道:「曲宮主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葯?」
狐疑的看著鳳翎羽,南宮亓玥問道:「什麼葯?」
「反正……反正是對曲宮主的身體有好處的葯。」
鳳翎羽故意含糊其辭,畢竟,怎麼著也不能把鳳澧梧供出來啊。
「那是誰給你的葯?」
想來這鳳翎羽身處仙界,定然也沒有膽子毒害曲羅衣,所以南宮亓玥換了一個問題再次問道。
「這……」
南宮亓玥的問題讓他有些為難。
「我不能說。」
「是你們族長?」
聯想到之前鳳翎羽的表現,南宮亓玥猜測的問道。
「……」
面對南宮亓玥的問話,鳳翎羽雖然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便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