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四章[08.02]
二人在龍床上翻江倒海一翻,直到暈死過去才作罷。
深夜,乾清宮裡一片寂靜,皇上睡得比往日都要沉。
皇貴妃換上一身宮女服,趁著夜色往御花園旁的假山匆匆去了。到了假山,她拍了一石頭三下,現出一人多寬洞口。
裡面一人,身材瘦長,模樣卻看不清楚。
柳胭輕輕喚道:「閔郎。」最簡單稱呼,卻深深隱藏著萬千愁緒,壓抑著多年情愛。
此人正是閔沛,也輕聲回道:「娘娘,您受苦了。」
旁人叫她娘娘,她只當榮耀,可閔郎如此喚她,卻是挖她的心。「不苦,這裡有權勢,有富貴,且只用應付一個男人,比在秦淮河花船上不知好了多少。只是過慣了放/\盪日子,倒覺得只伺候一人無趣,還不如每日見識不同男人。閔郎,我是不是很讓人噁心?」
閔沛又不是當初那個只鑽研武功的單純痴人,經歷了風風雨雨,如何不懂人心。他知柳胭愛慕他,可他卻對女人皆無興趣,甚至還一再利用她。
這樣的自己又好到哪裡去,只是更讓人噁心而已。
「娘娘,你永遠是最美好的胭脂,只是很多男人不懂珍惜罷了。夜短事多,娘娘說好的讓我見一見賢妃,可還能做到?」他想親口問一問,娘親時候後悔過,是否想過子女和夫君。
柳胭苦笑,這人總是如此,公事公辦,不給她機會。她往前走了兩步,假裝被石頭絆了一跤,摔進他懷裡,緊緊抓住他衣衫,嘴角摩擦過他嘴角:「閔郎。」
閔沛只聞一陣暖香鑽進鼻中,讓他一時有些慌亂,卻還是立即後退:「娘娘,小心。」
溫香軟玉在懷,他卻一再拒絕,柳胭只嘆自己魅力不夠。明明旁的男人一近了她身子便再也躲不掉,可他卻一次也不妥協。
讓人氣惱,卻又讓她無可奈何。明明喜歡的便是他這份君子心,何必非逼他要了自己。
此時,卻有一對鴛鴦真如魚得水,歡好無限。
黃色宮裝乃皇家專用,明黃色更是只有皇上和太子才可用。皇后和太子妃自然也可,但連翹此時並未被正式冊封,也便沒有與品級相配的明黃色禮服宮裝。
市井小民,對龍袍有著天然敬佩之心,雖然太子的只是五爪蟒袍,但在連翹眼裡並沒有區別。
她讓趙曦分別穿上正紅色蟒袍和明黃色蟒袍,讓她開開眼。
趙曦無奈:「怎樣,好不好看?」
連翹狠狠點頭:「好看!不過你往日也有紅色衣服,倒是明黃色更鮮艷。」主要是貴氣!值錢的感覺,俗人都喜歡金光閃閃。
趙曦見她眼裡放光樣子,笑著將她衣衫給剝了下來。連翹捂住起伏之地,瞪他:「這是干甚。」
趙曦大笑,不顧反抗將她剝成光粽子,將明黃色蟒袍給她穿上:「別往歪了想,我就是想讓你試試,過過癮。」
連翹張大嘴:「會不會被砍頭?」
趙曦懶得理她,直接將人大橫抱起來走到高兩米的大鏡子前。此鏡乃西洋進來,照人十分清晰。
連翹個子比趙曦矮上一頭,且骨子子小小的,穿上太子服如台上的小戲子一般。氣得連翹跳腳:「難看死了,比唱戲得穿得還假。」
一跳,小糰子也跟著跳,蹦蹦跳跳晃人眼。且臉兒紅紅的,比紅艷艷的果子還好吃。
燭光搖曳,人影兒晃動,陌生的環境更讓人衝動,趙曦忍不住從後面抱住連翹,如發了大水一般衝進了芳草地,弄了好一片狼藉。
連翹哪裡想到這人竟然在鏡子前面做這等羞人之事,一開始是懵住,後來則是忍不住他的引誘也觀賞起來,羞上加羞更動情。
這一夜,東宮燒了大半夜,而賢妃宮裡卻冷到滴水成冰。
皇宮禁衛森嚴,本是三步一小崗,五步一大崗,侍衛皆成排成對,出隊行動哪怕是小解也需三人以上方可成行,為的便是後宮安全。
所以說,侍衛與宮女私會偷情,在平時是不可能有機會的。
但從石皇後起,為方便與紫陽真人相見方便,且為了讓後宮早日生出孩子,便勸諫減少了後宮守衛,增加了前庭和乾清宮守護。
說是減少,不過是相對而言,每刻鐘仍有巡邏侍衛將每一個邊邊角角巡邏到。但看似並無死角,卻因人而異。
比如,冷宮裡清貧得連野貓都懶得去,侍衛更懶得去。再比如,某些失寵妃子那裡,守衛好了又沒有獎賞,寒風冷夜,經過時連口熱湯都沒人相贈,守衛也便鬆懈許多。
賢妃雖被禁足,一應待遇卻還在,即使被剋扣一些,吃飽穿暖總是無憂。
夜深人靜,只有一盞將將未滅的燭火還在努力搖曳堅持。內室里傢具擺設十分簡單,窗紗為碧色,床幔為天青色,素凈至極,可猜住在其中女子定是清心寡欲之流。
只青色床幔一直在地動山搖一般,連最堅固的拔步床都有一絲聲響。仔細一聽,裡面有男女呻/\吟聲、調/\笑聲,甚至皮/\肉相撞聲……
屋頂上之人聲音越來越粗重,顯見是在努力剋制,手都要往腰中軟劍掏去。渾身只一個氣息:想殺人。
一雙溫涼素手覆了上來,將大手裹住,臉兒湊到他耳邊,輕輕道:「閔郎,莫因小失大,咱們下去再說。」
閔沛停下手,卻還是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