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惹火了老子
「朕也不拐彎抹角,諸位愛卿都是對我大漢朝忠貞不二之輩,如今社稷有累卵之危,朕密召諸位前來,就是想請你們助朕蕩平奸黨,重整大漢朝綱。WwW、QunabEN、coM」
劉泰是那種直來直去的,對他這些所選中的信任之臣,自然也沒有委婉的道理,一見面就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他的目的。
眾臣神色旨是一變,殿中頓時陷入一片沉寂。
劉泰眉頭微皺,幾乎用懇求的語氣再說道:「諸位有的是先帝深信的老臣,有的則是一門忠烈,難道,你們真的忍心看著大漢朝一步步淪入奸臣之手嗎?」
話說到這份上,關平心中有所觸動,嘆道:「陛下,如今這個時候,臣等勢單力薄,雖有心為陛下分憂,但卻力不從心,陛下還當暫時隱忍才是。」
關平的表態讓劉泰稍稍感到好過了一些,至少關平的態度表明,這位美髯公之子還是忠於他劉氏的。
「是呀陛下,如今朝中軍政大權,皆為他們一手把持,臣等要兵無兵,要權無權的,就算想做些什麼事,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孟達也無奈抱怨道。
劉泰振奮起精神:「只要諸位有為國之心就好,朕與太后自會暗中努力,為諸位爭取到一些權力,待到時機成熟,再一舉發動,朕就不信除不掉那個奸臣。」
劉泰很是自信,但他選中的這些忠臣們卻不太樂觀,一個個在表忠心之餘,都勸劉泰要冷靜行事,切不可輕舉妄動自亂了陣腳。
劉泰得到了這幫人的支持,心裏面有了底,便道:「諸位愛卿放心,朕自有分寸。」
「陛下,宮中不乏那入耳目,臣等在此不宜久留,為免那人生疑,臣等就此告退了。」
關平很是謹慎。
劉泰正打算準他們退去時,孟達忽又道:」陛下,臣等今日奉陛下之命對抗逆賊,回去之後勢必會暗中集結忠貞之士,所以臣想請陛下授我們一道密詔,我們也好藉此來便宜行事。」
劉泰想了想也對,於是便手書數道親筆密詔,密授於在場的幾名親信之臣。
眾臣將密詔藏於懷中,拜別皇帝,逐一退去。
送別了一干臣子,劉泰的心情已比前些天好了許多,臉上難得露出幾分欣慰的笑容,心中暗想:「哼,朕可不是獻帝,你也做不了曹操,咱們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離開了皇宮,關平等人各自歸府,而孟達在離宮之後卻沒有歸家,而是徑直驅車前往了丞相府。
自打方紹掌權之後,孟達就漸漸的淡出了他的視野,見面也僅限於朝堂之上,而今忽聞孟達登門造訪,方紹便稍感意外,冷笑道:
「這個孟子度啊,終究還是不甘沉寂的人,讓他進來吧。」
方紹高坐堂中,閑品著香茗,過不多時,孟達入內,見著方紹忙是深鞠一躬,萬般恭敬道:」達拜見丞相。」
方紹點了點頭,淡淡道:「子度難得登門造訪,實在是稀客。」
孟達抬起頭來,表情十分嚴峻:「丞相日理萬機,達本是不敢前來討擾,只是如今有一件天塌之事將要發生,達不得不來稟報丞相。」
方紹神色微微一變,聽孟達那言辭口氣,似乎真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似的,方紹的精神不由警覺起來,表面上卻依1日平靜自若,微笑道:「天下已平,還有什麼天塌之事能發生呢。」
孟達遂將皇帝今日秘密召見他們,商議對付方紹之事,一字不落的和盤托出。
方紹聽著心中自是極為震驚,凝眉道:
「子度,無憑無據說這種話,你可知道後果如何嗎?」
孟達正色道:「此事事關我重大,達豈敢妄言,達這裡有陛下親筆所書密詔,丞相請過目。」
孟達從懷中取出密詔,雙手奉上,方紹騰的站了起來,一把奪過,展將開來細細一看,確實乃皇帝劉泰的筆跡,再看內容,心中的怒火不禁熊熊燃燒。
這個臭小子,他竟然想致老子於死地啊,算你小子狠!
孟達果然是心有不甘,試圖討好自己東山再起,不過,他討好的手段,確著實令方紹大為震撼。
在得到了這個重大的消息后,方紹極力的壓制住內心的怒火,他撫著孟達的肩,贊道:
「子度,這件事你做得很好,幸虧你及時報知於我,若不然縱容陛下一錯再鍺下去,後果就不堪設想。」
孟達心喜,忙道:「丞相過獎了,達只是想丞相乃我朝擎夭之柱,陛下受奸人蠱惑,想自毀棟樑,達於公於私,都應該予以阻止,只是達人微言輕,無關於大局,自然只有報與丞相定度。」
方紹點了點頭:「你這次立下了大功,我不會忘記的。這件事我自會處置,你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方紹那話,自然是表明領了他的情,事後必有回報。孟達出賣劉泰,圖得就是這些,一聽方紹允諾,心中自是大喜,方才滿意的告退。
送走了孟達,方紹沉吟半晌,決意頃刻即下,遂喝道:「來人啊,速將兩位公子和姜伯約傳來。」
是夜,長安城囂然再起。
方紹一面令姜維率軍,逮捕參與劉泰密謀的諸臣,一面令次自方悠全面接管皇宮的守備軍,同是,自己則在方炎的保護下,身披重甲,率數百甲士直趨皇宮。
宮中聞知丞相親自率軍而來,自然是上上下下的亂成了一團,宮女宦官,後宮嬪妃盡皆驚懼不已。
這時皇帝劉泰聞訊,自是大吃一驚,急是出得寢宮前來相見,一見方紹這般樣子,不禁心中大怒,沉聲質問道:「方丞相,你不得朕之詔命,這般率軍直闖御前,意欲何為?」
方紹也不答話,冷眼一掃,喝道:「來呀,將這班蠱惑聖上,謀害忠良閹臣統統給我抓起來。」
號令一下,甲士們洶洶而上,將皇帝身邊大大小小的貼身宦官無統統逮捕。
方紹這般行徑,已是赤裸裸的目中無人,劉泰心中肝火疾焚,卻又不敢太過發作,只能怒道:「丞相,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的眼中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方紹冷哼了一聲,走上前來,扶劍直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皇帝,犀利的目光,只將劉泰刺得渾身不自在。
「陛下做了什麼,自己清楚。」對峙許久,方紹將手中攥著的那道密詔往劉泰腳下狠狠一丟。
攤開的帛書中,劉泰看到的是自己的筆跡,他立時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心中是驚愕不已,僵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孟達先叛劉璋,再叛先帝,又叛吳懿一黨,這種人陛下也能視之為忠臣,哼,臣這帝師,實在是汗顏。」
方紹的諷刺令劉泰如夢初醒,霎時間,劉泰明白了一切,心中湧起的是無盡的懊悔,只恨自己竟然錯信於人。
這一刻,面對著一身殺氣的方紹,劉泰畏懼了,他不敢正視方紹的目光,只是緊握著拳頭,不知如何是好。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沉寂。
方紹上前一步,與劉泰只咫尺之近,冷冷道:「陛下的江山是臣為陛下打下來的,陛下的位子也是臣扶陛下坐上去的,陛下若實在不想坐,臣可以為陛下物色一個更合適的接班人,哼!」
方紹的話已經很明顯,劉泰的陰謀徹底激怒了他,做為大漢朝一手遮天的權臣,他已決心廢了劉泰另立新帝。
說罷,方紹拂袖而去。
待得方紹走後不久,聞訊的糜太後方才匆匆趕來,在弄清楚了事情的前思後果之後,不禁是大驚失色,抱著失魂落魄的劉泰泣道:
「泰兒啊,你好糊塗呀,母后早說過要你不可衝動,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方丞相是何許人啊,天下那麼多的英雄都不是他的對手,你怎麼可能斗得過他。」
「事已至此,兒臣這皇帝,他要廢,就聽憑他廢了吧。」劉泰有氣不力的嘆息道,已是一副認命的樣子。
「你,這皇位只能是你的,母后絕不會讓別人奪走,你等著。」
糜太后抹乾凈了眼淚,一路奔出殿外,向著已離開的方紹追去。
方紹走後不久,便見得糜太后追來,見她一副哭哭啼啼的可憐之樣,方紹亦心有不忍,只是劉泰的作法實已觸犯了方紹所能忍受的底線,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改變決意。
所以,不等糜太后開口乞求,方紹便道:
「臣心意已決,太后不必再多說。臣可以保證,陛下一世仍會衣食無憂,而無論誰當皇帝,太后的位子將無人撼動。」
「方丞相,我可否與你單獨說幾句話。」
糜太后哽咽道。
「臣早說了,心意已決。」方紹表現的很決然。
「就幾句話,如果我說完了你還執意不改,那我們母子便聽憑你的安排,再不會多言。」糜太後幾近懇求。
方紹心中暗嘆,只好走人道邊一間殿室,吩咐左右在外守候。
殿門關上,內中只剩下他二人。
糜太后收起了眼淚,正色道:「中正,你絕不能廢掉阿泰。」
方紹就知道她還是這幾句話,便不以為然道:「他可是要密謀害我,太后若想讓我不廢他,不妨給我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
「因為,他是的親生兒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