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什麼叫做天高地厚呀？

陳小邪沒好氣道：「廢話，我不賣葯到你這裡來做什麼？」

「哈，小夥子，火氣別這麼大嘛！」

老闆不由笑了起來，朝陳小邪道：「如果真是鐵皮石斛的話，那自然是筆大生意，但如果不是的話……」

陳小邪不耐煩道：「老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沒必要拿著個騙你，你就趕緊驗貨收穫，賣完我還有事呢！」

陳小邪肚子餓得不行，哪裡有功夫跟老闆閑聊，巴不得趕緊賣了。

老闆心頭竊喜，看這小子毛里毛躁的，多半是個愣頭青，但這小子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居然能弄到這麼多鐵皮石斛。

要知道這種東西，可不好弄！

老闆道：「好，我親自驗驗貨！」

老闆隨後對員工使了個眼色，朝他道：「小魏，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去後院看看，順便幫幫忙！」

小魏走後，大堂就剩陳小邪和老闆兩人，將鐵皮石斛倒了出來開始驗貨，陳小邪在一旁看著，雖然心急，但也知道這是個過程，老闆謹慎一點沒什麼錯，他也沒法吐槽。

老闆目光閃爍，心中卻是震驚不已，抬頭朝陳小邪問道：「小夥子，這藥材哪兒弄來的？」

陳小邪笑而不語，只是看著老闆。

開什麼玩笑，這鐵皮石斛哪兒采來的，怎麼可能告訴他？雖然之前陳小邪在那附近並沒有再發下鐵皮石斛這種珍貴的藥材，但再擴大點範圍，未必就沒有了，陳小邪琢磨著回去后改天再去趟卧牛山，好好「搜刮」一番。

「我沒有其他意思，你別誤會！」

老闆笑呵呵道：「這鐵皮石斛沒有問題，只是這，這成色不算好，而且還有些濕……這樣吧，你開個價！」

果然，又到了討價還價的時候！

如果是之前，陳小邪自然沒什麼底氣，不過這會兒陳小邪道：「老闆，你這麼做無非是想壓價，但你要知道，這鐵皮石斛可是純野生的，而且年限也不短，你收藥材這麼多年，不會不清楚吧？」

老闆沒想到陳小邪是個懂行的，不由尷尬一笑，朝陳小邪道：「小夥子，你也不用給我抬轎子，這樣吧，先稱下多重，再來算錢如何？」

陳小邪晾他也不敢坑自己，點頭應下。

剛採摘的時候，差不多有六七斤，但曬了兩天後，只有四斤多，縮水了差不多四分之一。

老闆道：「四斤四兩多，算你四斤半，每斤一百塊，你看怎麼樣？」

陳小邪聽到這話，冷笑一聲朝老闆道：「不賣！」

開什麼玩笑，剛採摘的鐵皮石斛市價起碼兩百二以上，而且這可是晒成半乾的，起碼兩百八往上走，壓點價的話也得兩百五左右，居然一百塊一斤，真當他陳小邪是冤大頭不成？

「哎，說得好好的，怎麼就不賣呢？」

老闆連忙攔住陳小邪，皺著眉頭道：「那你說，多少錢一斤？」

陳小邪將藥材重新裝回蛇皮袋，朝老闆道：「兩百五，低於這個價錢，我是不會賣的！」

「怎麼可能！」

老闆朝陳小邪道：「小夥子，你這採的是無本生意，我這收葯要承擔風險，再說你這葯又是半干半濕的，要是一個處理不好，那可就白費了！一百五，你賣不賣？」

陳小邪搖頭道：「不賣！」

鐵皮石斛向來是市面極為搶手的藥材，怎麼可能處理不好？

老闆不由「嘖」了一聲，朝陳小邪道：「小夥子，一百五已經是極限了，你當真不賣？要知道，這鎮上我就這家藥材鋪，你不賣給我，賣給誰？而且……」

老闆提高了嗓音，後院中的小魏又走了出來，在他身後跟著幾名大漢，看向陳小邪臉色不善。

陳小邪臉色沉了下來，朝老闆道：「這是低買不成，打算強買？」

老闆不由笑了起來，一旁的小魏陰惻惻道：「小子，識相的話，乖乖按照老闆給的價格把藥材賣了，要不然……」

陳小邪似乎嚇著了一樣，傻傻問道：「要不然的話怎麼？」

「嘿嘿……」

小魏笑得不懷好意，而這時候，他身後的幾名大漢走上前去，將陳小邪圍在中間。

陳小邪連忙道：「老闆，我爺爺是陳建國，他在你這賣葯賣了一二十年，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他吧？」

「哦？陳建國的孫子？」

老闆不由玩味道，看向陳小邪，腦海中確實記起來有這麼一個人。

「對，我就是！」

陳小邪並不是怕了他們，而是想著真要鬧起來，自己藥材只怕沒那麼好出手，再說自己餓著肚子呢，想要早點吃飯去，不願在這糾結。

誰知老闆突然臉色一厲，朝陳小邪喝道：「陳建國算什麼東西？別說你是他孫子，就是那老東西，每次賣葯在我跟前點頭哈腰，慫得就像個孫子樣，憑什麼給他面子？」

「嗯？」

陳小邪眼神陡然轉冷，這老闆居然敢侮辱自己爺爺，簡直就是在找死！

老闆對上陳小邪那眼神，不由嚇了一跳，但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這邊可是有不少幫手，那幾個大漢，哪一個拿出去都是鎮上混混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對付這一個毛頭小子，根本就是十拿九穩嘛。

老闆不由笑道：「咦？生氣了？我告訴你，今天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陳小邪可是動了真怒，然而整個人卻冷靜起來：「我要是不賣呢！」

「不賣的話，那就一分錢都沒有！」

老闆臉色一沉，朝陳小邪道。

「看這樣子，以前沒少坑我爺爺的錢吧？早知道這樣，剛才我就不廢話了！」

陳小邪看著老闆，心中憤怒到了極點，朝他繼續道：「你真的打算動手？我可告訴你，你不要後悔！」

「後悔？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老闆不由笑了起來，朝陳小邪道：「小子，你該不會是怕了吧？早就聽說陳建國有個孫子，前段時間還差點誤診死了人，原來就是你！哈哈……」

陳小邪搖頭道：「既然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

老闆臉色變得猙獰起來，朝那幾名大漢道：「他叫陳小邪，是鳳照村有名的庸醫，給我狠狠地打，打出事情來，我負責！」

幾名大漢聽到老闆指示，齊齊冷笑一聲，朝陳小邪包了上去。

「臭小子，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老闆冷哼道，剛才好說歹說，一百五十塊錢一斤，也算是給他天價了，但他居然不領情，不過隨後老闆想到陳小邪待會被打得慘不忍睹，而自己又白得了這麼多鐵皮石斛，心情不由好了起來。

然而場上風雲突變，只聽「砰砰砰」幾聲，倒地哀嚎不止的竟不是陳小邪，而是他請的那幫大漢！

「什麼情況？」

老闆不由嚇了一跳，在他看來，陳小邪不過是個瘦弱小子，而這幾名大漢，可是實打實的粗壯結實，怎麼反而被陳小邪給打倒了？

小魏背後冒汗，有些結巴道：「老，老闆，這，這小子，好，好厲，厲害！……」

剛才老闆轉身並沒有看到，但小魏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本來人畜無害的陳小邪，突然變成了一頭蠻牛一般，橫衝直撞，幾下就將他們全都打倒，這可太嚇人了！

「這，這怎麼可能！」

老闆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心中不安起來。

陳小邪拍了拍手，心中不免更加生氣，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這會兒又跟他們動手，身體有些發慌，看到始作俑者老闆一臉懼怕的樣子，不由上前問道：「老闆，什麼叫做天高地厚呀？」

這幾名大漢看起來比張水生要厲害得多，而且有心想要給老闆一個教訓，便沒有顧忌幾乎是全力出手，對付這幾人，自然是輕鬆至極。

老闆渾身顫慄嚇得不輕，他這健身球不過是陶冶性情而已，跟身手壓根沒啥關係，而小魏機靈倒是機靈，但要說打架，估計就跟自己差不多，幾名大漢都不是陳小邪的對手。

看陳小這樣子，不像會放過自己的樣子，這下可就糟了！

「老闆，問你話呢！」

陳小邪臉色陰沉如水，朝老闆道：「莫非是看不起我？」

「不，不是！」

老闆連忙一臉諂媚朝陳小邪道：「小，小兄弟，你的鐵皮石斛我收了，就按照兩百五賣給你，怎麼樣？」

陳小邪冷哼道：「不怎麼樣！」

老闆聽到這話嚇得面無人色，陳小邪盯著他，半晌后這才賤賤道：「三百一斤，白紙黑字給我寫清楚，不然的話，我這拳頭還有點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