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命懸一線
「黑狐!」
楊霖曾經的綽號,這名字不是自封,而是被上級領導強行命令更改的。顧名思義,他就像是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狐狸,詭計多端,聰明狡猾。曾有人揚言:黑狐的智慧,比他的武力更加恐怖。
強者對決。
取決於速度,力量,反應力。
真正廝殺起來,楊霖才意識到,白髮青年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強。他的速度,力量,最起碼比自己強了一個層次。之所以自己能夠堅持,完全是依靠著身經百戰的實戰經驗,還有超人一等的反應力。
以命搏命,勝率極低。
楊霖不喜歡兵行險著,但如今的局面,他只能在廝殺中劍走偏鋒,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姿態,在每一次踉蹌躲避的時刻,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咦?」
楊霖渾身血液沸騰,股股氣流散遍四肢五骸的時刻,他敏銳察覺到一絲絲的清涼,順著渾身汗毛孔鑽進體內,然後以比平時修鍊要快數倍的速度,滲透到肌肉內,匯聚於經脈中。
「噗……」
略一失神,白髮青年手中的三菱軍刀,已經從楊霖的側脖頸處掃過,皮膚被劃破,鮮血流淌時刻,楊霖手中的三菱軍刀,也狠狠朝著白髮青年心臟刺去。一時的失誤,他只能選擇同歸於盡,只要白髮青年再次出刀,就算自己的喉管被劃開,臨死之前也能拉個墊背的。
「混蛋。」
白髮青年意識到楊霖心思,顧不得再次攻擊,腳步移動中,身體也在瞬間躲開。
楊霖得到喘息機會,不進反退,瞬間便退出七八米遠,腦海中快速思索著對策。蠻幹不是他的風格,既然敵人比他強,他在全力搏殺的時候,也需要用些智謀。
忽然。
楊霖面色微變,因為他清楚的看到,那白髮青年把三菱軍刀重新插進綁腿刀鞘內,並且從腰部解開一條暗金色繩索。在繩索的兩端,分別系著兩把半尺長的飛刀。
「嘿嘿……」
白髮青年舔了舔嘴唇,獰笑道:「你很不錯,明明實力不如我,竟然還能在我手裡苦苦支撐。貓捉老鼠的遊戲該結束了,你也可以為逼出我用殺手鐧而感到自豪了。」
楊霖心底巨震,快速收斂心神,警惕的盯著白髮青年,沉聲說道:「你殺不了我,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白髮青年譏笑道:「本以為你是聰明人,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愚蠢。既然猜到我的身份,難道還不明白我所擅長的是什麼?」
擅長?
秦家擅長的是煉器,這傢伙的兵器難道是修道者所用的法器?
楊霖從來沒有見過法器,但根據自己獲得的傳承中,倒是有對法器的描述。甚至,連比法器更高層次的靈器,寶器都有描述。
怎麼辦?
如果真是法器……
楊霖舌根溢出少許苦澀,握著三菱軍刀更加用力。
白髮青年沒有再廢話,他的雙手抓在兩柄飛到之間的繩索上,使兩柄飛到飛速旋轉的時刻,閃身朝著楊霖撲來。
「嗯?」
楊霖盯著那兩柄飛刀,猛然感覺腦海一陣眩暈,那兩柄飛刀在剎那間,彷彿幻化成數百柄飛刀,從視野之內的每一個角落激射而來。幾乎是瞬間,楊霖腳尖點地,牙齒咬破舌尖,劇痛把他從眩暈中拉車出來,身軀朝著後面暴退。
「噗噗噗噗……」
鋒利的刀刃,撕開楊霖胸前的衣衫,留下十幾道血淋淋的傷口,就連他的雙臂都被撕開幾道不算很深的口子。
眩暈作用?
還有,那不是兩柄飛刀……
楊霖後方,是房屋破舊的房門,在他暴退之中,那房門被他硬生生撞開,僥倖沖入屋內。只不過,裡面除了堆放的大量垃圾,根本就沒有其它出口,即便楊霖此刻想逃,都無路可逃。
「刀不能用了。」
楊霖趁著白髮青年沒有第一時間衝進來,把三菱軍刀收起來,順手從地上抓起一根兩米多長的竹竿。就在他的手指觸摸到竹竿上纏繞的鐵絲后,忽然眼睛一亮。
與敵廝殺,無所不用其極。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楊霖嘴角挑起,閃電般從外衣里側的兜里,把葛忠送給他的長方形木盒取出,並且快速從裡面抽出幾根銀針。
尖細,微不可察。
楊霖知道,這種甚至算不得兵器的物品,如果使用得當,絕對是出其不意的殺人利器。人體穴位眾多,有些穴位被稱為「死穴」,一旦受到創傷,就會給人帶來致命傷害。
「出來。」
屋外,白髮青年暴喝。
楊霖收起木盒,眼底泛著寒光,冷笑道:「你的武器很特殊,在這屋內施展不開吧?我在想,如果你不進來,到底怎麼才能殺我?怎麼才能完成你家主子交給你的任務?」
院落內,白髮青年面色變得鐵青,隨著狠辣神色浮現,他把兩柄飛到抓在手中,飛身狠狠踹在牆壁上。
「轟……」
狂暴的力道,把半面牆轟倒。
屋內,楊霖面色一變,頓時臉上浮現出苦笑神色。他倒是忘了,達到白髮青年的層次,他的力量最起碼超過千斤,爆發之下,毀掉這棟房屋並不困難。自己躲在房屋內,企圖令白髮青年動用法器攻擊受到約束的心思,恐怕不能實現了。
白髮青年看著手持竹竿的楊霖,不屑哼道:「真以為『一寸長一寸強』?這種垃圾東西,對我沒任何威脅。」
兩柄飛到脫手,白髮青年再次抓住飛到之間那根細細繩索,在飛到盤旋之中,狠狠朝著楊霖掃去。
「噗噗噗……」
兩米多長的竹竿,被一節節斬斷,如果不是楊霖後退半步,恐怕他的脖頸都會被飛刀斬掉。望著只剩下半米長的竹竿,楊霖深吸一口氣,抬臂朝著白髮青年砸去。
與此同時。
他的身軀不再後退,反而朝著白髮青年撲去。他甚至像是沒看到那兩柄盤旋的飛刀,在白髮青年抬腳踢開半截竹竿的時刻,一根銀針刺穿白髮青年的鞋底,鑽進他的腳內。
「什麼?」
白髮青年勃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