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特殊的功勳章
青衣老者勃然大怒，往常他所到之處，每個人都畢恭畢敬，恨不得把他當祖宗供著。哪裡遭受過冷落，被直接忽視？
「小子，我問你話呢！」
楊霖依舊無視對方，看向葛忠說道：「葛老，既然您已經拿到藥材，是不是能跟我去給病人治療了？救人如救火，我怕她……撐不了太久。」
青衣老者沒等葛忠說話，瞬間出現在楊霖面前，他那皮包骨頭的枯瘦手掌，仿若鐵鉗般抓住楊霖的左肩，森然喝道：「別激怒老夫，否則把你抽筋扒皮，碎骨放血煎熬血葯。」
楊霖眼底爆射出殺機，儘管他意識到眼前的青衣老者，極有可能是一位修真者，擁有恐怖實力，但那份錚錚傲骨，卻令他瞬間出手。藏匿在後腰的三菱軍刀綻放寒芒，瞬間劃過青衣老者的手腕處，儘管一擊未中，但也逼得青衣老者收回手掌，令楊霖瞬間衝刺到數米之外。
腳如生根，身如彎弓。
楊霖反握三菱軍刀，橫在胸前，冷酷的看著面露驚訝神色的青衣老者。人生隨處是戰場，楊霖曾經身經百戰，無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對於任何要跟他動手的敵人，他都會全力以赴搏殺。
「有點意思。」
青衣老者頃刻間的錯愕之後，布滿皺紋的臉龐上流露出不屑神色，隨著他的腳步一晃，再次出現在楊霖面前，他的右手快如閃電，頃刻間掐住楊霖的脖頸，他甚至有自信，只需要用半成的力量，就能掐斷楊霖的脖頸。
「嗯？」
突然，青衣老者面色一變，鬆手的瞬間，左掌拍在楊霖的右胸口，隨即他那蒼老身軀硬生生朝後移開半米。在他原本站立處，那把三菱軍刀寒氣逼人。
一掌。
令楊霖的上衣炸成碎布，散落一地。
「臭小子，你瘋了？」
青衣老者面色鐵青，惱怒咆哮道。身為修真者，他曾經也是身經百戰，哪裡看不出楊霖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厲害，所用的手段是以命搏命，要拉著自己同歸於盡？
楊霖沒有說話，隨著臉龐上浮現出的潮紅，硬生生把再次翻騰的血氣壓下，他的眼底，瘋狂神色更濃，想要和青衣老者拚命。在他看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自己被殺之前，沒有讓敵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突然。
一道白影出現在兩人中間，秦書瑤絕美容顏上帶著幾分嗔怒，說道：「爺爺，你過分了。」
青衣老者惱怒喝道：「孫女，你這是胳膊肘子往外……」
他的話，嘎然而止。
他的表情，也瞬間變得錯愕。
他的那雙眼睛，下一刻忽然瞪得滾圓，眼神中爆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因為，他的目光落在了楊霖失去衣服遮擋的上身上。那一條條蜈蚣似得疤痕，七橫八豎交叉；那一個個癒合的槍眼傷疤，最起碼有十幾處。燒傷燙傷的疤痕，更是佔據他胸膛，腹部各處。
秦書瑤敏銳察覺到爺爺的異狀，當她轉身看向楊霖后，秀眸中頓時流露出驚駭神色，蔥白的玉手也頃刻間捂住紅唇。
「這些傷……」
秦書瑤曾經見過不少人受傷，就比如她的親哥哥，身上就有好幾處傷疤。但她的親哥哥和眼前這個人受過的傷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葛忠同情的眼神從楊霖身上掃過，隨即目光落在青衣老者身上，沉聲說道：「老古怪，咱們當年都是從戰場上活下來的人，他身上的氣息，還有他的傷疤，你應該能看出他曾經經歷過什麼，能判斷出他的身份。這孩子不容易，不要再欺負他。」
青衣老者深深吸了口氣，對著楊霖抱拳說道：「小哥，之前是我不對。年紀大了，脾氣也跟著大了。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楊霖一愣，隨即彷彿明白了什麼，收起三菱軍刀，搖頭說道：「我能感受到，剛剛你已經手下留情，否則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說完。
他轉頭看向葛忠，認真說道：「葛老，人命關天，耽擱不得。麻煩您跟我走一趟。」
葛忠點了點頭，轉身走進側房，但很快又拿著一件長衫，拎著一個藥箱走出來，把長衫丟給楊霖后說道：「我兒子留在這裡的衣服，他身材跟你差不多，先穿上衣服。」
「謝謝。」
楊霖麻利穿上長衫，再次看向青衣老者，淡淡說道：「葛老曾救我性命，送他《百草丹譜》是報答。現在《百草丹譜》已經是他的東西，他怎麼處置跟我再無關係。」
青衣老者沉思片刻，緩緩點頭。楊霖的言下之意，他聽得很明白，葛忠救過他的命，所以他用《百草丹譜》來報答，而自己跟他平白無故，他自然不會贈送給自己。如果自己想要，就要求葛忠。
片刻后。
當四人踏出《國醫堂》大門，便看到七八米外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奧迪轎車，眼睛里閃爍著異色的秦書瑤，輕聲說道：「葛爺爺，你們去哪裡，我開車送你們。」
葛忠轉頭看向楊霖。
楊霖不願意和眼前這爺孫二人多做糾纏，甚至他對修真者有著很強的排斥，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們要去的地方很近，打個計程車很快就到。」
秦書瑤沉思片刻，說道：「你姓楊是吧？看你的年紀應該比我大，我應該叫你一聲楊哥。楊哥，我是秦書瑤，這是我爺爺秦慶尊。剛剛你也說過，救人如救火，雖然剛剛我爺爺和你發生了些不愉快，但那都已經過去了，我送你們，總比你們在這裡等計程車要快。」
「這……」
楊霖想到唐音母親的病情，稍作猶豫后，點頭說道：「多謝，我是楊霖。」
秦書瑤露出一抹笑意，轉頭瞟了眼爺爺秦慶尊，發現他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眼神，頓時拉開奧迪車車門，笑道：「上車吧！」
隨著二老坐進後排，楊霖鑽進副駕駛位，告訴秦書瑤具體地址后，奧迪轎車便平穩的朝著目的地駛去。秦書瑤的駕駛技術很嫻熟，車子駛出幾里地后，秦書瑤瞟了眼楊霖，輕笑道：「楊哥是軍務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