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紅裝
小荷聞言,點了點頭,似乎一點也不感到驚訝,甚至連問也沒有問起那兩名黑衣人的身份,這都被唐鶴記在了心裡,通過這一舉動,他更加堅信小荷絕對不止是一個被擄掠的普通人。
唐鶴邁開了腳步,繼續朝著小路深處走去,小荷則跟在了後面,他們兩人的距離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不知道是雙方都有意為之,或者,僅僅是一個巧合,又走了一會,果不其然,路上又出現了一群黑衣人,領頭的人,則是上次唐鶴見到的灰色長袍人。
見到了灰色長袍人,唐鶴嘆了一聲,放下了肩上的布袋,朝著對方走去,來到了灰色長袍人面前之後,唐鶴便開口問道:「看來,我說的話倒是很準確,我們又將要再一次成為敵人了。」
聽了唐鶴的話,灰色長袍人也感到有些宿命般的悲哀,他們兩人相見的時光並不長,但至少通過了一次決鬥,早已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畢竟他們都是少有的高手,想到了這裡,灰色長袍人便苦笑了一聲,他的語氣有些乾澀,只聽得他說道:「沒錯,我也為這種情況而憂慮,我們本來可以成為朋友,但現在,只能做敵人了。」
唐鶴聞言,也點了點頭,對灰色長袍人說道:「看來,這種情況確實不可避免,既然是這樣,我們總歸還是要分出勝負,總歸還是要分出生死,在這之前,我希望能夠見一見你的真實面目,同時,我也希望能夠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可不可以?」
從某些角度而言,這場決鬥的結果,唐鶴與灰色長袍人都心知肚明,前者一定會是最後的贏家,畢竟要在短短的一天之內練就血氣與殺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只見灰色長袍人點了點頭,對唐鶴說道:「好的,我也不希望到死的時候,一個被我視為朋友的人,依舊不了解我。」
說完了這句話,灰色長袍人便揭下了臉上的絲巾,露出了自己的相貌,他的長相頗為清秀,看起來並不是一名男性,唐鶴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不由得嘀咕:「不會吧,難道又是女扮男裝,這不周山是怎麼回事?我都不知道見過多少女扮男裝的人了。」
唐鶴在心中暗暗為這種可能性而抱怨,但事實上,他的想法很快便得到了驗證,只聽得灰色長袍人變了一個語氣,完全恢復了女性的嗓子,她說道:「我叫冰焰,是「求證道」的長老。」
說完了這句話,她便伸出了左手,唐鶴也伸出了右手,兩人握手之後,唐鶴便問道:「哦,原來你叫這個名字,不過,你假扮男性的手段倒是很厲害,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還有,關於「求證道」的名字,我也是第一次聽見,不知道你能不能介紹一下?」
他口中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心中卻想:「可惡,居然又是女扮男裝,真是見鬼了。」
冰焰看了看唐鶴,笑了笑,說道:「你的問題真的很多,不過,既然已經是最後一次見面了,我當然可以告訴你。」
唐鶴聞言,點了點頭,他說道:「嗯,我洗耳恭聽。」
緊接著,冰焰便開始講起了自己女扮男裝的技巧,她說道:「我假扮男性的方法其實很簡單,蒙面,穿著一身寬鬆的長袍,只要不說話,幾乎沒有人能夠認出來,至於聲音的問題,我曾經學過腹語術,所以也能夠作為假扮男性的優勢。」
聽了冰焰的話,唐鶴不由得點了點頭,在他心中,早已經明白了這個答案,只是想要驗證一下,關鍵的問題,還是在於「求證道」這個宗派上面,只聽得他說道:「嗯,我明白了,現在能不能請你告訴我,「求證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宗派?」
冰焰聞言,也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們「求證道」是不周山北方的一個宗派,起源很早,據說是不周山有了人跡之後,便已經存在,我們收受門徒的規矩極其嚴格,必須經過重重的檢查,還需要考慮到血緣的問題,譬如從不周山南方來的人,就不可能加入「求證道」。」
聽了冰焰的話,唐鶴感到有些不解,便問道:「原來是這樣,只是,我跟你們「求證道」似乎並沒有仇怨,你們為什麼要幾次三番的為難我呢?」
冰焰聞言,搖了搖頭,只聽得她說道:「關於這一點,我其實也不太明白,但是上峰吩咐,我們只能照做了。」
唐鶴看著冰焰的眼睛,似乎要判斷對方說的是不是實話,但反倒把對方的臉給看紅了,只聽得冰焰說道:「你怎麼老盯著我?」
聽了這句話,唐鶴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便笑了笑,說道:「沒有,你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我自然會多看幾眼。」
唐鶴的話只是託詞而已,但他心中卻尋思:「冰焰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我,想來已經抱有了要殺死我,或是被我殺死的決心了,唉,我跟她無冤無仇,其實也沒有必要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對了,不如就這樣辦。」
他似乎已經想到了保住冰焰性命的方法,只見唐鶴抬起頭,看著冰焰,卻發現對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輕輕問道:「冰焰姑娘,你怎麼了?」
冰焰被唐鶴這麼一喊,才驚醒過來,只見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對著唐鶴說道:「沒什麼,對了,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我們應該開始決鬥了。」
聽了冰焰的話,唐鶴點了點頭,拔出了腰間的戒刀,緊緊握住,對冰焰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唐鶴說完了這句話,便看著冰焰,只見後者點了點頭,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新的寶劍,閃爍著熠熠的寒光,看來,應該是由海外寒鐵製成,見到了這柄劍,唐鶴不由得感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用過的所有兵器之中,從來都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