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豹子膽
李元在洛城可以說是呼風喚雨,四大家裡李家的實力最強,其他三大家都依仗李元。最重要的是洛城的龍溪鏢局就是李元自己開的。大多數的商人都會為了討好李元而選擇龍溪鏢局來押鏢。
李元的兒子李廷自幼習武,是龍溪鏢局的掌柜。李元把押鏢這一塊交給李廷的目的有二。一方面是讓他積累經驗,令一方面是讓他打通人脈。
李元氣呼呼地沖向內堂,一腳踢開了內堂的大門,吼道:「梁守城你是不是在洛城待膩歪了?」李元掐著腰,右腳邁進了內堂,幾個拿兵器的手下緊跟其後。
李元的威懾對樊清揚可沒什麼用,他右掌運氣向前一推,只見李元和他身後的手下頓時被打退到內堂外,李元差點被門檻絆了個跟斗。
樊清揚這一掌只是警告,並未用全力。他見李元退了出去,左掌運氣再一次向前推去。內堂的大門隨著掌風」砰「的一聲關上。
李元雖然之前對樊清揚有所耳聞,但是素未蒙面。剛才也不知道這一掌打過來的人到底是誰。
李元感覺這次丟盡了面子,咬牙切齒,雙目怒瞪,破口大罵道:「哪裡來的看門狗?敢對老子這般無禮!」剛罵完,李元又是一腳,踹完以後,他才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踢在了一塊堅硬無比的金剛石上。頓時腳掌一陣疼痛,腳掌骨斷裂了。
殊不知是樊清揚用氣頂住大門。李元當場倒地,抱著腳滿地打滾,疼得五官扭曲,呲牙咧嘴,嘴裡還罵著一套髒話。他心想,媽的,早知道不自己踹了,疼死老子了!
嗷了幾聲后,他又沖著身後的手下大喊道:「你們這些廢物傻瞅著幹什麼呢?瞎了嗎?他奶奶的,今天把衙門給老子拆了!」李元罵出一通,身後幾個手下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將李元扶起,其中有一個人趴在地上充當李元的椅子。
一眾狗腿湊了上來,紛紛喊道:「老爺沒事吧!小的們這就給您送去就醫!」李元氣得左腳一個飛踹,直接將面前的幾人踢到在地,罵道:「就你媽的醫,先給我砸了這破衙門!」
李元的猖狂囂張不是一天兩天了,樊清揚沒來洛城的時候,梁洛笙心裡一直憋著一股火,每次見到梁守城低三下四的樣子,她就氣得扭頭就走。
內堂里,梁守城哀聲道:「我說樊大人啊!還是,還是放他們進來吧!」梁守城同樣不敢惹樊清揚,只能試探的問上一嘴。
樊清揚最討厭這些身處高位,卻又目中無人的傢伙。因為他在京城辦案的時候,經常看見有些強權惡霸欺凌低級官員和弱勢百姓,曾經他也是其中一員,所以打心底厭惡他們。
樊清揚也知道梁守城的苦衷,有心指點他,道:「梁大人,你是洛城府尹何須怕他一個富商?你要是慫了,誰來維持洛城法度。」說到底就是硬的怕不要命的。梁守城被樊清揚這麼一說,嘆口氣,自愧無能。
李元的手下依舊在砸內堂的門,衙門內竟然無一人上前阻止。這次未等樊清揚出手,張小虎提刀就沖了上去,推開內堂大門,面對眼前這群人,心裡確是沒底。但是跟了樊清揚幾天,確實成長不少,便鼓足勇氣大喊道:「大膽刁民,敢大鬧洛城衙門!」
李元根本沒把一個小捕快放在眼裡,吐了口痰,哼笑道:」又一個不要命的!「話音剛落,便透過門口,看見了美若天仙的梁洛笙。他早垂涎梁洛笙已久,此刻見美人兒俏生生地立在那。原本火冒三丈的他,立馬覺得氣順了不少,笑面迎道:「這不是洛笙小姐嗎?多日不見又美了幾分,跟李老爺回府呀!包你穿金戴銀,晚上欲仙欲醉!」
梁落生一大早就被東方宇輕薄,這會兒又被李元調戲。原本壓在肚子里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她從腰間拔出兩枚銀針直接射向李元。
尚未等李元反應,兩枚銀針就射進了李元的身體。原本還在笑嘻嘻的李元竟然說不出一句話。嘴巴大張,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他的手下趕緊又圍了上去。
樊清揚卻比他們更快走過去,右掌一出,將李元打出數米,只見樊清揚右手揮動了幾下,李元的頭便隨著節奏左右搖擺,停下來的時候,臉已經腫得跟豬頭一般。
李元的手下見到樊清揚的氣勢,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都躲在了李元的身後。李元雙手在胸前比比劃划,神情驚恐,用屁股一點點的往後挪蹭,顯然這一番是嚇得夠嗆。
樊清揚讓羅三成和張小虎帶著其他捕快將李元這伙鬧事兒的人團團圍住。樊清揚走上前,兩掌下去,分別打在李元剛剛中銀針的位置,只見銀針從李元的身體穿了出去,一陣撕心裂肺的吼聲穿雲裂日。
樊清揚低沉道:「閉嘴,要不然今天讓你趴著回去!」李元趕緊捂著嘴巴,嚇得瑟瑟發抖,蜷縮在原地,不敢吱聲。
梁守城原本要出來跟李元賠不是的,但是想起樊清揚剛才說的一席話,又看看自己的女兒,長嘆口氣,走了出去。
李元被帶到公堂審問,一聲重如鐘鳴的「威武」二字喊過,梁守城提了口氣,手握驚堂木,重重地拍在案子上,問道:「李元你私闖洛城衙門,擾亂公堂秩序,公然觸碰法尺,該當何罪?」
梁守城總算了硬了起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嘆萬分,就連李元都大吃一驚,怒目圓瞪,剛要站起來張口大罵時,突然發現樊清揚就在他身後,便又縮了回去。
樊清揚問道:「你今日為何私闖洛城衙門?」樊清揚感覺李元此時應該是故意將矛頭對準衙門,好來轉移兇手的視線,他肯定知道李廷的下落。
李元捂著傷口,喘著粗氣,回道:「這麼多天了,我兒子音毫無音信,你們這些人都是吃乾飯的嗎?還能不能幹點事兒了?不能幹滾蛋!」李元聲音雖然小了,但是口氣卻沒變,依然那麼臭屁。
梁守城雙手全是汗,又一次提氣,拍案喊道:「大膽李元,敢在公堂上撒野,給我重打五十大板!」梁守城說完就甩出一張令牌。
羅三成和張小虎將受傷的李元壓在地上,李元大喊道:「你們這些芝麻大的小官敢惹老子,你們真是不想活了!」李元是太後身邊的紅人李公公,李泉的親弟弟,在樊清揚沒來洛城之前,沒人敢惹他。
樊清揚一腳將李元踩在地上,哼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認識你背後的靠山嗎?說!來衙門幹什麼?」樊清揚腳力加重,這一腳下去,李元感覺背上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根本喘不過氣來,這時候才知道怕了。
李元哀求道:「我說我說。我找不到兒子,當然得來官府求助了!梁大人是父母官啊!」李元的聲音顫顫巍巍,右手一直拍地求饒。
樊清揚眉間一皺,右腳再次發力,怒道:「還敢撒謊?」樊清揚也是對李元忍無可忍,不得已出此狠招。
李元瞬間感覺背上又加了一塊石頭,連咳幾聲后,暈了過去,梁守城再也坐不住了。慌慌張張地跑了下來,急忙問道:「樊大人,你看,這可如何是好啊?」
突然衙門外亂鬨哄一片,樊清揚讓羅三成出去看看。羅三成跑出去瞅了一眼,邁著小碎步跑了回來,「兩位大人,衙門外都是龍溪鏢局的鏢師,各個提著兵器,挺嚇人的。」
樊清揚握住腰間血寒刀,心想,龍溪鏢局的鏢師斗膽來這裡,看來李元這場面鋪的還挺大。
樊清揚笑道:「既然來了這麼多人,咱們就會會他們!」
樊清揚想趁此機會鎮住李家,也是給其他三大家來一個下馬威,讓他們都消停點。羅三成給張小虎使了個眼色,二人一起跟了上去。梁守城呆愣在原地,瞅了瞅趴在地上的李元,小聲道:「你們幾個把他先抬到後面醫治。」梁守城說完便跟了上去。
樊清揚走到門口發現門前站著十多個鏢師,一看就是來要人的。羅三成湊到樊清揚耳邊小聲道:「樊大哥,站在最中間穿著一身黑袍的方臉男子是現任鏢局總管,名叫龍海。聽說以前當過山賊,後來被李元看上了,就一直在龍溪鏢局當鏢師,官府都拿他沒辦法。」
樊清揚見龍海人高馬大,足足有八尺高,滿臉鬍鬚,身前插著一把光亮無比的大環刀,好是威風。不過這些東西在樊清揚眼裡都是浮雲,耀武揚威的,有真本事的再出來炫。
樊清揚心想,現在沒時間跟這群烏合之眾理論,要速戰速決。
龍海見衙門裡有人出來了,大罵道:「你們這些狗官,趕緊放了我們李老爺,要不然今天就把你們洛城衙門連根拔起。」
樊清揚就等他開口呢!他見龍海口出狂言,拔出血寒刀,嗖,血光閃過,只見龍海的臉上被刀氣劃出一道,鮮血直流,龍海立馬捂住臉,大喊道:「媽的,敢傷老子,今天我就讓你見閻王。」龍海隨手一抹臉上的血跡,提起插在地上的大刀喊道:「給我把洛城府平了!」
樊清揚心中暗笑道:「李元也是瞎了眼,選個這般無腦的手下,真是可笑。這回扣在他身上的罪可就不止這些了!」樊清揚讓羅三成二人退後。他再次揮舞血寒刀,在面前斜劈兩下,兩道交叉的刀氣直奔龍海這群人。
龍海見樊清揚就出了一招,心裡還暗笑道:「故弄玄虛!」顯然之前那一招他並沒放在心上,也就沒察覺到這刀氣的威力,當刀氣將他和其他人手中的兵器瞬間斬斷時,他才反應過來樊清揚的刀法到底有多高。
龍海等人兩眼發直,都看了看手中的兵器,互相對視一番,愣住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樊清揚剛要轉身離去,沒想到龍海居然不知死活地沖了上來,一掌打在了樊清揚的背心。
羅三成和張小虎驚詫萬分,見樊清揚一動不動,都以為樊清揚中了內傷。龍海自誇自雷道:「臭小子,死在老子的碎石掌下面算是你的福氣,怪就怪自己多管……」龍海尚未將話說完,樊清揚手起刀落,收刀,眨眼間功夫,龍海的右手就凌空飛了出去。
龍海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飛了出去,似是不敢相信,手怎麼就斷了呢?直到疼痛喚醒他的神智,這才大喊道:「啊!你媽的,砍我的手,啊……我的手……」樊清揚回頭側臉,冷笑道:「再敢過這條線,我讓你們每人都丟一隻手。」說完樊清揚用血寒刀在地上劈出一條深深地刀痕。
在場所有鏢師都被樊清揚這一手震懾到了,不禁地向後撤了一步,雙腳不停地發抖。有反應快的,拔腿就跑,不一會兒,只留下龍海在原地捂著斷掉的手臂失聲痛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