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倖存者
「不,你在撒謊。」曾莉莉攥著護士的那隻手越發用力了,「這段時間我們醫院根本沒有招新護士,而且我也從未見過你。」
曾莉莉記性向來不錯,不論是對人還是對物,都幾乎到了一種過目不忘的境地。所以她幾乎可以篤定,面前的這位護士根本不是她們醫院的。
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是所謂的護士呢?見對方走過來的方向,那不正是司機所待的病房嗎?
「不,你搞錯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快放開我!」護士萬萬沒有想到曾莉莉會有如此眼力,一時慌亂得不行,想要奮力掙脫開曾莉莉的束縛,卻不料被忽然上前的徐慕容給生生捉住,而後交給了一旁的保安。
曾莉莉忽然想到了什麼,攥住了徐慕容的胳膊,「慕容,不好了,那位病人可能已經……」
兩人一同衝進了病房,到底是晚來了一步,司機已然斷了氣。一旁被推著過來的護士嚇得不輕,軟跪在地面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不想害他的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倘若跟前的護士不是女人的話,徐慕容鐵定已經不顧一切地狠狠將她拎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受誰指使?」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人家家裡的傭人而已,可是突然有個人找上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進醫院來給一個病人注射一些東西,我又不懂這些,可是她給的錢實在是太誘人了,所以我才……」護士結結巴巴地解釋著,顯然也是嚇得不輕。或許只當是普通藥物而已,哪裡知道對方那麼心狠,竟然是要這人永遠離開人世。
徐慕容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那人叫什麼嗎?長的什麼模樣??」
「我……我形容不來,是個女人,高高瘦瘦的。」護士追悔莫及,為了一筆錢而殘害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她這後半輩子恐怕也只能在監獄里苟活了。
徐慕容隨即取出了一張照片遞過來,「你給我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個女人。」
「是是是,就是她!雖然她當時刻意遮掩住了自己的容貌,可我還是看見了,就是她,絕對錯不了。」護士連連點頭。
而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霍思寧。
「現如今該怎麼辦呀?我們是直接報警嘛?」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曾莉莉抿著嘴唇說道。
徐慕容嘆了一口氣,「我現在準備按照原計劃先去司機家屬那邊看看,希望會有線索吧。」
「需要我跟你一塊兒去嗎?」
「不用了,今天已經很麻煩你了,你還有自己的工作吧,還是不打攪你了。」徐慕容婉拒了曾莉莉的好意,而後轉身離開了醫院。
路上徐慕容便將醫院的情況告知了徐安好,「也不清楚這一件事是否足以定霍思寧的罪,不論如何,我先去病人家屬家裡探探情況先。」
徐安好點了點頭,「好的哥哥。你路上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
只是,等到徐慕容抵達目的地時,卻發現眼前的屋子竟是一片死寂,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想要摁響門鈴卻發現房門根本沒有鎖,他推門而入,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徐慕容隨即意識到了什麼,啪地一聲開了燈,兩具血淋淋的軀體就橫在沙發上,或許是因為死亡來得太過突然的緣故,母親的眼睛還未來得及閉上。
見狀,徐慕容通體冰涼,他用微微顫抖的指尖撥通了110。
司機一家全部慘死,線索徹底斷了。而警察收集信息還需一段時間,恐怕一時也無法確認霍思寧就是殺人兇手。
徐慕容疲憊不堪地回到了公寓,徐安好同秦敬言亦是一籌莫展,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事態只會往糟糕的方向發展。
「現在我們該如何?證據也不足夠,難道真的要放任霍思寧逍遙法外嗎?」徐慕容一拳捶打在茶几上,頗感不甘心。
徐安好只覺得頭疼極了,幾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原本想要從司機這裡獲取一些線索,畢竟這件事同時牽扯了許多案子。可是偏偏唯一的倖存者也不在了,我們要怎麼尋找下去?」
「的確,這是個大麻煩。」秦敬言嘆了一口氣。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徐安好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眼前一亮,「等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似乎還有其他的倖存者。」
徐慕容蹙起眉頭說道,「可是我當時趕過去時那對母女已經死了。」眼前不由得又浮現出當時的場景,徐慕容追悔莫及地閉上了雙眼。
倘若當時他們能夠更早一些察覺到此事的話,或許這些人就不會遇害了。可惜事已至此。
徐安好轉而看著秦敬言的方向,「的確還有倖存者的,八年前爸媽遇害時,當時死去的司機家屬在半年前還曾聯繫過我。」
不過在她提起這件事時,秦敬言的神情卻很是茫然,顯然是忘記過去的那段記憶。
「那就好,安好,你現在還有那位家屬的聯繫方式嗎?」徐慕容催促道,這件事已然迫在眉睫,還是儘快取證為好。
徐安好點了點頭,而後迅速撥通了對方的電話。意料之中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哎呦,這是什麼風,竟然招惹得徐小姐主動聯繫上我來了。」
先前因為一些原因,家屬一直不依不饒地勒索徐安好。之後徐安好忍無可忍,警告了她,兩人這才徹底斷了聯繫。
這件事後,家屬心裡自然也受了不少的氣。只是無奈徐安好已經提出了要報警,只好打消了念頭。好在先前索要的金額數目也不小,這些日子倒也過得瀟洒自在。
「我問你,關於你丈夫出事故一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內幕?」念著她曾向自己要了不少錢,徐安好的語氣自然也友善不了多少。
家屬微抿著嘴唇,「什麼內幕?我怎麼會知道。徐小姐,你這電話一打來就直接逼問人,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