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0章 番外夜唯翎篇2
他激動的手都在顫抖,幾乎一度以為自己是聽到了幻覺!
那樣溫柔,那樣好的姨姨,就是他的娘親?!
他從未像那日般,感謝上蒼!
後來他知道了一切,原來在他出生時,他被壞人擄走,後來又被人救下,陰差陽錯來到了父親身邊。就連父親,也不知他是他的親生兒子!
哼!怪不得呢!他就說哪有親生父親這麼對兒子的!
在相認后,他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止是他,還有爹爹。
那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他不止有了娘親,還多了個妹妹。
那個粉撲撲,奶萌萌,猶如瓷娃娃般漂亮可愛的妹妹,看著你時,幾乎能將你的心都融化了。
當綿綿奶聲奶氣喊著「葛格」時,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哥哥了,恨不得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
他第一聲叫出娘親。
他們一家一同上街。
他們共同出門遊玩。
第一次照相……
……
神奇而又美好的經歷,讓他每天幸福的冒泡,每日彷彿泡在糖罐里,開心得好像做了一場又一場的美夢。
若真是夢,他希望永遠不會醒來。
可這樣的幸福,並未持續太久。
娘親受傷了。
那是第一次,他看到如此暴怒慌亂的父親。
在他印象中,父親一直都是冷靜理智,不怒而威,任何事都無法讓他動容的。可那一次,他看到父親暴跳如雷,什麼沉穩睿智統統不見,他甚至會慌亂,無措……害怕。
那時他才明白,父親那麼在意娘親。
在殺伐果決的男人面前,娘親就是他的不理智,不鎮定,不從容。
若說能讓這位堂堂九尊失去判斷力的,天下只有一人。
那就是他們的娘親。
父親和娘親間的相處,是他見過最不可思議的相處方式了。
父親大多時候,都是威嚴,冷肅,拒人於千里之外。哪怕是他們,偶爾面對父親,也會有些害怕。特別是被他那雙眼銳利如隼的眼淡淡一睨,就是再鬧騰的人也會瞬間變得老實。
可娘親就不會。
娘親的性格,聰慧,敏捷,狡黠。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比娘親更漂亮更聰明的。世上最美好的詞都用來形容娘親都不為過,可她有時候也是跳脫的。
她經常惹得父親暴跳如雷,只要有她在,向來嚴厲冷肅的父親,再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
論起闖禍的本事,娘親說第二,絕對沒人敢說第一!
有時候他也在想,他以前那麼搗蛋,是不是都遺傳了娘親的基因?還有妹妹的跳脫,絕對也是因為遺傳!
他有時也會想,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是怎麼走在一起的?
這個疑問,一直殘留他心中很多年。
直到後來,他長大了,他才知道,每個人,都會遇到他此生的「劫」。
只要遇到,就會變得不再理智從容,甚至會患得患失,進而變得猙獰失去一切理智和風度,甚至是面目全非,直到自己也不認識。
可當他明白時,卻已經晚了。
……
「娘親,您說什麼?」
夜唯翎不敢置信看著眼前的娘親,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凌雪薇有些心虛,「咳……那個,你風雅阿姨和池叔叔他們要出趟遠門,就拜託我們照顧小嬰嬰,這不,娘親忽然找到了你爹爹最後一縷魂魄的下落,雖然有些突然,可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但已經答應你風雅阿姨他們了,所以……」
「所以您就將人丟給我?」
「哎呀這不是沒辦法嘛?你最近正好也有空,就順便照顧一下小嬰嬰,你妹妹如今在昆崙山修行,一時也騰不出手,咱們家只剩你了,你不幫誰幫?」
「青叔叔,乾爹,大不了還有管家爺爺……誰不能照顧?您偏丟給我是什麼意思?」
「那能一樣嗎?你青叔叔他們正在為今年的軍事演練忙著呢,你管家爺爺這麼大歲數了,你捨得讓他勞累?再說了,他們不了解嬰嬰的脾氣,你跟她從小長大,最是熟悉她,讓你照顧幾天怎麼了?」
「可是娘親……」
「好了好了,就這麼決定了,娘親就將人交給你了啊!你給我好好照顧,若出半點意外,娘親回來為你是問!」
不等他反應,凌雪薇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夜唯翎。
他不由扶額,對這個說一出是一出的娘親,實在頭疼的緊。
結果,下午的時候,當看到背著包袱,出現在他門外的少女時,他的頭更痛了。
原本以為還能再緩個一兩天,容他想想辦法,誰能想到,池白嬰這麼快就上門了!
此刻,池白嬰一身粉色長裙,稚嫩瓷白的臉上,滿是風塵僕僕。乍一看,是個二八年華的美少女,可若是忽略她滿身的泥點子和臉上這一道那一道的灰的話……
更離譜的是,她腦袋後面,還插著幾根草葉子,不知是從哪在哪個草叢裡鑽過,又或者是從那裡鳥不拉屎的地方撲騰過。
「翎哥哥!」
少女看到夜唯翎,秋水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亮,脆生生喊道。
夜唯翎冷冰冰的嘴角一抽,將她從頭掃到腳,再從腳重新掃到頭上。
「怎麼回事?」
夜唯翎壓著聲音問。
池白嬰順著他目光,掃了自己一圈,然後露出個窘迫的表情,憨憨撓了撓腦袋,「那個……我路上出了點意外,就……變成這樣了……」
她吞吞吐吐,沒有明說,但夜唯翎也猜到了大概。
「又去行俠仗義了?」
眼前的少女,年齡不大,可卻有個俠肝義膽的心腸。此生抱負,成為一代女俠,能馳騁江湖,行俠仗義,為弱小打抱不平。
夜唯翎就納悶了,池轅叔叔和風雅阿姨也算是隱世高人,怎會教導出這麼個成天一門心思往外跑,整天打.打殺殺想著懲惡揚善,成為一代大俠的女兒呢?
關鍵是,她就那三腳貓的功夫,還偏偏喜歡學人打抱不平,每次不是將事情攪得一團亂,就是險些將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