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2 功德圓滿

而此刻的秦曳之卻早就已經按耐不住，想到前頭還有一大堆的賓客等著他去招呼，又想想皇上還在呢，秦曳之只能說道：「婉兒，你等我，我打發了那些人就回來。」

他的聲音沙啞，經歷過前世的顧筱婉怎不知道秦曳之已經情動，她羞澀地點點頭：「去吧，少喝些，小心自己個的身子。」

秦曳之依然捨不得，只能在顧筱婉的額頭吻了又吻，這才離開：「等我。很快。」

新房裡頭，又只剩下顧筱婉一個人，在一個人的空檔時，她看著眼前被裝飾的煥然一新的新房，裡頭到處都是紅色的裝飾，嬰兒手臂粗的紅燭，還有大紅色的喜字，每一樣都那麼的喜慶。

不知道為何，顧筱婉就是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些前程往事，那紅燭燃著，讓人的思緒一下子就飛遠了。

曾幾何時，她也曾經著了紅色的嫁衣，嫁給了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如今已經長眠在另外一個地方。

眼眶裡頭立馬蓄滿了淚水，顧筱婉不敢讓淚水掉下來，阿左走了進來，看到姑娘一個人呆愣愣地坐在那裡，忙走了過去，陪著她說道：「姑娘……」

顧筱婉嗯了一聲：「阿左，我不在的那兩年，曳之哥哥是怎麼過來的？」

那兩年的時間，他一個人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顧筱婉不敢問姑姑，更不敢親自去問曳之哥哥。

問他，無異於是把他這兩年來的絕望重新挖一遍，本就遍體鱗傷，現在才剛剛癒合。她不忍心。

阿左邊伺候她更衣，邊說道：「王妃，王爺他……」

這兩年，主子若不是因為沒看到姑娘的屍體，怕是早就已經跟著姑娘走了。

「王妃，王爺他，在劉家鎮生活了兩年，我沒有跟在他的身邊。我和阿末，他一個人都沒帶，就自己一個人在山上住著，那兩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阿左聲音有些哽咽。

顧筱婉看了看自責的阿左，微微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等到將那一套繁重的頭飾都給卸了下來，顧筱婉靜靜地坐在床邊，那邊過來一個基礎的腳步聲。

顧筱婉站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欣喜。

他回來了。

果然，一身大紅嫁衣的男子推門而入，阿左福身忙下去了，順勢帶上了房門。

那走進來的男子，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坐在床邊上看著自己的紅衣女子，眼神裡頭的寵溺似乎能將人的心都給化掉。

「婉兒……」

漫長的兩年他都等過來了，面前的這幾步他此刻覺得異常的漫長，他大踏步地走了過來，來不及說話，將人兒抱了個滿懷。

「婉兒，我真覺得我像是在做夢！」秦曳之感受到懷中的溫暖，還是覺得不夠真實，就像是一場夢。

真怕夢醒來了之後，又重新要回到當年在山上獨自一個人面對黑暗的日子。他受夠了，也怕了。

「不是做夢，我在這裡。曳之哥哥，我在這裡。」顧筱婉回抱著秦曳之，輕聲說道：「婉兒在這裡。」

秦曳之沒再說話，循著那紅潤的唇吻了上去，二人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只剩下紅燭燃燒，帳影搖曳。

將近十二年的歲月，兩個人早已經融為一體。

如今，總算是功德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