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 林宇二

可是林宇卻對這個承諾感覺不太樂觀。

因為S和他一樣是個怪人，不同的是他是情感缺失，一個人活得不像個人，而S是一個人活出了幾個人。

是的，幾個人。

偏偏S自己不知道，準確來說那個自卑內斂的S不知道，如果非要形容這個S，大概算是守序善良這類人吧，還有點傻白甜，姑且叫做小白。

而另一個則是在小白受到傷害時才會出現的S，他似乎是來幫小白承受傷害、痛苦的存在，和那個有點懦弱的S不同，這個S話很多，喜歡滿嘴跑火車，愛開玩笑，還特別愛吃甜食，但是——對待不合心意的人和事會有些反應過激。

同樣的，要劃歸陣營的話，他應當是屬於中立邪惡，林宇在心裡叫他小灰。

還有一個只出現過一次的S，明明只出現過那麼一次，卻害死了16個實驗體的人，他躁易怒、滿懷惡意、獨斷暴力而且無法預料，而他存在時，好像能和小灰溝通。

這個S，林宇叫他小黑。

S的身體里，住著三個截然不同的人，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每個人都才華橫溢，即使是在不同的方面。

林宇不確定葉凜救下的到底是哪個S，又是哪個S承諾要保護葉思危一輩子，不過想想，大概是小白吧，只有他才會這麼做，換做其他兩個人，只怕是說著玩玩而已。

S就像是枚不定時炸彈，太過不穩定，所以林宇根本不敢把葉思危交給S看顧。

葉凜的離開，就像是給了林宇一劑猛葯，他內心的情感終於完全發芽，開始蓬勃生長。

林宇從崩潰的陸琪那裡帶走了葉思危，親自照顧她。

他人生中第一次帶孩子，從最開始的不習慣，慢慢地練成了十項全能，洗衣、煮飯、縫紉、水電、教育、娛樂，什麼東西他都開始去學。

葉思危和葉凜很像，像個小太陽，讓人心裡都是暖暖的，為了她，林宇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一直保持溫柔的模樣，以免嚇到她。

他知道葉思危怕黑，就再也沒上過夜班，總是會給她講睡前故事，然後留一盞夜燈給她。

他知道葉思危喜歡吃甜食，就乾脆想辦法專門給葉思危生產了特別的、獨一無二隻屬於葉思危的糖果。

他甚至給葉思危改名為林安，包含著葉凜的期望，也有他的祝願和真心話。

因為葉思危的存在，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一個完整的人，不再缺失。

只是沒多久，深海計劃被叫停了，但是本該銷毀的資料卻遺失了不少。

這個結果林宇並不算意外，畢竟這個計劃的背後是數個國家的勢力，沒有誰希望多年的研究就這麼打了水漂。

更何況，他們中有些人甚至覺得這個計劃能投用于軍事上，用於打造超級戰士，讓他肉體更強盛，精神更強大，甚至能改變記憶成為間諜，這還只是其中一小塊的應用。

曾經有同事開玩笑說，說不定能造出個X教授啊、美國隊長啊、金剛狼什麼的，變種人不再是夢想。

可是很多人顯然並不覺得這是玩笑。

林宇忽然想起自己有個關係不錯的前輩，楊頡，就是覺得這個項目太過瘋狂然後離開了研究所的，可是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瘋子。

而那個最不像瘋子的楊頡卻在之後找到了他，重新開始這個項目。

S知道后還開玩笑說現在的楊頡眼底全是狂妄和瘋魔，如果這是小白那個人格說的，林宇可能就笑笑算了，可是這個是小灰狀態下的S說的，這就有有點意味深長了。

因為小灰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挺瘋的。

後來林宇發現楊頡經常吃藥，雖然問起時楊頡什麼都不說，但是林宇還是能夠感覺到楊頡生病了。

實驗繼續著，可是林宇卻總覺得楊頡的目的並不是什麼造福人類，也不是什麼研究大腦，而是——想要永生。

楊頡那一組的人開始研究如果能不能把人的記憶移植，就像是把人的大腦里的東西下載下來，安裝到其他載體中去一般，實現精神上的永生。

林宇不敢去想如果這個研究真的有一天實現了，會不會有人的軀體里活著另一個靈魂，也許甚至不是人的軀體。

可是任何事都有雙面性，這些研究用於正途卻也作用重大，這是林宇堅持的意義。

可是這一次依舊失敗了，導致的意外讓林宇終於意識到這個項目現在還不該進行，也許等到幾年，幾十年，幾百年以後，才是真正合適的契機。

可惜，很多人等不了，也不想等。

這一次意外中，楊頡也喪生了，一同喪生的還有很多很多同事，倖存者決定將所有資料再次銷毀。

可是就在資料銷毀前林宇卻收到了一個晶元，小白S給他的關於深海計劃他所知道的那部分的資料。

也正是因為如此，林宇成為了知道整個深海計劃的唯一一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預感了自己即將消失，小白給完晶元后不久，再次出現時便不是小灰，就是小黑了，所以林宇甚至不知道小白為什麼要將東西給他，又希望他做些什麼？

在危危滿18歲的那一年，林宇得知了A國打算重啟深海計劃的事情，並會在A國舉行研討會。

A國向來霸道，又崇尚戰爭和武力，雖然一直宣稱希望世界和平，可是哪裡有戰爭，哪裡就有他們的身影，林宇幾乎可以猜到如果深海計劃真的繼續研究下去，會被A國用來做什麼——

戰爭。

更可怕的是，林宇發現一個本該死去的人活了過來。

那個人正是楊頡。

當林宇接到楊頡聯絡，約他A國見面時，林宇第一時間還以為是惡作劇，直到視頻看清對方模樣，直到聊起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的事情，他才敢肯定楊頡真的還活著。

而電話楊頡只說了一句：「想來看看這個計劃最新的研究成果嗎？早就不是當初的你們能夠想象的。我們能造神！」

楊頡的語氣狂熱而自負，林宇看到他的模樣，又聽到這種話，不好的預感瞬間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