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娃娃親
「小主子!」
一名女子在長久身後喊她,剛剛在莊子門外值班回來。
「卓青,我先把他送回去,再下來找你。」
「我在槐樹下等你。」
長久抱著方潤繼續往小樓走去,方潤的手不知何時抓緊了她的衣襟,頗為用力,彷彿夢到了什麼。
當長久把方潤抱到四樓,放到床上的時候,才發現方潤拽著的衣服,她根本掙脫不開,長久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把方潤抱起,去找剪刀,找遍了四樓也沒發現剪刀,反倒是出了一身汗。看著瘦弱的方潤,沒想到抱起來這麼沉。
長久在二樓找了一件外套,抱著方潤又回到槐樹下,卓青不懷好意的笑著:「之前小主子身邊沒人,現在有人了黏的這麼緊啊!」
「我看你是討打!」
長久靠在槐樹坐下,找了一個姿勢讓方潤在自己懷裡舒服的睡著,外套蓋在方潤的身上,方潤蹭了蹭,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沒有醒來。
「這不是二主子的弟弟嗎?」
卓青這才看清楚長久懷裡抱著的男子的面貌。
「你認識?」
長久疑惑,下午那一群女人沒有一個人認識方潤的。
「二主子讓我去山谷里給他送過東西,見過一面,但是他可能不記得我。」
「送的什麼東西?」
「幾本書吧!包袱裹著,我也沒有膽子看啊!不過山谷里他那師傅長的是真漂亮,四十歲的人看起來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人家四十了!」
長久接過卓青遞給她的小酒壺,喝了一口,真烈!卓青釀的酒,一絕。
「圖景嘛!江湖上的傳聞太多,而且嘛!舍館里我那小情人,小主子懂得。」
卓青也不隱晦,舍館是她們的情報機構,男子居多。
「有心的話,把他帶到莊子里吧,到了成家生子的時候了。」
「能帶進莊子我也想帶,他能在舍館爬到那個位置不容易,禁錮在莊子里,洗衣做飯的事情他做不來!而且莊子里的豺狼虎豹,太多了,萬一她們招惹了雪齡,怕是整個莊子都不得安寧了。」
卓青一口酒猛地灌進肚裡,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在夏夜裡開始發酵。
「那你放棄莊子里的事情,去舍館尋他不就好了。」
長久眼裡,卓青和雪齡的並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誰為誰放棄的多一些,為了餘生能夠長久的在一起。
「我把請示函交了,還沒到二主子手裡,雪齡已經攔下來了。」
卓青有些無可奈何,她二十五了,雪齡也二十四了,整個宗槐國,男子女子最遲二十歲就婚配了。她們都是刀尖上活下來的人,能活這麼久已經很慶幸了,她沒什麼不能放棄的,她可以一輩子只娶雪齡一個人,她可以放棄莊子里的地位去舍館陪他,但是他想要的是什麼,她弄不清楚。
「所以你想讓我直接把你調到舍館?」
「是。」
如果不是聽說長久來了莊子里,她也不會匆匆值完班就找過來。她原本想在小樓下面等小主子明天早晨醒來的,卻沒想到剛好看到小主子在草地上。
「你想沒想過,你跟雪齡也有可能最後走不到一起呢?」
長久並不是想打擊卓青什麼,而是舍館太亂,男子眾多,有些男子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簡單。不管是莊子還是舍館,長久並不主事,大部分都是方潤在處理,還有那個她從未謀面的大主子——丘香。
方潤說她長的太丑了,丘香不願意見她,她只管好好提供吃的,提供錢就行了。長久也沒多想,莊子和舍館隱秘的事情她不感興趣,但是舍館和莊子能幫助她的地方太多太方便好用,她提供的那點錢怕是零頭都不夠。
方潤跟丘香怎麼認識的,她不知道,為什麼要拉她入伙,她簡單的定義為需要她的錢,可實際上她提供的那點錢對整個莊子和舍館來說都不算什麼。
「我不想失去他。」
卓青訥訥的說著,她不想要多大的權利,也不想要多少財富,她只想安安穩穩的和雪齡過日子。
「我幫你跟方桃說一聲,你記得多送我幾壇好酒便是了,早點睡吧!」
長久抱著懷裡的方潤站起身,回了小樓。卓青在長久離開后,一壇一壇的酒不停的喝,彷彿要醉死過去。她不想失去雪齡,真的不想。
她不記得前幾天發現雪齡跟男子做事是第幾次了,有時雪齡是受,有時雪齡是攻,她恨不得當時就把兩人拉開,可是不行,她如果衝過去,雪齡就真的再也不是她的了。
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只要餘生是雪齡陪她度過。
長久暈暈乎乎的把懷裡的方潤抱到了五樓,放在床上,倒頭就睡,做了一個夢,夢裡的那人回來了。
「你別攔著我!讓我進去!我是石家的人!」
「你別攔著我!我是主子房裡的人。」
久一的聲音傳到五樓,長久被吵醒,皺了皺眉頭,覺的昨晚的酒喝的太猛。
睜開眼看到眼前白嫩的胳膊后,有些傻了。方潤和她在床上完完全全的坦誠相見,方潤的身上點點的紅痕昭示著昨天晚上發生的故事。
「好吵呦!」
方潤半夢半醒的呢喃了一聲,然後繼續往長久懷裡蹭蹭,長久覺的身子里一股慾火亂竄,無處壓制。
「方潤,方潤。」
長久拍拍方潤的胳膊,把方潤叫醒。
方潤悠悠醒來后,除了一瞬間的驚訝,再沒有特別多的反應,但是往長久的身上靠的更近:「這下你總要對人家負責了吧,不然我可是會跟姐姐和祖母告狀的,你看人家的守宮砂都沒有了。」
方潤把玉嫩的胳膊湊到長久眼前,長久嚇了一跳,覺的自己面前的方潤彷彿換了一個人,從小白兔變成了小狐狸。
「主子,久一來照顧您了。」
「主子,您醒了嗎?」
久一的聲音讓床上的方潤皺了皺小眉頭,長久覺的有些可愛。方潤毫不羞澀的走下床,找了幾件衣服穿上,打開窗戶,往下看去,嚇了一跳,沒想到會在五樓。
「久一呀!主子昨晚太累了,還沒醒呢!你在下面等會,她醒了我會叫你上來伺候洗漱的。」
方潤說著不等久一反應,關上窗戶又回到床上,靠在長久的懷裡,親了親長久的肩膀。長久再按耐不住,把方潤按在了身下。
長久想不通之前喝那麼多補藥,都可以壓制的住,現在不過輕輕一逗,她就忍不了了。
剛才在窗戶邊牙尖嘴利的方潤被長久做了幾次后,受不了的討饒。
「哎…」
最後虛弱的方潤躺在長久懷裡的時候,長久嘆了一口氣。
「怎麼,佔了便宜還嘆氣。」
方潤在長久的胸脯上咬了一口,長久在被子里捏了捏方潤的下身:「好,好,好,不幹了。」
方潤舔了舔她咬出的齒痕,狡猾的笑著。
「你再惹火,你現在又沒辦法給我滅,是不是想讓我把久一叫上來。」
長久的話說完,方潤哼了一聲,倒是安穩了,不再她身上逗鬧。
昨天晚上不是做夢,是她把方潤當做夢裡的人睡了。方潤是第一次,她沒有很溫柔。想想要面對方潤的弟弟方桃,她就覺的頭疼。
「你怎麼就認準我了。」
長久說完在方潤的額頭上親了親,方潤在被子里的手摟緊長久的腰:「我從小就在山谷里長大,跟著師傅學醫術,姐姐說我出生跟別人訂了娃娃親,到了年齡是要嫁給人家的,所以我不能跟女子隨便接觸,也不要生了嫁給哪個女子的心思。」
「方桃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剛開始年齡小,不懂。後來問姐姐那個人是誰,誰定的娃娃親,姐姐都說的很模糊,我就不信了。後來姐姐派人送了你的畫像,畫像上的你也才十幾歲,生的比一般女人都好看,山谷里的師哥說我要是看不上,把這個妻主讓給他。當時我也小,被激的就認準了你。後來姐姐常送你的畫像過來,說你的故事給我聽,我知道你很多事情,彷彿是我跟你一起長大一樣,但是你卻不知道我。我有幾次就差一步就能出現在你面前,跟你介紹一下定了娃娃親的我,可是都被姐姐抓起來關進了小黑屋。」
「後來,你被你們家的僕人打了頭,在床上躺了很久,我求姐姐帶我去看你,姐姐就帶我去看了一次,我給你把脈,喂你喝葯,我想這就是我的妻主啊!有萬畝良田,會侍花弄草,如果我跟你生活一輩子,一定會很幸福。可是沒待多久,姐姐就把我送回了山谷,還派人看著我。我問了姐姐很多,姐姐都沒有回答。我想,也許一開始我想的就是對的,姐姐找了一個足夠好的人,說這是定了娃娃親的人,是我的妻主,你太好了其他人我都看不入眼,我就不會跟其他女人亂來。可是這個足夠好的人真的入了我的心,我求姐姐把我嫁給你,我背著姐姐去刺青,一次一次的被關進小黑屋,我想過放棄你吧,可是你還沒有認識我,我不太捨得放棄,萬一你認識我以後,發現你剛好也會喜歡我呢。」
「幸好,我當時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