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方潤診治夏令
542方潤診治夏令
軍營當中的將士哪裡見過宿儒這般尤#¥%物,南歷清楚自己現在是在夢中,現實生活中,她不可能讓宿儒穿著寢衣面對這麼多的人,現實生活中,宿儒也不會用這樣較軟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她知道自己現在在夢境當中,可她不想醒來。
當初在戰場上,聽那些人說溫柔鄉,英雄冢。
當時的自己完全不屑一顧,覺得女人怎麼可能為了男子放棄戰場。
現在南歷是真的想要放棄戰場,想要回去跟宿儒過日子。
南歷看著宿儒那一雙含笑的眉眼,喝下宿儒手中的酒水。
「咳……咳……咳……」
躺在床上的南歷猛烈的咳嗽了幾下,慢慢睜開眼睛,覺得口中苦澀。
最先入眼的是長久的面龐。
「醒了?」,長久手中還端著湯藥,南歷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喝下的不是什麼酒水。
夢醒了,宿儒並不在身邊。
「你們先下去吧。」,長久轉頭看了一眼晝南和冉幟,剛才軍帳被自己砍開以後,不少將領都過來看了一眼南歷的情況,看過之後就被晝南趕出去了。
晝南不想離開,但最後還是被冉幟給拉了出去。
「到底怎麼了?」,長久在晝南和冉幟離開后,開口問道。
之前南歷在戰場上打仗,就算是戰敗,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
嗓子當中的苦澀一直蔓延道到心理,南歷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長久。
要是跟長久說,剛才自己在戰場上面聽到宿儒喊叫她的名字,然後躲過了一次攻擊,長久怕是不會相信吧。
「到底怎麼了!」,長久看著南歷,把手中的湯藥送到南歷手中。
南歷咬咬牙,端著手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剛才在戰場上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南歷開口問道。
長久心中的第一反應是夏令在下落時候頓了一下的奇怪現象,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當時一邊注意夏令,一邊看著城樓上面的歲年,眼花了。
「你聽到什麼?」,長久開口問道。
「我好像聽到宿儒在叫我的名字。」
「而且因為他叫我,我正好躲開攻擊。」
南歷不覺得這樣的事情會是巧合。
「宿儒的聲音嗎?」,長久從南歷的口中聽到宿儒的名字,心中一緊,宿儒離世的消息還沒有告訴南歷。
就算宿儒活著,南歷在戰場上也不可能會聽到宿儒的聲音啊。
「是因為這段時間太累了嗎?」,長久開口問道。
這段時間雖說並不是每一攻打,都是南歷帶兵出去,可是南歷身為邊境最高的領導者,有什麼決定都要從她這裡經手。
「可能吧。」,南歷抬手揉了揉眉心,既然只有自己聽到,也許是真的聽錯了吧。
「夏令怎麼樣?」,想到今天這一仗主要是為了夏令,南歷開口問道。
「軍醫正在把脈,我準備帶他讓方潤看看。」,長久開口說道,她看到夏令那一雙手傷的有些嚴重,好像手筋還出了問題,她沒敢伸手去碰,大夫把脈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你帶著她們三個人回去吧。」,南歷對著長久開口說道。
長久現在在朝廷當中沒有什麼職位,所說在戰場上面都是幫助她,幫助這些將士,幫助宗槐國,可難免朝堂當中的一些人不安好心。
「我先帶夏令讓方潤看看,若是沒什麼大問題,我就先帶他們三個回去。」
長久會來邊境,就是為了尋找丘香,現在不止找到了丘香,還多了一個夏令。
長久暫時還沒有想好怎麼安置夏令,當初在縱央國時候,夏令便已經救過他一次了。後來在和雪部落,他又救了自己和丘香一次。
南歷送長久離開自己的軍帳,等長久走了以後,她躺在床上,愈發覺得在戰場上,宿儒叫自己的那一聲真實。
長久回了自己的軍帳,看到軍醫面露難色。
軍醫還沒有開口,長久就擺了擺手。
長久讓七兩安排馬車,她要帶著夏令去城中安排的那個小院子。
小院子里的方潤和丘香知道長久上戰場的時候,兩個人都提心弔膽。雖然兩個人沒有在軍營裡面待著,可軍營當中的情況,兩個人也留心著。
整日三斤會往軍營當中跑幾趟,軍營和小院子的距離不算很遠,都是在一座城中。
可方潤和丘香不能去軍營當中,不能給長久添亂。
從三斤口中聽到長久上戰場的消息時,兩個人中午吃飯的心情都沒有,坐在飯桌旁對著一桌子的飯空嘆氣。
方潤和丘香都想讓三斤去軍營當中盯著,萬一長久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在小院子里等著,也能知道一個消息。
可三斤卻說今天他從軍營當中出來的時候,就被主子吩咐今日不能再去了。
沒有辦法,三人在小院子等著。
天氣炎熱,方潤和丘香在屋裡面根本坐不住,反而在院子里坐下,唯一的一棵大樹長得稀稀拉拉,根本起不了遮陽的作用。
三斤想要開口勸兩位細君回屋中坐著,別在外面再熱到,那長久主子萬一再戰場上受點什麼傷,出點什麼問題,他們二位想照顧都照顧不了了。
可看他們兩個人的神情,怎麼能開那個勸說的口。何況他自己也根本坐不住,心中擔心七兩在軍營當中的情況,前段時間四圍營救夏令的事情出了問題,七兩最近忙的很,主子今日上戰場,七兩時沒辦法在主子身邊跟著的,七兩還有一堆四圍的事情要處理。
三人就這麼在院子里提心弔膽的坐著,若不是因為著小院子里沒有佛珠,沒有祠堂,方潤和丘香都想要跪在祠堂當中,手中拿著一串佛珠給長久祈福了。
小院子里伺候這幾位的僕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看著他們在大太陽下面坐著不知熱的模樣,以為三個人魔障了。
卻沒有人敢上去勸,他們這些人都是臨時調過來的,之前在城主的府宅當中做事,見城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後來看到城主對南歷將軍鞍前馬後的樣子,知道南歷將軍時不能得罪的,是比城主的官職更高的存在。
長久抱著夏令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在太陽底下坐著的方潤和丘香,還有在兩人身後站著的三斤。
「怎麼,今天太陽不熱嗎?」,長久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停頓腳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跟在長久身後的七兩看到三斤,皺了眉頭,抬頭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天空,雖說這會太陽快要落山了,沒有正午那麼曬人了,可現在的溫度也不可小覷,從戰場上面回來的士兵有些都中暑了。
看他們三人的樣子,在太陽底下待著的時間應該也不短了。
方潤和丘香看到長久抱著夏令出現的時候,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彼此不想看了一眼,看到對方眼眸當中的驚喜和疑惑,迅速站起身,跟著長久進了屋子。
三斤看到七兩,想要往七兩身邊走去,但看到長久主子待著夏令公子進了屋子,看了七兩一眼,匆匆跟著進了屋子,看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
「水水,你快過來看看他的手還有救嗎。」,長久焦急的開口喚到,說話的語氣還帶著幾分不耐煩,剛剛她想要騎馬帶夏令回來的。
七兩勸她夏令的身子現在受不住馬背上的顛簸,讓她坐馬車回來,其實坐馬車也浪費不了多長時間,她也清楚夏令現在的情況受不住顛簸。
坐上七兩安排的馬車沒多長時間,夏令就在他懷中開始小聲的哀嚎,是那種低聲的諾諾的,像剛剛出生的小獸一般的叫聲。
許是因為手腕疼的受不住了,夏令才那般叫喊著。
長久心中也著急,讓七兩趕車的速度快一些。夏令在她懷中叫喊了一會,便沒了聲音,煞白煞白的臉色像是要死去一般,長久小心的試探他的呼吸。
看著自己懷中的夏令,驀然想到夏令畫的那些畫,還有那一副專門給丘香畫的穿著嫁衣的畫卷。
長久有些心疼,有些生氣。
自己當初碰過夏令,直接把夏令收到自己的房中,留在宗槐國,哪裡會讓她經受後面這些苦楚。
再想到今天夏令被歲年吊在城樓上的景象,長久眼眸當中閃過一絲寒光。
今天歲年吃了一個悶虧,之後一定會捲土重來,現在心中紛亂,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歲年會怎麼重來,乾脆閉上眼睛不去想了。
方潤聽到長久的語氣,便知道夏令傷的有些重了,走到床側看到夏令手腕傷的紅痕,他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把脈。
「你先出去吧。」,方潤看向長久,開口說道。
長久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他相信方潤的醫術,相信方潤的為人,直接離開房間。
「我用出去嗎?」,丘香抬手指了指自己。
「你不用,過來幫我把衣服脫了。」
「七兩,你去準備些熱水。」
長久在院子當中站著,後來覺得太陽太大,直接找了一側的牆,靠在牆上。
「主子,您回屋休息會吧。」,七兩走到長久的身邊開口勸到。
「七兩,你說歲年接下來會坐下什麼?」,長久閉著眼,開口問道。
她現在心中很亂,根本想不清楚歲年接下來會做些什麼,按照歲年的秉性,不可能會忍了今天的氣。
七兩皺眉,認真思考。
今天她沒有跟著主子去戰場,可戰場那邊的情況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四年前歲年和主子在戰場上面交鋒的時候,從來不會讓主子佔便宜,歲年跟別的將領打仗,都是睚眥必報,跟主子打仗,用的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否則在主子手底下根本連兩城都撐不下來。
可最後的結果往往都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歲年跟主子的恩怨是早都結下的,並沒有因為四年的沉澱而消失不見。
所以這一次,歲年肯動還會報復回來的。
和雪部落。
歲年回到軍營當中,吧桌子上擺著的茶壺,茶盅直接橫掃到地上!
今天在戰場上發生的算是什麼事!
之前跟長久打仗雖說憋屈,可也沒有像今天這麼憋屈過。
歲年隨手拿了果盤當中的果子砸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就像是她現在的心情一般。
砸一個不解氣,拿著吧果盤當中的水果全部砸了。
軍帳當中守著的隨從對視了一眼。
——「早知道在主子回來之前就把茶壺收走了。」
——「還有水果,水果多值錢,頂得上多上糧草了,部落長怎麼能全部都砸了。」
——「早知道剛才她們說戰場上消息的時候,就該偷偷聽一耳朵了。」
——「聽了有什麼用,把這些東西收下去,部落長的氣沒地方撒,最後還不是我們倒霉!」
……
現在正在起頭上的歲年根本注意到不到軍帳當中幾個隨從的眼神。
歲年在軍帳當中發完脾氣冷靜了一會,讓人把她的幾個謀士請了過來,這幾個謀士在四年前她跟長久打仗的時候就跟在她身邊了,對長久的脾氣秉性都很了解,甚至能事先預測到長久在戰場上面會用什麼樣的陣法。
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長久在戰場上面用的陣法,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就算她們能世現預測到長久第一步怎麼走,第二步怎麼走,可在這第一步和第二步中不把長久給控制住,接下來的第三步,第四步,就再沒有辦法反轉。
歲年脾氣暴躁,這些謀士進了軍帳之後,吩咐人搬來椅子,讓她們坐下,讓她們在明早之前想出對付長久的辦法,不管是間接的還是直接的,只要能對付了長久,就重重有賞。
但凡明天早晨之前想不到辦法,那過一個時辰殺掉一個謀士。
這些謀士都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這些年在歲年身邊待著,盯著謀士的身份搜颳了不少的民脂民膏,也算是沒有白活這一輩子,畢竟在這和雪部落當中當個普通人,辛辛苦苦的活到四五十歲的年齡,還不如年輕的時候享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