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七十一章 長遠的意義

「林大人倒不如說這是我給大寧的禮物.就和火器一樣貴重的禮物，一種凡人將命運握在自己手裡的禮物.」

林寒點了點頭，他笑著解釋到，或許這裡的所有人都沒有他清楚今天的實驗對於大寧來說意味著什麼，哪怕是他對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也無法做到泰然自若，有些東西在書本上看到和在自己手中一點一點實現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相公不覺得這樣的力量實在太過於駭人不似屬於人間的事物.」

安平公主小心翼翼的看著林寒輕聲提醒到，甚至下意思的看了看晴空萬里的天空，好似深怕晴天霹靂降臨到這裡

「天雷火器也不似人間事物，若是諸位將我想做燧人的話是不是更好接受一些？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無論諸位怎麼想，這種力量一直都是存在的，如果我們不握在手裡，數百年後終歸會被其他異族握在手裡，既然遲早要被人掌握，那麼握在自己手裡是不是就合理多了，諸位，我華夏血脈，又豈能因噎廢食？」

林寒看向了林傐寧冷穆凌飛還有世家一票人輕飄飄的說到

林傐寧冷世家眾人的神色終於平復了下來，如果是一種註定可以被掌握的力量，好像也就沒有那麼驚世駭俗了。

「如你們所見，這便是可以改變時代的更迭替代牲畜成為新的生產力的力量今日他可以出現在車架上代替牲畜，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出現在任何需要勞力的地方，比如說出現在船舶上代替人來划槳，諸位若是還沒有一個切實的認知的話，不如想想一下，如果用他們來替代駱駝城那些駱駝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

林寒指了指依舊在不急不緩前行的車架，對著終於可以冷靜思考的世家眾人說到，這才是他真正想要這些人見識的力量.

嘶.

人群中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雖然林寒的聲音沒有多麼慷慨激昂，但是所描繪出來的一幕卻足以讓人震撼無比，就好像一扇被上了鎖的門被眼前這個男人輕輕推開一樣，一個新的不一樣的世界躍然於他們眼前.

當恐懼消散，震撼平復，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之情在林傐寧冷這些大寧文武官吏之間激蕩，甭管什麼樣的力量只要可以被大寧所掌控，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如果是一個不屬於自己不受控制的力量，自然是越安全越好，當然越早消滅越好，但如果是自己的力量，那自然是越震撼越好，越危險越好，要不然如何能體現出他們的強大？

可以說這是雙標，但更多的卻能體現出一個民族的自信

甚至諸如寧冷看向林寒的眼神已然多了幾分火熱，而其他一些將士早已控制不住喊了起來，好似也只有這樣方才能表達他們此時此刻的激動的心情。

「小姝兒別玩了.」

林寒對著轟鳴的車廂喊道，他自己也不確定這個距離，鼓搗車的兩徒弟到底能不能聽的清楚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袁姝兒帶著穆羽兩個灰頭土臉的傢伙屁顛屁顛的從依舊前行的吐著煙的車架上跳了下來，兩人也顧不得收拾自己看上去有些狼狽的形象，一路小跑來到林寒面前.

「師父.您不是說繞一圈么咳咳咳，我還沒玩咳咳咳，這樣的實驗結果是不嚴謹的咳咳咳.」

袁姝兒臉上還留著意猶未盡的表情，倒不是尷尬，而是這倒霉孩子被煙嗆到了.

「你師父我還沒耳聾眼花，剛剛說的我可是聽到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兩就是湊熱鬧的，去抹把臉去，我記得沒讓你親自操作這東西吧.對了小羽把你爹扶起來」

林寒沒好氣的數落著兩個熊孩子.

而不等穆羽做什麼，穆凌飛卻直挺挺的來了一個鯉魚打挺自己蹦了起來，這身手便是林寒也沒有見過

「大哥是說這東西就是一架不需要馬拉的馬車？只是和熱氣球差不多的新玩意不是什麼鬼怪作祟？」

穆凌飛也不嫌丟人直接來到林寒面前，好似一瞬間換了個人，畢竟自家崽子都能玩的開的東西就證明這東西遠比他想的要好控制的多，作為一個從來不缺冒險精神的傢伙來說，要是不上去體驗一番屬實有些遺憾了。

只可惜無論穆凌飛臉上如何寫滿了感興趣的表情，林寒都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最後無奈之下穆凌飛方才悻悻然的打消了這個不怎麼穩重的想法。就算他不顧及自己的顏面，自己兒子的臉面還是要考慮考慮的.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一個不需要吃喝拉撒休息，只要煤炭供給足夠就不會停下來也不需要停下來的車當然重點並不是車，而是讓車動起來的那個東西和那個東西所代表的力量.」

林寒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然後一臉調侃的看向了希帕蒂亞.

「你把蒸汽機搬到車上了？天吶，你真的做到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這才是你這麼重視蒸汽機的理由？這些你早就想好了？」

希帕蒂亞這才回過神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林寒，她以前一直不能理解林寒為什麼對蒸汽機那麼看重，但是這一刻她明白了，只是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這個男人，天才？妖孽？！

但無論如何能想到這種方式的林寒絕對不是人！

林寒說的沒錯，這是一個不屬於上天恩賜只屬於人類自己，可以被人類徹底掌握在手中的強大無比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人類的命運，自此之後人類再也不需要仰仗天時的鼻息，不需要抱著牛羊牲畜甚至人力自己過活了。

同樣這樣的力量可以讓大寧這個已經足夠強大的國度強大到一個什麼樣的高度，此時此刻她甚至想都無法想象，尤其是這個男人甚至剛剛表露過將這玩意裝在船舶上裝在城市上的想法.

有那麼一瞬間希帕蒂亞甚至覺得自己的大腦因為思考這些可能性而導致缺氧了，那種場景真的可以實現？希帕蒂亞看向了眼前的男人，她心中的懷疑突然就少了許多，如果這個男人想的話，好像的確可以做到.

「這裡面也有您的功勞希帕蒂亞女士，難道這不是您所追求的目標之一？理論和現實之間的確存在差別，但世上還有什麼是比理論照進現實更讓你我這般人激動的存在呢.」

林寒點了點頭，實話說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多少技術含量，事實上希帕蒂亞在沒有任何金手指的情況下帶著一票這個時代的研究者從無到有搞出一台蒸汽機在他看來更加不可思議和震撼.

他很清楚在這件事上他其實沒有出多少力

當然在包括希帕蒂亞在內的所有人看來情況並不是如此，比起第一個發明蒸汽機的人來說，第一個把蒸汽機搬上歷史舞台的人更為引人注目.

林寒看著還在回味自己那一番話的希帕蒂亞卻也沒有打擾希帕蒂亞，而是將視線落在了早已忘記了自己是幹什麼來的世家眾人。

「這是人類歷史上的一次重大進步，我曾經說過我們在創造一個新的時代，希帕蒂亞先生想想吧，一種可以一天十二個時辰不眠不休永遠運行下去的動力，絕不是牲畜所能比擬的存在」

林寒帶著幾分自豪的說到，他很清楚自己這一番話中所表達的是怎樣震撼的存在，而這就是世家想要知道的答案，雖然這個答案或許對他們來說已然不是玄幻了而是有些玄奇了。

十二個時辰，不眠不休，單單這兩樣就足以讓這些人忘記恐懼，忘記之前一切的忌憚，甚至忘記思考.

「大都督說的是真的？」

林傐沒有理會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的世家眾人，率先回過神來的他第一件事就是求證林寒這一番話的真實性，不怪他不信林寒，實在是林寒這一番話太過於駭人。

「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雖然現在效率的確有些感人，不過勝在持久，而且還是有進步空間的嘛，從無到有從零到一已經走過來了，那麼從一開始繼續走下去也不是什麼難事了吧.現在林大人該明白你眼前的這條路的意義了吧，大寧不單單要握住現在，也要握住本就屬於我們的未來，要不然付出這麼大代價只為了跑馬車未免有些太浪費了」

林寒指了指林傐面前的路，面帶微醺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