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大亂
「禽獸!」
張福生緊緊拽著被子,臉色鐵青,稍微靠近一點點都能感受得到他咯咯作響的牙齦碰撞的聲音,那張肥胖的臉上,不停的抖動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不一會兒,有議會議員等候在門外。
「楊局長,議會來人了。」外面的人進來,又將門關上,小心翼翼的。
楊武命人將房間門口拉上,出來還有一扇門。
為了能夠軟禁張福生,達到自己垂簾聽政的目的,他特地叫人將整個辦公室分為三段,每一段都有他的親信把守。
而張福生為了能夠把自己的兒子推上總理的寶座,並沒有將自己的病情公之於眾。在楊武的協助之下,隱瞞自己的病情。
所以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張福生已經躺在了床上。
楊武出門而去,對著那些議會議員們招了招手,將他們帶到隔壁一個辦公室。
「楊局長,為什麼不是總理召見我們?」一個議員看著他坐在總理辦公椅上,不禁皺眉,「楊局長,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不過是情報局的局長,這可是總理的位置。」
越俎代庖。
幾個議員不滿的盯著他,手中的文件遲遲沒有拿出來。
楊武打開抽屜,拿出一根帶著金絲邊的雪茄,剪開,點燃,不緊不慢。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是在搞什麼鬼。
「楊局長,請你起來!如果總理不在辦公室,我們可以明日再來。」一個議員拍案而起,對楊武的行為甚是不滿。
什麼人都可以坐張福生哪個位置,那豈不是整個民國都亂成了一鍋粥。
楊武呵呵一笑,揮了揮手,「我說三位,你們別急嘛,來都來了何必再多此一舉跑一趟,多累啊。你們看看這是什麼,你們不就是想要這一份總理推薦人選嗎?」
民國自建國以來,每一屆總理離任之前都可以推薦一名**人。但是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議會的議員手中,這隻不過是重要的票數之一。
但是因為張福生長年累月的雷厲風行,和為政的霸道,所有的重大事件都是直接跳過議院的制約,獨行專斷。
議員接過那封推薦信,上面的封印還是好好的,沒有拆封過。
「總理說了,今後所有的事情都要先經過我的手,特別是那些芝麻粒的小事,就不用勞煩總理了。」楊武伸手探了探耳朵,根本沒有將他們這些人看在眼裡。
「你放肆!」
「所以呢?送客!」
當天,這三個議員便不翼而飛了。
能用錢買的楊武毫不含糊,直接將張福生保險柜裡邊積攢多年的積蓄,全部拿出來收買人心。
議會中,凡是支持楊武的,都受到了楊武的賄賂。
而更讓人覺得可悲的是,這些錢卻是張福生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卻沒想到餵飽了白眼狼。
張福生冷了心,也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信了楊武的鬼話。
楊武在外面得意洋洋,將自己看做是張福生悉心培養出來的**人。得意一時,而那些反對他苛刻,殘暴的人,被直接趕出了西隴,嚴重的直接抄家滅門。
西隴城中,下層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上層的統治者們依舊吃香的喝辣的,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支持的人罷了。
西隴大學以及其他中學校學生,在得知張福生推選楊武為新任總理的時候,忿忿不平,遊街示眾隊伍越來越壯觀。
[打倒楊武,賊人不配為國人首!]
楊武直接命令有關部門進行鎮壓,將那些鬧事的頭頭全部關進了大牢里,嚴刑拷打。
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那些遊街示眾的學生並沒有因為楊武的鎮壓,而投降。事態越演越烈,一些學生直接跑到楊武的家中,火燒楊府。
「你也是楊武的人,給我滾!」
張福生聽身旁的醫生抱怨,冷喝一聲,氣的都快喘不過氣來。
他為什麼要選舉張福生作為新任總理,可又不能對他怎麼樣,白白將敵人養的白白胖胖的。
直到他病倒的那一刻,他都還在想著楊武一定會按照他的意思扶持兒子上位。
如今,整坐西隴的兵權都落在了楊武的手上,就連議會都被楊武把持,甚至開始實施總理的職權。
雖然還有一個星期才到選舉的日子,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以張福生的命令,對高層喝五吆六的。
「誰說我是張福生的人,我看你才是,賣**!」醫生督了他一眼,將手中的針頭狠狠地扎進他的血管中。
張福生悶哼一聲,顧不得手上的疼痛,連忙問題怎麼回事。
「現在整個西隴都亂了,你下令讓楊武接替你的位置,而且還對普通老百姓進行鎮壓。」醫生只道是他的命令楊武才敢這樣胡作非為的,「現在外邊沒有人不罵你和楊武是叛**的!」
張福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報應啊!
他就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以至於讓楊武鑽了漏洞。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張福生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從垃圾堆裡帶出來的男人,竟然成了最後搞垮自己的人。
「這不是我想要的。」
張福生還想狡辯,可醫生可不是這樣想的。
「這的確不是你想要的,而你想要的不過是讓你兒子當上民國總理!」醫生嗤之以鼻,輕蔑至極的對他笑了笑。
「如果不是因為我一家子性命,我早就結果了你!」
張福生深思熟慮,自己已經成了這番模樣,哪怕有這個安靜的晚年也好的。如果不是他貪心,想要將總理之位世襲罔替下去,也不會造成今天這番不可收拾的局面。
說太多已然無用,說多都是淚。
「我以總理的身份命令你,把紙筆拿來!」張福生咬了咬牙,目光如炬。
彷彿在那一刻已經看不到了他的病態,語氣生冷,眸色微涼,令人生畏。
醫生猶豫片刻,打開門看了看外邊。
自從楊武得了張福生的那一封信以後,就開始肆無忌憚的在西隴中不停的交際,宛如真正的總理。
哪裡管得了他,只要不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