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思女成狂
李白緊咬牙根：「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監視下？」
「差不多吧。」黑擎淡淡一笑：「所以你一來到混沌神界，我就立刻前去將你帶到了帝隱宮。」
至於之後的事情，李白都知道了。
黑擎利用自己找到了蕭斷水夫婦，然後將他們的下落暗中傳給蕭震宇，緊接著調包火靈玉給了蕭震宇，然後就是虛天大帝府開啟……
李白冷聲道：「你本可以直接將火靈玉交給蕭震宇，卻還多此一舉將蕭斷水的下落告訴他，讓蕭斷水夫婦落入蕭家，最後你還親自前去營救，就是為了避免讓人懷疑到你的頭上吧？」
黑擎也沒有想要否認的意思，直接點頭道：「嗯，是的。」
李白哼了一聲，道：「轉移視線，故布疑陣，你的手段還真是高明！莫德甘奇大師在虛天大帝府開啟以後，就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只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後來他還跟我提起過這一點，只不過我沒有相信他，想不到莫德甘奇大師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李白咬著牙道：「在你對我下殺手之前，我真的很難想象，你竟然會這麼虛偽，心機城府如此之深！」
「隨便你怎麼認為吧。」黑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李白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黑擎詫異地看著他：「你想要問什麼問題？」
李白道：「既然你想要我死，那為什麼在基蘭前輩落入邪神手裡之前，你要將我從無相山引開？」
「你覺得呢？也許是我這個師父對你這個徒弟仍然心存憐憫，不忍看著你死在邪神手裡？」黑擎冷笑道：「當時我還沒有意識到，你對我的威脅會這麼大。直到我想起你輕鬆找到蕭斷水的事，我才意識到我的行蹤可能會暴露在你面前。引起你的猜疑，就會引起莫德甘奇的注意。所以我果斷將黑擎和金面佛這兩個身份分開。從此金面佛不再是戴上面具的黑擎，只是黑擎的另一個分身。」
「至於你問的這個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不是因為我心存不忍，我其實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否則我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你被八大勢力帶走無動於衷？」
「是因為悠悠！」黑擎突然嘆了口氣。
李白心中猛然一震！
只聽見黑擎繼續說道：「這丫頭一直都喜歡你，你被葉御神帶走後，她一直鬱鬱寡歡，後來你脫身回來了，她的心情才漸漸恢復。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這丫頭的心裡已經放不下你了。所以那天，我是為了悠悠，才決定救你一回的。知女莫若父，我實在不想看到她聽到你的死訊後日日以淚洗面的樣子。」
李白默然不語，原來洛悠悠對自己的感情已經深厚到了這種程度么？可自己卻一直都視而不見。
「你還真是個合格的好父親！」
「不不不，我一點也不好。」黑擎的笑聲突然變得詭異陰森起來，讓人聽了不禁寒毛直豎：「如果你知道悠悠是怎麼成為我的養女的，你一定不會再這麼認為。」
「嗯？」李白眉頭微微一挑。
黑擎似乎是陷入了回憶里，也顧不得此時說這些往事合不合適：「我第一次見到悠悠的時候，她只有三四歲，但她的樣子簡直就和我的女兒小時候一模一樣，而我從我的女兒身邊離開已有數萬年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變了，變得無比猙獰：「我殺了她的父母，然後帶走了她，從那以後，她就成了我的女兒了。」
「我將她視如己出，百般疼愛，她長大以後再也不像我的女兒，所以我也不再像以前一樣疼愛她。但我仍是她的父親，看到她難過，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於心不忍。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僥倖多活了一段時間，你應該感謝悠悠！」
聽黑擎說起這些見不得光的往事，李白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滿臉厭惡地道：「你簡直就是個惡魔，為了一己私慾，不惜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失去親生父母。」
「你說得對，我就是惡魔。」黑擎說這話時很平靜，他似乎從未覺得自己做錯了，而且也不會因此感到半點的愧疚。
「悠悠如果不是遇上了我，就會和她的父母一樣，到頭來只是個為生活奔波、為填飽肚子而庸碌一生的凡人！她遇上了我，才會有今天，擁有長生不死的壽命，在帝隱宮中更是人人疼愛遷就的公主。」
「放屁！悠悠遇上你簡直就是她這輩子最悲慘的事。」李白臉色陰沉地罵道：「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猜她會不會恨你入骨？」
「可惜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在她的眼裡，我依然是關心她、愛護她的父親。」
李白怒道：「說到底你只不過是把悠悠當成了你女兒的影子，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父親。」
「你說得對，她本來就是個影子而已。」
「呵呵，藏在心裡這麼多年的事說出來後果然舒服多了。」黑擎笑了笑，然後背著手，踱著步子慢慢在樹下徘徊，邊走邊道：「原本我也沒有要取你性命的打算，但你一次次看破我的行蹤，尤其是在虛天大帝府結界旁的那一次，我隱匿得好好的，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甚至就連莫德甘奇都沒有發現我，然而你卻一眼就知道了我的位置，還告訴了莫德甘奇。」
他看了看李白，寒聲說道：「幸好我當時準備周全，所以順利從莫德甘奇的手裡脫身。不過遺憾的是，我在一旁坐山觀虎鬥的打算，卻被你硬生生給破壞了。你說，我該不該殺你？」
「今天，你又從我的口中知道了悠悠的身世，所以你就更加該死了！」
「我知道你當然不會放過我。」李白眸中閃過厲芒，道：「我們早已恩斷義絕，你我之間已無師徒之情，只有你死我活！」
「呵呵，說得不錯。」黑擎的臉上掛著淡然的笑意：「你知道嗎？當我剛剛看到你還活著的時候，真的感到很吃驚。在我動手殺你之前，能告訴我，上次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