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試比試
應一一著急忙慌地趕回家,可卻沒有在停車場看到陌生的車輛,不禁猜到什麼,速步朝正屋大門走去。
果不其然,她爸應祥此刻正以葛優躺的姿勢斜靠在沙發上,雙耳塞著耳機,嘴巴跟著哼哼唱唱,腦袋隨著調調點動,何其享受的模樣。
應一一無語了,走過去扯下應祥的耳機,撇嘴道:「老爸,你為了讓我乖乖回來可真是什麼招都想得出來啊,還詛咒自己生命垂危,不怕假話成真了。」
應祥緩緩坐正身子,原本樂呵呵的臉悄然變得嚴肅,嗔怪道:「還不是你整天就只知道胡鬧,忘了今天是啥日子了?給你安排的相親對象又被你放了鴿子!」
「就沒記得過。」應一一不以為然地說,眼神都在精緻的美甲上。
見她漠然的態度,應祥更氣,恨鐵不成鋼地說:「應一一,你到底要鬧哪兒樣啊?」
「我……」應一一放下高蹺的二郎腿,正欲表明自己壓根不急著結婚之類的想法,餘光突然晃到一位端莊婦人經過窗口,幾步就要入屋,瞬間小臉染笑,分外乖巧道:「老爸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帶一個滿意的女婿回來的。」
隨即揮手說拜拜,轉身離去時,在門口碰到婦人,後者顯然是聽到了她剛剛的話,投之鄙夷的目光,意思是在說:你也配!
此人是應一一名義上的母親趙媛,唯一讓應一一佩服的是,她對她的厭惡,表裡如一,毫不掩飾,應一一同樣也不玩表面上的那一套,譬如此刻,她假笑說:
「俗話說『有壓力才有動力』趙姨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可是越給我加碼,我成功的幾率會更大的。」
趙媛目光轉嫌為怒,圓目瞪著她,她回之嘚瑟一笑,扭著纖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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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是,拿話嗆死人的應一一,做事卻佛系至極,之後幾天,她日日窩在公寓,睡覺追劇,直至一天晚上,閨蜜花梓打電話約她去酒吧。
不用耗費腦細胞猜都知道,這位頭號情痴的局多半和一個男人有關,應一一尚在老遠,就看到熱情洋溢的花梓靠在冷慕宸身邊獻殷勤,而後者,還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應一一打定了注意去笑話她,卻在沒幾步之後把這事拋到了腦後,那群人中有一個轉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張白皙可人的臉龐,二八分的頭髮被燙得微卷,顯得慵懶隨性,他正和旁邊的人划拳喝酒,笑容裡面嵌著一對迷人的酒窩。
應一一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速速走過去,站在那人的身後,雙手抱拳道:「喲,這位牛郎的生意做到這裡來了?」
音量不小,大夥都有一怔,莫名其妙地望著她,尤其是易渡,笑意全無,抬頭斜眼望著她,打量一會兒才想起來,把酒瓶重重一放,陰陽怪氣道:「原來是你啊。」
「認出姑奶奶了,還不繞道走?」應一一火藥味十足地說。
易渡不屑一顧地冷哼,「你真以為自己是王母娘娘啊,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這對話一聽就知道兩人有過節,大家左右猜測時,花梓趕忙擠過來,拉開應一一,貼耳道:「一一你幹嘛呢?這個易渡是冷慕宸的鐵哥們,給個面子唄。」
應一一斜了花梓一眼,問她:「友情還是愛情?選一個。」
花梓立馬道:「友情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要二選一,必須是後者!」
應一一捶捶胸口,表示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花梓使出大招,睜大雙眼裝乖賣萌,應一一就受不了了,轉身對易渡說:「不走也可以,但要贏過我,敢不敢比啊?」
「比什麼?」這話是其他人幫問的。
「喝酒。」應一一回。
隨易渡來的那群人都笑了,易渡笑得最甚,抬眼說:「就沒輸過。」
接著,花梓立即安排服務員上酒,分別在應一一和易渡面前擺放了一二十瓶啤酒,花梓遞給應一一時,調皮地沖她眨了眨眼睛。
由於家裡的原因,應一一從小在酒吧長大,酒量好得爆棚,可她今天的對手也不耐,咕嚕嚕好幾瓶灌下去,還是清醒萬分。
兩人互不相讓,拿出勢必要把對方喝得走不動路的架勢,十幾瓶下肚,眼睛先犯迷糊的是易渡,他昏昏沉沉地再戰了兩瓶,最後徹底懵了,軟在了地上。
而應一一依舊清醒如初,這局顯然是她贏了,可令她這個開局者都沒想到的是,贏家還有獎勵,就是送爛醉如泥的易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