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帶著閨女去上學
一百八十多平的大房子,卧室四間。原本是我、哥哥陳雲龍、姐姐陳可卿、父親母親五人的四間卧室。但因為母親早年身亡,哥哥姐姐也相繼身亡,父親常年不在家,所以卧室都空了下來。一間我住,一間天王寺八方和柯尓白住,一間陳九枝住,還能空出來一間卧室。
時間一晃到了第二天,凌晨五點十分,今天是我最討厭的星期一。其實不分到底星期幾,每到需要上學的日子,我都覺得這一天非常討厭。
多睡了十分鐘,翻身下床,發現天王寺八方已經在廚房裡做菜了。她煎了幾張雞蛋餅,將粥溫了一溫,將昨天的拍黃瓜從冰箱里拿出來放進微波爐里稍稍熱了一下,緩一下凍。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的動作,不知怎的,感覺心裡熱乎乎的。
感覺,這個家裡,又有了點活人氣。
稍微有點……像是個家了。
我帶著小掃把小鍬和垃圾袋,牽著我家那條傻狗出門遛彎。這傻狗明顯個死宅,一看我要牽它出門,立刻竄進卧室死活不肯跟我走。我便拿出一根火腿腸在前面勾引它,好歹把它勾引到面前,給它戴上了項圈。
帶二哈出門溜了一圈,跟沿路遛狗遛貓遛鳥遛兔子遛王八的大爺大媽們一個個地打招呼,阻止過路泰迪強姦二哈,清理了二哈留在街邊的便便后,牽著傻狗大搖大擺地回到家。
陳九枝已經吃完早餐,正在拿牙籤剔牙,好像黃瓜絲塞牙縫了,他嘴裡還哼唱著東北大鼓,翹著二郎腿,左手擺在膝蓋上,掐著指頭,好像在算命,一副神棍的模樣。剔完牙他嘴裡還叨叨:「天燈,老夫掐指一算,算出你今天必有一劫。」
「……」
在我看傻逼一般的目光下,陳九枝清咳兩聲,稍微認真了一點,「看你今早遛狗沒帶著柯尓白和半斗書齋,這可不行。家裡有我在還好,如果我不在家的話,寶貝離了身就不安全了,你必須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你的意思是,讓我帶著柯尓白和半斗書齋那個破袋子去學校?」我皺著眉頭,問道。
「不錯。」
「不可能吧,哪裡有帶著小嬰兒去上學的?」
陳九枝閉目沉思片刻。同時天王寺八方將早茶端上桌,有道是早上一碗茶,不必找醫家,陳九枝端起一杯,愜意地啜了一口,很裝逼地點頭贊道:「好茶,好茶。」
「那是我在小賣店買的,十塊錢一袋的毛尖。」我毫不猶豫地拆台打臉,「嗯,的確是好茶,好茶。」
「咳咳。」陳九枝有點尷尬,但還是被他一本正經地糊弄了過去,「你就以照顧父母雙亡的侄女兒為由吧。學校方面交給我就好了,我會跟校領導以及你的班主任說明的。天王寺,你最好也跟不要離半斗書齋太遠,不然容易被其他人給捕獲。」
「被捕獲?」我愣了愣,有點懵逼。
「簡單點說,半斗書齋,那個袋子就是個容器。擁有半斗書齋的人,就是象笏板子的主人。象笏板子以及具現化的人或物離書齋越遠,相互間的聯繫就越弱。如果恰好有其他的人擁有半斗書齋,就能將這種與主人聯繫纖弱的「具現化者」捕捉。結果就是,你的象笏板子會變成空白,你無法收回具現化者。而對方空白的象笏板子則會出現對應的詞句。」
「聽你這麼說,原本我爹找到半斗書齋的時候,四根象笏都是空白的,而等他到了五台山,四根板子上都有了文字。」我皺了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麼,「意思是說,從帕米爾高原到五台山的這段路程中,空白的象笏板子自動捕獲了「無主」狀態的「具現化者」?」
「沒錯。可能就是因為四根板子都已經成功捕捉了具現化者,柯尓白才會蘇醒,化為哥特裝小蘿莉。」陳九枝點了點頭,說道,「顯然,天王寺八方,也就是「八方美人」,原本就處於無主狀態。」
「我明白了,那我就說天王寺是我的遠房姐姐,你看怎麼樣?」
「可以。」陳九枝點點頭,「把你家戶口給我,我一會兒先去托關係辦一下天王寺的戶口。辦完戶口就去學校處理這些問題。」
吃完早點喝完早茶,我便收拾收拾書本,讓天王寺去我姐姐陳可卿的衣櫃里找幾件合身的衣服,然後我就任由柯尓白掛在我的肩上,領著穿著素白連衣裙一臉怯弱的天王寺八方大搖大擺地走向我上的高中——龍陶市市九中。
我走路的姿勢比較欠揍,大搖大擺晃晃噠噠,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沿路上那些大爺大媽對我們指指點點,說什麼年紀輕輕就有了寶寶,現在的孩子太不知自重。
天王寺聽到路人的議論聲,心知是他們把我們當成了一家三口。這東洋妹子頓時兩頰緋紅,低頭不語,拿手揉著裙角,滿心羞意。
我卻掏出耳機,放了首粵語歌,繼續保持著囂張無比的走路姿勢。根據我從前的經歷來看,只有讓別人覺得你很社會很牛逼,對方才不會輕易冒出捏軟柿子的念頭。
叱吒風雲我任意闖,萬眾仰望。叱吒風雲我絕不需,往後看。翻天覆地我定我寫自我的法律,這兇悍閃爍眼光的野狼~~聽著這首歌,感覺走路帶風,瞪誰誰懷孕,自帶BUFF加成。
柯尓白看我戴耳機,便伸出小手拽掉耳機線,一臉茫然地看著耳機頭,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鳥東西。
我微微一笑,把那一頭耳機戴在她的耳朵上,和她一起聽歌。小蘿莉微微瞪大眼睛,安靜地聽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五六個拎著酒瓶子醉得五迷三道的混混晃晃悠悠地攔到我們面前。醉得發直的眼睛色眯眯地打量著身材曼妙長相甜美無雙的天王寺八方。
「嘿嘿嘿嘿……大美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