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香港來的耀哥
「意義不大。魯士灌頂和苦修兩者截然不同。做魯士灌頂是魯士們讓祖師爺的法力貫徹善信全身,用祖師爺的法力庇護善信幫助善信轉運、消除厄難,同樣也可以消除業債。不過魯士灌頂能消除的業債只是普通的業債,如果業債太深的話要麼對善心沒有太大效果,要麼就會產生反差效果。」沈智繼續告訴我說:「總的來說魯士灌頂的作用比較全面,但方方面面的效果又比較一般。業債較重的人想要消業,還是得跟著苦修僧苦修才行。」
我明白了過來。心想,林老闆介紹來的這位客人之前混過黑道,正如沈智所說,偷蒙拐騙燒殺劫掠的勾當肯定沒少干。站在正常人的角度來看,這種行為已經算是十惡不赦,做魯士灌頂肯定達不到預期的效果,估計也就只能去苦修才能見效。
了解了一番后我又問沈智有沒有這方面的門路,別扯了半天沒招,那才叫紙上談兵。沈智讓我別著急,慢慢找才行。邊說邊仔細的翻閱著手裡的電話簿,嘴裡還念叨著『苦修、苦修』。我百般無聊,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好打開電視看著曼谷的本地節目。擔心怕打擾到沈智,還特地把聲音開到最小。
大概過了一兩分鐘沈智突然說了一句『找到了』,我連忙關掉電視湊頭過去看沈智手指的內容,卻發現這老哥所指著的內容就一串地址,也沒有個聯繫方式。
我很奇怪,問他如果沒有聯繫方式怎麼聯繫寺廟的僧侶,難道還要親自跑過去才行?
「廢話。苦修僧根本不用手機也沒有電話,他們常年居住在深山中的破舊寺廟,很少與外界有聯繫。想找他們就只能親自跑一趟。」沈智翻了個白眼,拿出手機把詳細地址記在手機上。
我有些擔心,詢問他這麼長時間過去苦修僧會不會已經換了地方?別到時候大老遠跑過去落了個白跑一趟的結局。
「這倒不會。他們這群苦修僧幾十年都只居住在一個地方,不會四處遊行。」沈智搖著頭。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剛想掏出手機給林老闆回話卻被沈智給制止了。他瞪著我:「這麼晚給人打電話也不怕打擾人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我有些發懵,心想這老哥什麼時候知道為別人著想了?但轉念想到對方是林雄林老闆,立馬就明白了。估計沈智對林雄還有點耿耿於懷,想故意拖一晚上讓林老闆著著急。
想到這我就忍不住偷笑起來,心說沈智不光記仇還有小孩子脾氣。只要逮住機會就得想辦法整一整林老闆來出氣。
說起我們和林雄的關係還真有些奇妙。說是合作關係吧又談不上,很少有生意上的往來。但彼此要有什麼事也會互幫互助,說起來也算是朋友。
第二天早晨去樓下餐廳吃早餐時又接到了林雄打來的電話,看樣子他對這事也比較上心,要不然也不能一大早就打來電話問。我把手機拿給坐在對面的沈智看,沈智抽出紙巾抹了抹嘴又點了支煙,這才讓我接電話。
電話剛接通林雄就迫不及待的追問我結果怎麼樣,還說那位大哥今天一早就讓人打電話來催。
我笑了起來,說:「真巧,我這邊剛打聽到關於苦修僧的消息。只不過地方太遠,在泰北邊境地區,而且這些苦修僧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既不用手機也沒有電話,只能親自跑過去才行。」
「苦修本來就要親自體會才行,要不然還有什麼意義!」林雄高興地笑了起來,忙告訴我說:「我現在就給那位大哥回電話,到時候會讓他和唐老闆聯繫。我這邊只收取一點介紹費,具體費用你們自己決定。」
我表示沒有問題,但要儘快安排,畢竟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回國去忙法會的事。
掛斷電話后我詢問沈智這種事情該怎麼收費,以前也沒經驗。沈智抽著煙對我說:「當然是收介紹費啦。這種生意又不像是賣佛牌、做法事。而且去苦修的話寺廟的僧侶不收費,最多會問善信要點香火錢。」
一聽這話我就有些泄氣,心想光一個介紹費能有多大賺頭?別到時候累死累活跑到泰北就只賺幾百銖,那才叫吃力不討好。
沈智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彷彿知道我再想什麼,冷哼一聲:「你小子倒還真別看不起這種生意。凡是想去苦修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窮人連飯都吃不起誰會去花錢遭罪受?前兩年有個美國來的旅遊團找我組團去體驗苦修,一人光介紹費就收了一百美元。跑泰北一趟權當是旅遊就賺了一千刀。」
聽沈智這麼一說我心裡又活絡了起來,暗自祈禱林老闆介紹來的這位客戶能出手大方點,別摳摳搜搜的,要不然可就虧大發了。
當天下午我和沈智去曼谷的一家寺廟閑逛時接到了一通香港打來的電話,對方操著一口還算流利標準的港普自稱姓鄭是耀哥的秘書,是佐敦道開佛牌店的林老闆介紹來的。
說起林雄我立馬想到了那位要花錢找罪受的黑社會大哥,連忙給這位鄭先生自我介紹說自己姓唐,中國人,常年在泰國做牌商生意。說話時我還感覺好奇,心想大老闆的秘書不應該都是美女嗎,怎麼還有男的?
轉念又想到對方曾經可是黑社會大哥,萬一得罪了人家可就不好辦了。而寺廟裡又有不少僧侶念經的吵雜聲,於是我就沖旁邊的沈智指了指耳邊的電話,示意他自己要出去接個電話。
走出寺廟到了路邊我才和這位鄭先生在電話里攀聊起來。
「我聽林老闆說泰國那邊也有苦行的苦行僧,就是不知道和印度的一不一樣?」鄭先生問。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說:「在泰國不叫苦行僧而叫苦修,但萬法不離其宗,無論是苦行還是苦修一切的原理皆是用身體和心靈承受不等的磨鍊來修行。泰國是個全民信佛的國家,這裡有很多苦修僧。」
「這東西會不會有假的?」鄭先生繼續問。
我笑著說:「凡是和利益掛鉤的東西皆有真假之分,有的苦修僧嘴上說是苦修明面上衣不裹體食不果腹,暗地裡卻大魚大肉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不過鄭先生和耀哥卻不用擔心這一點。我在泰國有位合作夥伴,他長居泰國十多年對泰國了如指掌。知道哪裡有正宗的苦修僧,絕對不會讓你們上當受騙。」
「這樣最好。我們耀哥和黃老闆有生意上的往來,也是經過黃老闆才認識的你們,熟人之間好辦事。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和耀哥說明情況,如果耀哥有興趣最近幾天就會飛一趟泰國。」鄭先生簡言道。
我連忙告訴鄭先生如果確定要來就把行程發給我,這樣我們也好進一步的安排。鄭先生輕嗯了一聲,接著就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我才發現我一腦門的汗,也不知道是天太熱還是流的冷汗。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黑社會的人打交道,以前在家看到小混混打架我都退避三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天能和黑社會的人做生意。
不過說起來還真奇怪,單從和鄭先生交流來看還真沒感覺他是黑社會,言行舉止利落乾脆又滴水不漏,大概這就是我們常說的人不可貌相吧。
本以為這位香港的耀哥最起碼要考慮個兩三天,我都在想要不要先回國了。沒想到當晚我就接到了鄭先生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里告訴我說耀哥已經決定親自去一趟泰國,三天後的下午落地曼谷機場,鄭先生陪同。我連忙告訴鄭先生屆時會到機場接機,心裡竊喜異常。以我以往的經驗來看,這種不事先問好價格的客戶往往最不在乎價格費用,說不定這次還真能大賺一筆。
轉眼就過了三天,這天下午我和沈智準時驅車來到素萬那普國際機場的國際接機口接機。因為沒見過耀哥長什麼樣,我還特地拿了一個接機牌,上面寫著耀哥兩個大字,舉起來的話一眼就能看清特別醒目。
航班落地后乘客陸陸續續從接機口出來我也順勢把接機牌舉了起來。過了大概一兩分鐘,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兩位穿著黑西服的男人走出來。這倆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高的那位手裡提著一個公文包,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矮胖的那位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西裝,上身敞開漏出裡面的純黑襯衣,臉上雖然戴著一副墨鏡,但也難以遮掩滿臉的橫肉。光看身材和走路姿勢特別像是香港電影明星大B哥吳志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