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罪子之名

第三章

那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哈哈一笑：「罪子鳳晴的子女，就是因為你們是她的子女，所以更不能放你們進去。」

這鳳家雖大，但是鳳之傑好歹姓鳳，他是誰？這些守門之人又豈會不認識，他們自然知道其母是鳳晴。

也就因為是鳳晴，所以才不讓他們進去。

「你們........」鳳之傑抿著唇，失望又絕望的低下頭。

他到底還是個孩子，之前便哭個不停，這會兒，更是抽抽噎噎停不下來。

顧靈沒說話，心底這會兒卻如同被火燒灼一般。

她五指在袖中收緊，指尖狠狠掐入掌心，殷紅的血滴，順著指縫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罪子，罪子..........

只因為鳳晴如今不能修鍊，便要稱之為罪子嗎？

這已經不是顧靈第一次聽到，卻從來沒有這一次這般怒，這般惱。

鳳晴是多麼溫柔善良的人，卻僅僅因為丈夫拋棄，身體羸弱無法修鍊，便成了鳳家的罪子，鳳晴可以笑著跟她說不在意這些妄言。

而如今，她生命彌留之際，卻是連與子女見面的權利，這些人也要剝奪嗎？

顧靈恨，恨自己。

恨自己的無力。

在重星閣之時，她貪圖玩樂，不願修鍊，以至於重星閣被顛覆之際，她只有絕望的哭泣吶喊。

而如今，對待鳳家，鳳晴的狀況，她依舊無力扭轉。

「你這廢物丫頭，用什麼眼神盯著勞資呢？」

顧靈那帶著濃烈恨意的眼神，灼得人實在有些不適。

原本有意想要看他們笑話的守門大漢，見她這般不哭不鬧，可不開心了。

抬起腳，一腳踹在了少女的柔軟的肚皮上。

力道之大，讓顧靈帶著身後拉著她衣袖的鳳之傑一起倒摔了幾米出去。

「哼~」低微的輕哼聲，離得極近的鳳之傑自然聽到了。

下意識抬頭，就見著將他護在懷裡的顧靈嘴角滑下一抹血紅。

鳳之傑先是被嚇得愣了一下，隨後就哇的一下，哭得更大聲了：「姐姐，姐姐。」

顧靈只覺得小腹絞痛，腦子裡也都是嗡嗡的聲音。

只有鳳之傑的眼淚落在她手上，讓她微微側目，忍痛摟了摟他，表示自己無事。

要怎麼辦？為何，為何她這般無用？

心底，除了惱，恨，似乎又多了其他什麼東西，壓得她胸口，快喘不過氣。

她知道，那是絕望。

她真的，連這可能見鳳晴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嗎？

「噗..........」

又一口血噴出。

也不知是因那傷，還是因那絕望。

抬起眸子，看向那邊笑看著她和鳳之傑狼狽模樣的兩個大漢，顧靈咬著唇，心底一股子不甘怒沖而起，彷彿，要燒毀她的理智和一切：「我一定，讓你們後悔今日所為。」

一定，一定。

世界，彷彿變成了血紅之色，便是顧靈懷中的鳳之傑也沒有發現，她的瞳孔，彷彿被暗黑一寸一寸的侵染著。

「喲，丫頭片子還嘴硬呢？沒有通傳，擅闖主院，勞資今天就是殺了你，也是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