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醜陋的我
我從小在孤兒院里長大,孤兒院里的孩子長得白白嫩嫩,唯獨我,是個異類,因為我是一個臉上長滿麻子的丑逼。
孤兒院里的孩子大多都心裡扭曲,特別是我長得像個怪物,所以欺負我成為了他們的日常。
後來,孤兒院里來了個比我大一歲的女生,叫夏露,我叫她露姐。
夏露和孤兒院里的其他孩子不一樣,她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個美人坯子,最重要的是,她不嫌棄我丑,她對我很好,把我當做親弟弟一樣看待,也不允許孤兒院里的孩子欺負我,記得有一次,我正在食堂吃著飯,一個叫強子的男生,直接把飯盆倒在我的頭上,說:「你長這麼丑,也好意思來食堂吃飯,不怕噁心人?」
強子是孤兒院里做高大的孩子,其他人都對他馬首是瞻,他也是第一個帶頭欺負我的人。
我不是第一次被強子欺負,每次他欺負我,我都只能低著頭委屈巴巴的哭鼻子。
這時候夏露突然跑過來,她手裡還拿著一根棍子,直接砸在強子的腦袋上,說:「我告訴過你,不準欺負壽壽,沒聽到嗎?」
夏露很暴力,頗有一種女中豪傑的氣勢,可她對我卻很溫柔,這次過後,再也沒人欺負我。
我長相醜陋,遭人白眼,受人欺負,被人嫌棄,造就了我自卑的性格,如果不是夏露的出現,我可能一輩子都會活在灰暗的世界中。
我和夏露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一起玩耍,一起吃飯,甚至還在一個被窩裡睡覺,我還對她立下誓言,長大后,我要娶她當老婆,而夏露,也笑著答應了我。
只不過,這童話般的生活,並沒有一直持續下去,我的美好人生,也因此而打破。
記得那是一個炎日的中午,我剛從廁所里走出來,準備回去睡個午覺,強子卻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二話不說把我拉進了廁所,接著把我壓在牆上,趁他還沒動手打我,我趕緊說:「強子,你要是打我,我就告訴露姐。」
強子的臉抽搐了一下,旋即露出濃濃的笑容,說:「秦壽,別這麼緊張,我不是來打你的。」
秦壽是我的名字,小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可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名字有多麼可笑,多麼討打。
我不相信強子說的話,警惕的看著他。
強子好聲好氣的說:「是這樣的,我想和夏露交個朋友,可她很討厭我,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幫我和夏露之間搭條線,你看行嗎?」
看強子真不是來打我的,我想了想,讓他和夏露交個朋友,也沒什麼不好,就點頭說:「可以。」
強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郁,附在我的耳邊,又說:「今晚八點,你把夏露帶到後面的倉庫,讓我和她好好說說,沒問題吧?」
一聽這話,我就發現不大對勁,總感覺強子不懷好意。
見我沉默,強子立馬瞪著我,喝斥道:「答不答應?你要是不答應,以後我天天欺負你。」
被強子一嚇唬,我打了一哆嗦,連忙說:「我答應,我答應,你別打我。」
強子這才笑起來,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這才對嘛,只要你今晚把夏露帶來,以後我不會再欺負你。」
我訕訕地走了,當時我並不知道強子想幹什麼,我只想著他和夏露交上朋友后,他就不會再欺負我。
晚上八點,我帶著夏露來到後面的倉庫,夏露信任我,我隨口一說,她想都沒想,就跟我到這來。
「壽壽,你帶來我這裡幹什麼呀?」夏露不解。
我剛想解釋,強子的聲音忽然響起:「夏露,是我讓秦壽把你叫到這來的,想和你好好聊聊。」
夏露一轉身,就看到了強子,她冷淡道:「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
夏露不想搭理強子,拉起我的手就要走。
強子跑過來,直接把夏露拉到他的面前,一個耳光打在夏露的臉上,怒道:「你個賤人,還跟我裝,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著,強子把夏露往倉庫里拖。
夏露掙扎著拍打強子的手,讓他放開,可她畢竟是女生,怎麼可能拗得過男人。
夏露慌了,她轉過頭來,一邊掙扎,一邊叫我:「壽壽,救我,快救我。」
這種情況下,夏露根本沒辦法,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去救她。
我怔怔看著這一幕,一下子明白過來,強子不是要和夏露交朋友,他是想欺負夏露。我剛想衝上去,這時,強子突然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指著我喝斥道:「秦壽,你最好裝作沒看見,不然我就刮花你醜陋的臉。」
一聽這話,我嚇得心都顫了,腳也像是定住在地,動彈不得,我只能顫聲喊道:「強子,不要,我求你不要欺負露姐。」
強子狠狠地瞪著我,然後用刀子指著我罵道:「閉嘴,給我跪下!」
亮閃閃的刀子刺痛我的眼,強子兇惡的模樣,嚇得我恐懼感一涌而上,強子特別狠,以前他欺負我的時候都下死手,此時的他,令我害怕極了,我的雙腿壓根不聽使喚,直接跪了下來。
強子邊拉扯著夏露,邊對我沉聲道:「你給我老實點,乖乖跪好,不然我一刀捅破你的臉。」話一說完,強子已經把夏露拖進了倉庫,把夏露往丟棄的床板上一扔,接著撲在夏露的身上。
夏露性子剛烈,她一邊拍打著強子的臉掙扎,一邊繼續沖我喊:「壽壽,快救我啊!」
我很想上去救夏露,在我心裡,夏露是我最親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我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屈辱,可是,我太軟弱,我不敢上去把強子從她身上拉開,我怕強子,我怕強子手上的刀子,我只能一點一點地挪動身體,磕著頭哭著祈求道:「強子,我求你了,放了露姐吧。」
我的聲音哽咽無力,就如同我現在的懦弱。
夏露還在拚命掙扎,還在呼喊著我的名字讓我救她,可我卻始終怯懦,除了毫無用處的哀求外,我沒有做出對夏露有任何幫助的事。
夏露對我露出痛苦的絕望,她停止了向我的呼救,依靠著自己去反抗,性子強硬的她,並沒有屈服,可無論她怎麼拼盡全力去反抗,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她一個女孩子,怎麼都抵不過強子這個大男孩,最後,她的聲音啞了,力氣也漸漸消散。
就在強子以為夏露完全被他馴服,想要去撕扯夏露的衣服時,然而,夏露忽然找到了機會,用膝蓋踹在強子的肚子上,使出了全部力氣,強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反射性倒在一旁,捂著肚子瘋狂打滾,邊痛叫,邊大吼道:「臭女人,你敢踹我,看我不玩死你。」
夏露迅速從地上爬起,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流著淚水急忙地跑出倉庫。
見夏露自救了,我趕緊從地上站起身,抽泣的叫了聲:「露姐……」
然而,我剛一開口,話還沒說下去,夏露停在我的面前,猛地抬起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絕望的望著我,淚流滿面道:「我對你太失望了,你就是個畜生,禽獸……我恨你一輩子!」罵完我,夏露越過我跑了。
而我,還傻傻地站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我呆了,木了,一時間我的大腦像死了一樣,夏露絕望的眼神,撕心裂肺的話,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臟里,永遠揮之不去。
也因為夏露的一句話,我總算明白,我名字叫秦壽,我才知道,禽獸代表著什麼!